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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仙水涤魔心

第三百二十五章 仙水涤魔心 (第2/2页)

他看见自己挥舞工兵铲时狰狞扭曲的脸;看见战友破碎的肢体和空洞绝望的眼神;看见敌人在他想象中被虐杀时喷射的鲜血和惊恐……所有的暴虐,所有的戾气,此刻都化作最锋利的刀刃,反噬自身!他蜷缩在冰冷的战壕泥水里,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冷汗瞬间浸透衣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嘶鸣,仿佛濒死的野兽。
  
  那过程漫长如同一个世纪。当那股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如同退潮般缓缓消退,留下的是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仿佛灵魂被彻底洗涤了一遍,沉重而污浊的部分被强行剥离、焚烧殆尽。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清明。之前被仇恨和疯狂灼烧的头脑,变得异常冷静,像被冰水浸透的岩石。所有的躁动、所有的毁灭欲,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沉重的、近乎麻木的平静,以及对自身刚才那副疯狂模样的深深后怕和……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
  
  “此水……名‘涤尘’。”师父疲惫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传自铁拐李仙师。昔年韩湘子,亦是身负惊世仙根,然其性如烈火,戾气缠心,几近入魔。便是此水,洗去其心尘,方得证大道。此物……可涤荡戾气,亦能……噬魂反噬。用之,慎之又慎。”
  
  师父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凿子刻在了陈峰的灵魂深处。那“涤尘”仙水带来的剧痛与净化,韩湘子由魔入道的传说……此刻,都在他捧着葫芦的指尖下,变得无比清晰。他看着葫芦腰间那根仿佛随时会断裂的旧麻绳,仿佛看到了当年师父递给他葫芦时,眼中那抹深沉的忧虑。
  
  王铁柱……陈峰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温润的葫芦壁。训练场上那双赤红暴戾的眼睛,那失控砸向队友的拳头,还有小李蜷缩在地、痛苦苍白的脸……一幕幕在他脑中交替闪现。这头年轻的猛虎,拥有着不逊于韩湘子的根骨,却同样被狂暴的戾气所困。若再放任下去,他要么在失控中毁掉别人,要么在自我消亡走向疯狂。他这块璞玉,需要一次彻底的“涤尘”。
  
  然而,师父的警告如同警钟在心头回荡:“……亦能噬魂反噬。用之,慎之又慎。”这仙水并非万能灵药。它能洗去戾气,但过程如同刮骨疗毒,凶险万分。若受者心志不够坚韧,或是戾气已深种如魔,极可能在洗涤过程中神魂俱灭!即便成功,施予者也需承受因果,付出代价……师父当年为他使用仙水后,原本花白的头发,几乎在一夜之间尽数转白。
  
  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王铁柱能否熬过那灵魂撕裂的痛苦,赌的是这仙水是否能真正涤净他那深植骨髓的凶性,赌的是自己能否承受那未知的反噬。
  
  陈峰的手指在葫芦冰凉的表面上收紧又松开,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幽微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将他的表情切割得晦暗不明。只有那双眼睛,在阴影深处,闪烁着挣扎与决断交织的光芒,如同暗夜中孤注一掷的星辰。
  
  时间在无声的挣扎中流逝。最终,陈峰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一种磐石般的沉重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带着静室独有的、微凉的尘埃味道。他小心翼翼地将葫芦放在桌面上,起身,走向门口。为了那块可能成器的璞玉,为了整个“磐石”的根基,他必须冒这个险。
  
  厚重的合金门再次无声滑开,走廊幽绿的光线短暂地侵入静室,随即又被闭合的门扉彻底阻隔。室内重归寂静,只剩下青铜莲花灯芯上那一点幽微的光焰,在深沉的墨色背景中,无声地跳跃着。那深褐色的葫芦,静静躺在桌面上,古朴的纹路在光影中仿佛活了过来,无声地诉说着千年的沧桑与等待。
  
  基地深处,一间完全隔绝的禁闭室。墙壁是冰冷的吸音材料,门是厚重的合金,只有一扇狭小的、镶嵌着防弹玻璃的观察窗。室内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一张固定在墙边的金属硬床。惨白的顶灯将四壁照得一片死寂的亮,也照亮了床上那个如同困兽般的身影。
  
