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终章
第52章 终章 (第1/2页)“休要再轻举妄动,所有叛军放下手中刀兵!”
场上的喊杀声戛然而止,余下晨风呼啸卷得旌旗猎猎作响,以及众将士的粗喘声。
硝烟味和血腥味并未散去,众人的脸上仍有余怒,可等看清场上情形以后,皆是愕然当场。
最难以置信的还数两位皇子,各自看向挟持自己的人,目露惊惧之色。
刘安顿觉脖颈微凉,已有两把银月般的弯刀架在身上,心底顿时骇然。
弯刀是北蛮人常用的兵刃,而他如此信任的老师不但与北蛮人有勾结,竟还在如此关键时刻反水,要取他的性命。
原来时时跟在柴朴身边的,并非是家丁,而是为了关键时刻,拿下自己他的死士。
再抬头,他面前的柴朴已无先前半分谦卑之色,眼底尽是寒意。
“柴相,你?!”
柴朴却是理也不理,身形稳若泰山,显然这一切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谋划。
眼看着他向上俯身长揖,高声道:“大殿下性情优柔,行事反复,二殿下纵情武事,刚愎自用。皆为江山社稷计,老臣斗胆,请二位殿下就此罢手。”
抬眼目光落在三皇子刘昀身上,柴朴情真意切的说道:“请三殿下以万民为重,速速安定局面,入宫面圣!”
话语如同刀剑一般落在刘安,刘毅身上。
这也恰恰让柴朴表明了身份,从龙之功尽在掌握,面上已有得色。
诚然如此,刘昀都不得不为这位帮手,恭敬还礼示意。
而另一边,还在被束缚的刘安,还有如受困的老虎,殊死挣扎着。
当听了柴朴的话,抗争的便更激烈了。
南安郡王却是死死按着他的肩膀,根本不留情面,脸上更是狠厉之色。
“二殿下,得罪了。大势已定,莫要再做无谓挣扎。识时务者为俊杰!东宫之主,如今当属三殿下!”
刘毅双目赤红,睚眦欲裂,怒吼:“南安郡王!你竟是假意逢迎的细作,你不得好死!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都不得好死!”
南安郡王坦然的摇摇头,道:“殿下还是先忧虑自己的安危吧!”
刘毅忽而大笑起来,几近癫狂,冠发散乱,真犹如疯魔。
南安郡王眼神微眯,开口问道:“殿下,天命已定,你还能笑得出口?”
众人都以为二皇子性情刚烈,经不起面前的失败,急火攻心,便得了失心疯。
可刘毅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台前的刘昀和水溶,道:“我笑!我笑你们鼠目寸光,痴心妄想!真以为擒住我兄弟二人,这江山就是你们的囊中之物了?就凭你们也能定下天命?做梦!”
“还有定国公,他还没回来!等他班师回朝,你们这些篡逆权奸,有一个算一个,都会死!会死得比本宫凄惨千百倍!本宫在下面等着你们,哈哈哈……”
闻言,水溶眼皮猛地一跳。
先前的所有谋划,机关算尽,最终都被岳凌破坏。这个名字于他而言,简直如同阴影笼罩。
如今局势正好,万不能提起这个人动摇军心。
眼看着将士们之间渐渐响起议论声,他当即站出一步,道:“逆贼伏诛,祸首已擒!三殿下仁德英明,深孚众望!众将士听令,肃清宫禁,拱卫圣驾!”
残余的抵抗在绝对的武力优势和突如其来的倒戈面前,如同冰雪融化,转瞬消退。
而再看被拿住的两位皇子,刘安似掏空一般,面色如蜡像一般惨白;刘毅兀自是大笑不止,脸上因缺氧导致浮红,但在大军的拥护声之下,便无人再听得他的声音了。
待场面彻底控制,柴朴、南安郡王、水溶三人互递一个眼神,一同来到刘昀面前,俯首行礼,朗声道:“恳请三殿下以大局为重,入宫面圣。”
在这场戏中,刘昀并没亲手挥动一刀一剑,凭靠的是他们三人的运筹帷幄。
这种成果,更像是被人施舍来的,往后他即便登上九五,也要受三人掣肘。
可那毕竟是以后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前他的的确确是将两位皇兄,尽数踩在脚下了。
他原本是真无意皇位,克己隐忍,但权利摆在面前,根本无人能够拒绝。
未有发声,只微微颔首,动作也稍有些僵硬,便被众将士簇拥着往宫内去了。
许久未见父皇,再来探望,刘昀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深宫大内,一路畅通无阻。
众人操持兵戈,立在乾清宫的丹墀之下,刘昀心跳如鼓,望着巍峨的宫门,一时竟犹豫起来,心有胆怯。
父皇将如何看待他与王公大臣设下层层圈套,母后又会如何看待他兄弟阋墙,会不会以为他胜之不武?
若父皇一口咬定,不让渡权利,那他又该如何抉择。
身后兵丁身上甲胄摩擦之声铿锵作响,提醒着他,箭已离弦,刀已出鞘,无数人的身家性命系于他一身,今日若无决断已无法收场了。
正当他心神摇曳之际,水溶悄然贴近,在身旁低语道:“殿下,只需跨过此门,陛下龙体抱恙,自当让位于贤……”
刘昀点点头,上前一队羽林卫推开殿门。
殿内并未燃起宫灯,晨曦随着开启的殿门照进大殿,却如同暮色一般昏暗。
正殿上,摆着一把九龙椅,而龙椅之上赫然已有一道身影。
头戴冠冕,身着玄色龙袍,双手扶在膝前,坐的笔直如山。
其威势万钧,让刘昀以及一众大臣不禁紧张的吞咽起口水,膝盖微弯。
这姿态,似是隆祐帝早早便就在等着他们到来了。
水溶心头一沉,脊背生出寒意。
可水溶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底牌,一个精力不济的老皇帝,形如枯槁,此情此景之下,又能做些什么?
振作精神,水溶迅速断定,这是隆祐帝强撑声势,若他真还有手段早在入殿之前,就该有应对了。
“殿下,上前吧。陛下正等着您。”
“殿下!”
在众人的怂恿之下,刘昀终于鼓足面对父亲的勇气,抬脚迈过门槛,踩了重重一脚。
他心底还是敬畏着龙椅上的父亲。
毕竟父亲在登基之前,便已是战功赫赫,而自己踏过宫门的路,也正是他来时的路,心底的阴谋诡计,都无法在父皇面前施展。
算计皇兄们也就罢了,在父皇面前,他还是过于稚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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