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惺惺相惜”(感谢雪糕盟加壹)
第四百六十章 “惺惺相惜”(感谢雪糕盟加壹) (第2/2页)“这都不是唐僧肉了,这是桃园里的九千年一熟的仙桃,吃了能直接位列仙班的那种!”
小刘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对闺蜜的打趣丝毫不动怒,慢条斯理地喝着减脂的冬瓜虾米汤:
“仙桃又怎么了,我早摘了,来者不惧。”
说着冲苏畅挑挑眉,自信道:“不是拒绝的拒,是惧怕的惧!”
用奇葩网友的话讲:不但偷了桃了,洗衣液都给他榨干!
“嚯!你现在洗衣机味儿太冲,收一收吧路夫人!”苏畅一脸嫌弃。
“关键装得还没你男朋友自然,果然像刘阿姨说的一样,水后罢了!”
“嘻嘻嘻!”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刘小驴根本不在乎她怎么讲,只觉得要慢慢享受人生才好。
9月领证、人艺演出、旅游,回来就进组《山楂树之恋》,起码又能朝夕相处半年时间。
想想都觉得美好。
女明星吃饭都是细嚼慢咽,恨不得一口菜嚼几十下骗过自己的胃才肯罢休,这顿饭也吃得相当“精耕细作”。
一直到饭桌上的电话嗡嗡震动。
“喂?甜甜?嗯,我在吃饭。”
电话另一头的井甜怒其不争:“网上有人攻击路老师了。”
刘小驴哑然失笑:“谁啊?”
“很多啊,那个朱大珂,还有楠方的报纸之类的。”
小刘有些腻歪:“好吧,估计是哗众取宠非要挑开幕式毛病的,随他们去吧。”
她还记路宽上次说的,在舆论上需要这些杂音的出现来伪装自己的优势地位。
毕竟是在国内,上星台、微博、视频网站都在手,要懂得避嫌。
“朱大珂还说你跟路老师不是良配呢。”
“什么!”刘小驴立时大怒!
猪大粪,你触碰到女帝的逆鳞了!
餐桌对面的苏畅看着闺蜜那双惯常含笑的凤眼倏地眯起,眼尾微微上挑,不轻不重地将汤盅一搁。
本来是奥运后完美的生活节奏,骤闻此事,搞得小刘心情很是不美丽,自顾自走到沙发边翻开电脑。
虽然对于开幕式的溢美之词无数,但只要是公之于众的作品或者个人,就一定存在不同程度的褒贬。
艺术家最难征服的永远是本国的国民。
但有些是出于公允角度的评论,有些就是吃了满嘴狗粮后的夹枪带棒、明嘲暗讽了。
上一世的北平奥运会也是精彩绝伦,但骂老谋子的不在少数,其中有京圈势力,也有杠精群众。
毋庸置疑,这一世的路宽版开幕式,朱楠方自然是反对党的排头兵。
苏畅看着评论数不少的朱楠方的几篇文章有些诧异:“他们是不是胆子有些大了?还是偏要捋恶霸的虎须?”
刘伊妃不屑道:“猪大粪是邀名卖直,楠方是收钱办事,他们在奥运会之前都敢保持所谓的新闻人、评论家的中立立场,何况现在开幕式结束了?”