  王铁柱双手抱头,蜷坐在冰冷的床板上。高大的身躯此刻显得异常紧绷,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死死勒住,贲张的血管在皮肤下虬结跳动。他低着头,粗硬的短发根根竖立,汗水顺着脖颈不断滑落,在灰色的训练服上洇开大片深色的水渍。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狂躁。训练场上那失控的一幕,陈峰那双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睛,还有小李痛苦倒地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他混乱的脑子里疯狂旋转、撞击,每一次闪现都带来一阵强烈的羞耻和更深的暴怒。他恨自己的失控,更恨陈峰那毫不留情的压制,这种无处发泄的憋闷感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神经,几乎要将他逼疯。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合金门,喉咙里发出野兽般低沉的、意义不明的咆哮,拳头攥紧,指节捏得惨白,重重砸在身下的金属床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轻响,合金门上的电子锁解除了。厚重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
  
  王铁柱像受惊的猛兽,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瞬间锁定门口。当他看清走进来的是陈峰时,那眼中的暴戾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如同被投入火星的油桶,轰地一下燃烧起来!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肌肉贲张,死死盯着陈峰,胸膛剧烈起伏,牙关紧咬,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
  
  陈峰面无表情,反手将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他手里没有拿任何武器,只是平静地看着王铁柱,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惧意,也没有训斥,只有一种沉静如水的审视。
  
  “怎么?”王铁柱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挑衅和压抑的怒火,“陈队是来关我禁闭,还是……要亲自动手再教训我一顿?”他刻意加重了“教训”两个字,眼神凶狠地扫过陈峰空着的双手,似乎想激怒对方。
  
  陈峰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他向前走了两步,在距离王铁柱大约两米远的地方站定。这个距离,对于王铁柱这样的格斗机器来说,是极其危险的攻击范围。但陈峰站得异常稳,仿佛脚下生根。
  
  “教训你?”陈峰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任何波澜,却像重锤敲在王铁柱的心上,“如果你连自己都控制不了,任何教训都毫无意义。你打的不是敌人,是你本该守护的队友。”
  
  王铁柱的脸颊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陈峰的话像冰冷的针,精准地刺中了他混乱情绪下那点残存的羞耻感。他张了张嘴,想吼叫反驳,想说那小子太弱,想说自己只是……只是……但他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这让他更加狂躁,眼中赤红更盛,几乎要滴出血来。
  
  “你觉得自己很能打?”陈峰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王铁柱狂乱的眼睛,“力量失控,就是野兽。再锋利的爪牙,困在笼子里,也只是废物。”他的话语像冰冷的鞭子,抽打着王铁柱那点可怜的自尊。“看着我的眼睛,王铁柱。告诉我,你想做一头被关在笼子里、只懂得撕咬同伴的疯兽,还是……做一柄真正能掌控在自己手中、守护你想守护之人的利刃?”
  
  “利刃”两个字,如同带着某种魔力,让王铁柱狂暴的喘息骤然停顿了一瞬。他那双被暴戾充斥的眼睛里,极其短暂地掠过一丝微弱的、近乎茫然的挣扎。他想守护什么?加入“磐石”时的豪言壮语?家人期望的目光?还是……那点深埋在戾气之下、连自己都快遗忘的、对“强大”的真正向往?这丝挣扎微弱得如同风中的烛火,瞬间又被更汹涌的狂躁和不服输的倔强淹没。他梗着脖子,猛地踏前一步,鼻尖几乎要碰到陈峰,灼热的、带着汗味和怒气的呼吸喷在陈峰脸上。
  
  “少他妈废话!”王铁柱嘶吼着,唾沫星子飞溅,“老子天生就这样!拳头就是道理!你陈峰有本事,就拿出真东西来压服我!光靠嘴皮子,算个屁!”他双拳紧握,骨节爆响,摆出了一个攻击的起手式,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对抗情绪而微微颤抖,如同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能射出致命一箭。
  
  空气紧绷得如同拉到极限的弓弦,禁闭室内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陈峰看着眼前这头濒临彻底疯狂的年轻猛兽,看着他眼中那点微弱的挣扎被狂暴彻底吞噬,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他不再言语,只是缓缓地,从作训服的内袋里,取出了那个深褐色、系着旧麻绳的葫芦。
  
  葫芦古朴的造型与这充满现代金属感的禁闭室格格不入。它静静地躺在陈峰掌心,在惨白的灯光下,表面玄奥的纹路仿佛有暗光流动。
  
  王铁柱狂暴的目光瞬间被这突兀出现的古怪东西吸引。他愣了一下,赤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和本能的警惕,随即又被浓浓的、被戏弄的愤怒取代:“你他妈拿个破葫芦出来搞什么鬼?糊弄老子?!”
  
