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树祯的梦境
二百零六、树祯的梦境 (第2/2页)在那之后,他的人生仿佛开启了作弊模式,他的修行资质极好,境界一日千里,很快成为了宫涅的嫡传弟子之一。
随着宫涅在天伤殿地位的提升,他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为天伤殿的一名重要骨干。
有了实力和手下之后,他狠狠的报复了当年羞辱他的那些人。
让他们妻离子散怎么能解心头之恨,最少也得是灭人满门。当年赶自己出家门的那两个老不死的,也被自己派人烧了房子。
天伤殿里、师兄弟里也有一些倔种不听他的话,和他唱反调的,几十年下来也被他慢慢调教得家破人亡。
师父宫涅成为了天伤殿六大长老之一,靠着对老殿主的忠诚,当上了手握实权的大管家。
天伤殿是昭礼宫内的大殿,占据着十几个诸侯国的地方。几万人大大小小的杂事,手头经办的钱财自然不是小数,作为师父最信任的弟子,他自然也办着不少的差事。
这个钱他可不敢独吞,他拽上了师弟宫士,那些年过得日子确实滋润。
一些城狐社鼠偷偷找上了他,想要他给与保护。他又拉着宫士一起,开赌馆娼寮、放印子钱,那几年欺男霸女、杀人夺妻的坏事确实没少干。
呵呵,这个世道不就是弱肉强食吗,你们比我弱,被我吃掉不就是应该吗。
师父宫涅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有时候做得太过分了,也会申斥自己几句,过了几天也就过去了。
记不清哪年了,有一天一个神秘人找到了自己,在显露一手高深的术法之后,拿自己偷偷搞了宫士小妾的事威胁自己,让自己帮他做事。
其实事情也不难,就是定期送送情报,散布一些舆论,或者推动某些事开展。
他都按照要求做了,也得到了一些钱财。
后来他找了个机会将宫士的那个小妾给踹死了,未造成意外摔死,了却了麻烦。
宫士根本没有发现。
还有有好些事记忆都模糊了,记不清楚了,也许是自己岁数有点大了吧。
再后来,天伤殿来了年轻的新殿主,新殿主仿佛对自己很反感,自己也发自内心地反感他。
一个小白脸子,莫名其妙的就爬到了自己的上面去,还对自己指手画脚的。
呸!弄不死他!
他挑唆着师父去杀掉新殿主,只有新殿主死了,自己才能继续风风光光,拥有的一切才不会失去。
师弟宫士街上遇刺,被砍去胳膊之后的那段时间,真是自己的一段好时光啊。
借着追查凶手的机会,自己大大地又捞了一笔钱财啊!有钱有权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他是积极推动刺杀新殿主的主谋之一。至于那个小白脸死了之后也许天下大乱,和自己关系不大,自有师父宫涅一家去顶着。
如果形势实在不行了,自己找个山窝一待,隐姓埋名,凭着手里的财富,悠闲一世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那个神秘人也答应事后会庇护自己。
在刺杀一事上,师父宫涅一度犹豫不决。自己是费了好些手段才推动这件事往前发展的。
哪知,本来周密的计划莫名其妙地就失败了。
自己在鸡鸣镇外的战斗中糊里糊涂地就被擒住了。
他还隐约记得,在一间小黑屋里,那个叫姬南的小白脸子看着自己。
再然后,自己就好像中了邪一样,仿佛做了个再也无法醒来的噩梦一般,好长好长一段时间的记忆是空白模糊的。
在那段噩梦中,自己好像在听从一个小鬼的指令,不停地杀人。
今天要不是那几道惊雷闪电,自己也许永远醒不过来。
如此丑恶艰难的世道,自己如此丑恶龌龊的人生,就这样结束吧!
人生如梦,但愿自己永远不要再醒来,就这样沉沉地睡去吧!
孙树祯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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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布和金桃互相搀扶着,正在黎明前的山间上走。
一路杀过来,他们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
意识到周围没什么人的时候,贡布站了一会儿,口中唠叨:“没事吧,这个时候要撑住……前面就有个山洞……”
金桃此刻满脸苍白,浑身发抖,也是强挺着:“我们……赢了吗?”
“应该是赢了吧……”,贡布下意识地这样回答。
他们一路厮杀着穿过了十几道山岭,黑夜里大群的溃兵在奔跑,四处都在厮杀,但对于整个战场上的胜负,确实不太清楚。
天边已经露出了白色,天亮以后再这样走下去实在太危险了。
如果是遇到了溃兵,他俩现在的情况就是束手待毙。
还有贡布身上的伤势,金桃中的毒都需要赶快处理。
他俩挣扎着走到前面的山洞处,这里只是一处山石的凹陷处,里面很小很浅,根本谈不上是山洞,但是俩人容身还是毫无问题的。
野外的生存技能贡布是轻车熟路的,他强忍着身上骨折的疼痛,做了一个简答的土灶,升起了一小团篝火,烤上随身带的两块粟米饼。
有了篝火和吃食,俩人的脸色好了一些。
“看不出你还挺厉害!”俩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做了个土灶就厉害了?你也太没见识了吧!”贡布答道,手里抽出匕首在篝火上烤着。
“不是土灶。以前听五哥说过,知道你剑术很厉害。昨天看你确实很厉害啊,那种情况下也能杀了两个修士!”金桃虚弱的靠在山石上。
“剑术是师父教的,自己也喜欢……”
“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你是不是能很轻松杀了那三个人?”
“……转过去吧,给你拔毒,虽然有解毒丹药顶着,可不能再耽误了……”
金桃脸色通红地背过身去。
贡布撕开金桃后背的衣服,露出本该是一片雪白,现在却是猩黑肿胀的肌肤。
贡布用烧过的小刀挑开金桃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将银梭拔出来,然后用力挤出毒血。
毒血腥臭无比。
直到流出的是红色血液,再撒上解毒的药粉,最后包扎上干净的布条。
整个过程,金桃只是疼得身躯颤抖,偶尔发出轻微的涰泣声,却没有喊一声疼。
然后是金桃帮着贡布处理身上的伤口,贡布大部分是骨伤,在金桃的帮助下一一断骨复位,用树枝打好夹板。
内脏受到了很大的震伤,只能靠调息靠丹药慢慢医治了。好在贡布自幼被尹康和姬扈硬灌了很多的药水,只要不是被当场打死,这些伤都不致命。
两人处理完伤口,服下疗伤的丹药,已经是气喘吁吁精疲力尽了。
此时天已大亮,太阳已经出来,树林中开始闷热潮湿起来,贡布在篝火旁立起木杆,将两人的湿衣脱下来隔在中间,也顾不上什么警戒了,两人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