“不过。。。”小刘托腮沉思道:“这一次的确有些奇怪,何必在第一时间唱反调呢?好像在赶时间似的。”
她的第六感是对的。
老人家有一句话:在阶级消灭之前,不管通讯社或报纸的新闻,都有阶级性。资产阶级所说的新闻自由是骗人的,完全客观的报道是没有的。
就在阿狸、白度、万哒、连想四家基于大麦网展开新一轮的战略合作后,柳会长有感于问界体系网络舆论力量的雄厚,拟对楠方旗下的《都市报》、《21世纪商业评论》追打广告预算,正式成为该报业集团的大金主。
在国内商业竞争格局中,舆论阵地已成为企业较量的第二战场,当资本巨头们完成市场版图的划分后,对舆论话语权的争夺便上升至战略高度。
谁掌握了定义行业叙事的能力,谁就握住了市场情绪的遥控器。
老会长的战略眼光自然非同寻常,阵营中已经有了白度,再拉上一个线下纸媒的龙头,在未来可预见的短兵相接中至少不会太过被动。
而2008年的楠方就是当之无愧的龙头:
省级市场,《楠方日报》连续23年保持发行量、广告额第一;
《楠方周末》以140万份发行量稳居周报榜首;
《楠方都市报》连续两年蝉联全国都市报综合竞争力冠军,广告营收超19亿元;
《21世纪经济报道》以近50万份发行量成为财经类报纸标杆。
与此同时,这四大品牌同时入选“东大最具价值品牌”,品牌价值总和达124.64亿元,居国内所有报业集团之首。
连同已经通过合作办报进入核心市场的《心惊报》一起,组成了楠方系的重要媒体矩阵。
楠方系本来就因为路宽一向的民族主义、爱国主义立场和倾向颇有贬损,现在有了泰山系送来的美味狗粮,自然更加不惧。
而关于楠方是否有胆量在这个时间节点唱反调,通过楠方的立场和实力就可见一斑。
在立场倾向上,后世2019年老会长和连想陷入国资流失的舆论风波后,各方的表态耐人寻味。
《人报》刊文评论:企业家应当弘扬精神,为国家做出更大贡献;
才正部也发文,要求进一步规范金融资产转让的公平、公正、公开。
而楠方是怎么回应的呢?
楠方恰好在这个时候搞了一个改开后企业家的风采展示专栏。
对于刚刚迫于舆论压力“荣休”的老会长,他们撰文的标题是:《柳会长荣退,四十年改开史上独一无二的企业家人生》。
新闻人苦心孤诣挖掘真相的操守以及“胆量”,真是令人咋舌。
许是被这帮人舆论骚扰了太多次,首富未婚妻潜意识的判断没错,他们就是在赶时间。
因为他们有一个在年前即将问世的线上购票网站战略,此刻对竞争对手核心人物的削弱,无论有无作用,总归是要尝试一下。
何况这一次如果事有不谐,操盘的会是柳会长这样的商界大佬。
这和之前的华艺、还没有完全体的老马就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了。
于是便有了开幕式第二天就开始的唱的“反调”。
看起来似乎是借着婚讯的“东风”,但包藏着更大的祸心。
如果说西方媒体更多地是把赞誉给到路宽本人,然后在社评中夹带着“威胁论”等私货;
那朱楠方则是在面上避开和官媒较劲,但对路老板本人的贬损和歪曲是一如既往的。
刘伊妃翻到Alispace的“猪大粪”的账户,翻看井甜所说的提到自己和男友婚事的博文。
《凤凰的羽毛:再论路宽的文化和个人投机主义》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仿佛一夜之间,某位导演成为了人人交口称赞的民族英雄。
有时候,我真的不懂诸如“东亚最强80后”、“中国电影领军人物”、“电影工业化先驱”、“黑泽明之后的亚洲电影大师”这些叫人听起来就很尴尬的外号,到底是路宽导演自己给自己取的,还是你的钞能力用错了地方,找来的乙方太没文化。
也许有人要说我针对性地批评这位举世瞩目的大导演,但互联网都是有记忆的,大家可以去翻这位年轻导演出道之初的《鼓手》,我是如何称赞和认可的。
但我认为,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
路宽导演的才能毋庸置疑,但也远不是完美无缺的圣人。
我想,即便作为一个普通的影迷和中国人,我还是有一些评价和发声的权利。
当然,我对路导誓死捍卫我言论自由的格局感到激赏。
本人给路导的建议有几点:
第一,不要做电影界的暴发户,用科技堆砌掩盖艺术贫瘠。
本雅明在《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一书中提到,不要用规模替代思想,艺术也是一样。
开幕式的活字印刷表演是编程的傀儡戏,郑和宝船更像现在流行的PPT动画。
大家可以去看看黑泽明用5匹马拍出来《乱》的战争史诗,相比之下,路宽导演用了15000名演员和1500架无人机。
第二,从白身导演到“国士”,路导的蜕变路径值得玩味。
说实话,我钦佩路导在某些领域的才华,但他的气质真的跟知识分子一点都不搭。
作为导演,对于“电影审查扼杀创作”一言不发,只知道积极主动地贩卖情怀。
私以为,这其实是知识分子的一种“精神流产”,并不值得提倡。
反观他的宏伟事业,难道不是借着奥运镀金,换取上市揽财的便利和个人炒作的狂欢吗?