  陈峰依旧沉默。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那个同样深褐色、刻着模糊云纹的葫芦塞子。动作缓慢而稳定,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啵。”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拔塞声,在这死寂的禁闭室里响起,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
  
  没有想象中的异香扑鼻。
  
  然而,就在塞子拔开的瞬间——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场”,以葫芦口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粘稠、凝固!王铁柱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为之冻结了一瞬!他那狂暴的气势、沸腾的怒火,在这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压力下,如同遭遇了绝对零度,竟被硬生生地压制、冻结!他蓄势待发的攻击姿态僵在原地,赤红的双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巨大的惊骇和一丝本能的恐惧。这感觉……比面对陈峰那深不可测的武力时,更加诡异,更加……非人!
  
  陈峰的眼神凝重到了极点。他清晰地感受到葫芦内那股沉睡力量的苏醒,那股力量冰冷、浩渺,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他不再犹豫,左手闪电般探出,在王铁柱因惊骇而僵硬的瞬间,精准地扣住了他的下颌!
  
  动作快如鬼魅,王铁柱甚至来不及反应。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迫使他张开了嘴。
  
  陈峰右手将葫芦微微倾斜。
  
  一滴。
  
  仅仅一滴!
  
  那液体呈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色泽,仿佛将最纯净的星光和最深沉的夜色糅合在了一起,在惨白灯光下流转着非人间的幽光。它从葫芦口滑落,精准地滴入王铁柱被迫张开的喉咙深处。
  
  冰凉。
  
  这是王铁柱最初也是最后能清晰感知到的感觉。那滴液体滑过喉管,带来一丝奇异的、沁入骨髓的凉意。
  
  然而,这丝凉意仅仅持续了万分之一秒——
  
  轰!!!
  
  仿佛一颗微型的恒星在他体内最深处被瞬间引爆!无法用任何人类语言描述的剧痛,以那滴液体落点为中心,如同亿万颗被烧红的钢针同时炸开,带着毁灭性的能量,沿着他的血管、神经、骨髓,向身体的每一个最细微的角落疯狂肆虐!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撕裂了禁闭室的死寂!王铁柱双眼暴突,眼球瞬间布满血丝,几乎要挣脱眼眶!他高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后弓起,像一只被丢进滚油里的虾米!全身的肌肉在无法想象的剧痛下疯狂痉挛、抽搐!他想要挣扎,想要嘶吼,却发现所有的力量都被那席卷一切的痛苦彻底剥夺。他像一截失去控制的朽木,从僵硬的站立姿势,直挺挺地、沉重地向前扑倒在地!
  
  “砰!”
  
  身体砸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但这声音被他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持续不断的、如同被撕裂气管般的嗬嗬声所淹没。他的四肢不受控制地猛烈抽搐、拍打着地面,手指痉挛地抠抓着光滑的合金地板,指甲瞬间翻裂,留下几道刺目的血痕。汗水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将他全身浸透,灰色的训练服紧紧贴在剧烈抽搐的身体上。
  
  剧痛!这痛苦超越了肉体的极限,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王铁柱的意识在无边的痛楚海洋中疯狂沉浮,每一次沉溺都带来更深的绝望,每一次挣扎都激起更剧烈的浪潮。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在寸寸碎裂,内脏在高温中融化,血液在沸腾蒸发!眼前不再是冰冷的禁闭室墙壁,而是翻滚扭曲的、如同地狱油锅般的景象,耳边充斥着无数尖锐的、充满恶意的嘶鸣和诅咒!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被这无边的痛苦彻底撕碎、化为虚无的瞬间,那沸腾的、熔岩般的痛苦景象猛地一变!
  
  不再是抽象的折磨。无数清晰到令人窒息、带着强烈感官冲击的画面,如同最残酷的VR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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