大家去看一看吧,竟然有人叫他“国士”了,你们真的不是因为把字打错了,应该是“国师”更贴切一些吗?
第三,对于一个私生活混乱的导演,还是要慎重考虑他是否能代表我国的艺术家形象,有才无德者不可取。
这个话题本不是我这样的文艺评论员涉及的命题。
但中午甚嚣尘上的婚讯,简直像是舆论垃圾一般塞满了网络,令人厌烦。
大众的态度,从刘伊妃女士的粉丝反应上就看的出,也并非是我杜撰。
路宽对刘伊妃的“养成系”婚姻,本质是娱乐圈父权制的终极形态:
先垄断后者的职业选择,再收割她的公众形象。
当导演的摄影机,成为资本丈量女明星身体的游标卡尺,这场婚姻本质上是一场精心包装的“文化赎买”。
路宽用红星坞股份置换刘伊妃的青春,用银熊奖杯抵消《异域》时期的控制权争议,最终以奥运总导演的头衔完成对“天仙”品牌的彻底收购。
看,你们眼中的童话,其实就是赤裸裸的生意。
捎带脚提了一句婚讯话题吸引流量后,朱大珂回到正题,在长文中最后总结:
无论如何,在承认路宽导演才华的同时,我不禁对他创造的这种“新威权美学”的危险性感到担忧。
他似乎有着一统国内影坛和文化产业的野心。
张一谋至少承认自己迷恋权力构图,而路宽却给国家机器披上库布里克式的未来感外衣。
当《朝日新闻》哀叹日苯文化输出乏力时,他们没意识到:
路宽的成功,其实就是“好莱坞式工业+民族主义情绪=全球化”的新鸦片!
再迷人!也是鸦片!
。。。
刘伊妃微微蹙起眉头,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电脑边缘,她将朱大珂的评论反复看了三遍,越看越不对劲。
“怎么了?”苏畅看着鼻翼轻轻翕动了两下,以为闺蜜心情不佳:“别搭理她,你不是说路总都懒得看他一眼嘛,臭大粪就是。”
“有点儿不对劲。”小刘抿了抿嘴唇:“猪大粪一向是会抓时机的,就像上次问界被围攻一样。”
“这会儿路宽风头正盛,他这么着急干嘛?”
苏畅笑道:“是不是看你的粉丝围攻他,想趁机也吃一波黑流量?”
“存在这个可能性,但应该不尽然。”小刘又翻看了些评论,心里狐疑更甚。
“我不大能搞得清楚,不总觉得很不符合逻辑。”
“什么?”
刘伊妃解释:“你看看路宽是怎么做的?”
“宋诅德造谣时一样,他面上也是搞一些无关痛痒的动作或者障眼法,但私下里布置好了一切。”
“还有在戛纳那一次,你记得吗?我们在直播里看到周军撑腰的张娜拉被撵回韩国,最后才知道是他串联了希杰娱乐。”(275章)
小刘喃喃自语道:“朱大珂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肯定是得了授意的。”
“就算有人想针对他,关键这人干嘛要打草惊蛇呢?”
——
“老柳,这么做不怕打草惊蛇啊?”
北平连想总部,卢至强有些纳闷地看着楠方特刊及其网络账号上关于路宽本人的评议。
朱大珂这种旗帜鲜明、措辞严厉的排头兵当然还在少数,其他都是一些看似客观的似褒实贬,有些隔靴搔痒的意思,甚至都不能算什么黑文。
“怎嘛,惊一惊他就不行啊?呵呵。”柳会长摩挲这茶杯,他对帮助自己私有化的这个老战友当然是放一百个心,当即挑明用意。
“至强,你认为万哒、阿狸、白度和我们搞的这个在线购票,有没有希望在这位总导演的手底,过上两招?”
卢至强是商海沉浮多年的老人了,当即沉吟道:“电影我不大懂的,但你们四家要论奇袭,大概也就是在这个春节能搞出些名堂来。”
“一旦等他反应过来,终归还是打补贴战,就像96年的电视机。”
这说的是1996年国内的彩电价格血战。
长虹率先降价30%,引发TCL、康佳、创维在内的全行业跟进,最终导致国产彩电均价从4000元暴跌至2000元,中小品牌倒闭潮。
卢至强见识不凡,但柳会长更胜一筹:“这就是了,那天马芸、彦宏他们都群情振奋、信誓旦旦,眼里盯着内地电影业这块肥肉。”
“但这块肉,那是在这个路宽嘴边的呀,有这么好抢吗?”
“现在的大麦网,充其量也就能打个时间差,他们唯一的倚仗在于问界反应过来以后,暂时拿不出钱做补贴而已。”
国内的问界缺流动资金,这几乎已经成为行业里藏不住的秘密了,5月里华艺和阿狸的殊死搏斗,就是从这方面入手,通过倪行长兵临城下。
最主要的问题是金融危机愈演愈烈,现在二级市场犹如地狱,问界无法融资。
国内国有银行和政策性银行,凭借他的关系是可以借到钱,但解决不了这么一个航母巨舰的消耗。
更何况,贷款给你发展问界主营业务,和贷款给你拿去打价格战、补贴战,是两码事。
如果擅自挪用了,不还是回到当初中行派调查组调查的老问题上了吗?
卢至强听得有些发蒙,他的思维确实还没扩散到这一步。
柳会长颇有成就感地看着老搭档,有些好为人师的快意:“连想是奥运会首席赞助商,我已经联系了刘领导,请他代为介绍和路宽见面。”
“老柳,你这是?”卢至强这一瞬间有些明了。
柳传之抖落着手里的报纸:“他想做东大的默多克对吧?我可以引荐他和楠方的老杨认识,你说他会不会感兴趣?”
“楠方是现在他最大的反对党,这个合作我来牵头,看他动不动心。”
“如果有兴趣,就必须要向我们开放投资。”柳会长指点江山:“只要他同意开放投资,万哒、阿狸他们的谋划我自然会告知。”
“问界缺钱,我们现金流很充裕嘛!不怕打价格战。”
“问界做电影,难道我们不能拿大麦网去置换吗?这个在线购票,我看他路宽也不见得不感兴趣吧?”
“再加上和楠方合作的诱惑,来满足他这位东方默多克的野心。”
柳传之轻叩桌面,一字一句道:“老卢,其实我这段时间研究他的发迹,一直觉得我们是一路人。”
“我认为,这次他会接住橄榄枝!因为合作对他完全是有利无害。”
卢至强听得愣住了。
他是没想到老搭档这两个月这么积极主动地往粤省跑,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取得和楠方的全面战略合作关系,再让朱大珂敲山震虎、打草惊蛇,显示他对楠方的影响力作为谈判的筹码。
一旦谈妥,转头就要斩了万哒的狗头。
毕竟阿狸和白度也是会里的企业,他这个老大哥总不好赶尽杀绝。
只要泰山会能有集体入股问界的机会,想必马芸和李彦宏也求之不得吧?
老会长的脑子,在考虑这些弯弯绕的时候还是很够用的,这两鸟在林的感觉想必也叫他舒爽无比。
路宽不答应,带着六大派继续围剿他,这一次围剿可就不是还未成型的阿狸和华艺之辈了。
有心算无心,管教他元气大伤一回。
但只要路宽答应,老前辈也不介意引荐他入会做个副会长。
问界体系的加入,将极大地补齐泰山会的短板,视频、微博、电子商务、电影业全部齐聚!
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几乎能够在暗地里对舆论牢牢把控!
这又何尝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局面呢?
毕竟他的诉求和梦想,是要求民营企业家需要明确的正治身份,提高这个群体的话语权。
柳会长“英雄惜英雄”,认为路宽和自己其实是一路人——
从控制舆论、把持行业这些方面来讲,确实颇类,甚至有些商战的操作手法和对股权的玩弄都如出一辙。
只是不知道路老板本人如果知道他这样的想法,会不会引以为此生的奇耻大辱。
晚上八点,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惺惺相惜”的路宽刚刚回到家。
他准备趁着刘晓丽和张纯如一家去张家口游玩的间隙,跟小女友玩一玩“匹诺曹爱说谎”的游戏,作为对她粉丝疯狂攻击自己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