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大唐的忠臣和兵【求月票】
第410章 大唐的忠臣和兵【求月票】 (第2/2页)“这还不简单?无外乎是坐实我弑兄杀敌的罪名。然后在长安引起骚乱,达成他们的目的!”
李承乾挑眉道:“不过,这对我来说,无所谓。我真正关心的是,侯君集什么时候攻城,守捉使什么时候出现。”
“要不要加强防备?”
“不用。”
李承乾抬手道:“他们想动,就让他们动。正好让长安百姓看看,这位‘国之柱石’的忠心,究竟值几文钱。”
他转身往马车走去:“去京畿卫,我倒要看看,侯君集把主意打到那里,图什么。”
马车驶在空旷的街道上,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格外清晰。
李承乾掀开车帘,见京畿卫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与此同时,长安城外,李靖大营。
李靖正端坐于帅帐之中,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舆图,手指在长安周边的关隘处轻轻点划。帐外传来甲胄摩擦的轻响,只见红拂女掀帘而入,道:“夫君,侯君集的部将在营外徘徊了三次,说是有要事求见,都被常何拦了。
李靖眼皮未抬,淡淡道:“他要见的不是我,是想探探朝廷的风向。”
说罢,指尖重重落在泾阳的位置:“侯君集的家眷都在泾阳老宅,他敢在长安动兵,就不怕后路被抄?”
“或许没那么简单!”
“哦?夫人的意思是?”
“前段时间,蜀王李恪他们在长安作乱,如今又是侯君集反叛,您就不觉得蹊跷吗?”
红拂女眉头紧锁:“要知道,蜀王李恪虽然被陛下喜欢,但还没有喜欢到要废掉太子,另立他的程度,所以.”
“你是说,这里面很有可能是一场大阴谋?”李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红拂女沉吟道:“就算我们明知道是阴谋,也不得不按着这个阴谋走。”
“因为.”
她看了眼长安城方向,眼神迷离的道:“太子正看着咱们呢!”
听到这话,李靖瞬间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道:“当年玄武门,我就是不想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才选择中立,结果你看陛下是怎么对我的?本应该驰骋沙场的年纪,结果却要马放南山!”
“你说陛下刻薄寡恩?人家高官厚禄给您供着,还位极人臣!你能怎么办?”
“呵呵.”
红拂女笑了:“听夫君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有决定了?”
“我说了我想去海外看看!”
李靖笃定地说道。
红拂女不出意外的笑了笑,又接着道:“可京畿卫那边,王将军迟迟没有动静,万一他真被侯君集说动”
“王廓是个聪明人。”
李靖终于抬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他跟着本帅打过突厥,最清楚谋反的下场。侯君集想拉他下水,无非是看中他手里的京畿兵权,可王廓若真敢应,第一个要他命的就是本帅。”
正说着,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斥候单膝跪地:“将军!长安城内出现两具尸体,百姓都在传是蜀王和梁王,说是太子私自处死的!城内已经乱起来了,有部分禁军开始骚动!”
李靖猛地起身,腰间佩剑发出轻鸣:“果然来了!”
他快步走到帐外,望着长安方向的炊烟,沉声道:“传我将令,命常何率五千轻骑,即刻封锁长安四门,没有我的命令,一只鸟也不许飞出去!”
“夫君!”红拂女急道:“此时出兵,会不会被太子误会是要帮侯君集?”
“误会?”李靖冷笑一声,翻身上马:“等侯君集真把太子逼到绝境,那才是真的要天下大乱!告诉常何,谁敢借尸闹事,格杀勿论!”
“另外,派人去给太子传信,就说李靖的刀,还没老到提不起来!”
马蹄声踏破营寨的宁静,五千轻骑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长安。
李靖勒住马缰,望着身后黑压压的兵甲,忽地想起侯君集跟他学习兵法的日子。
“侯君集啊侯君集”
他低声长叹,马鞭一扬:“走!去看看这位‘忠臣’,究竟要把长安城搅成什么样子!”
另一边,京畿卫营地内。
王廓背对着帐门,手里握着一枚沉甸甸的金锭。
这是三天前侯君集的亲卫偷偷塞给他的,一共十枚,压得他心里有些发沉。
亲卫当时说:‘侯爷当年在战场上替将军挡过一箭,如今将军有难,岂能坐视不理?这些‘药材’,是给嫂子补身子的。”
而背后的案上,还摊着两封密信,一封是侯君集派人塞进来的,墨迹张扬如烈火。
另一封不知道是谁递来的,笔迹沉稳如深潭,信上只说‘京畿安危,系于将军一身’。
“将军,侯尚书的人又在营外打暗号了。”
副将赵甲捧着头盔进来:“说只要咱们打开城门一角,哪怕只容一队人进来,也算没忘当年的情分。”
“另外。”
他说着看了眼王廓的背影,又压低声音道:“外面都在传,蜀王、梁王是太子滥用私刑杀的,禁军都开始哗变了,咱们再不动手,怕是要被太子当替罪羊啊!”
“哗啦啦!”
王廓猛地转身,甲叶相撞发出刺耳的脆响。
他脸上一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痕,是那年跟着李靖打突厥时被狼牙棒豁开的,此刻在烛火下显得格外狰狞:“你以为李靖的五千轻骑是干嘛的?是来看着咱们反的!只要安化门一开,第一个踏进来的就不是侯君集的人,是常何的刀!”
赵甲被他喝得一哆嗦,嗫嚅道:“可可太子那边也未必信咱们啊。方才锦衣卫的人还在营外晃悠,明摆着是监视咱们。”
“监视?”
王廓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块令牌扔给赵甲:“拿着这个去见锦衣卫的人,告诉他,京畿卫上下三百亲兵,今夜随太子调遣。另外,把营里所有战马的马蹄都裹上麻布,弓箭上弦,刀斧出鞘,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发出半点动静。”
“将军这是.”
“侯君集想借咱们的手搅乱长安,太子想借咱们的手稳住城防,咱们心里得有一杆称!”
王廓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还有,把那十枚金锭也拿出来,熔了。”
赵甲诧异:“啊!?”
“熔成十个小牌子,刻上‘京畿卫’三个字。”
王廓走到帐门口,望着长安方向:“当年侯君集救我是情分。可如今他要毁了长安,我不能让弟兄们跟着他死。”
他抬手按住腰间的横刀,那道旧疤在烛火下突突跳动:“去告诉侯君集的人,就说王廓这条命是欠他的,若他肯罢手,我随他去见太子领罪。但要想踏过安化门一步,先从我的尸身上踩过去。”
赵甲看着他脸上的疤痕,忽然明白了什么,猛地躬身:“末将遵命!”
王廓目送他离开军帐,忽然低声自语:“侯爷,当年你救我,是因为咱们都是大唐的兵。如今我拦你,也是因为这个。”
他伸手按住腰间的横刀,刀柄被汗水浸得发滑。
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炸开,而安化门内侧的阴影里,三百亲兵已经如石雕般肃立,裹着麻布的马蹄踩在地上,只发出棉絮摩擦般的轻响。
“告诉弟兄们。”
王廓的声音在夜风中散得很远:“今夜谁要是敢动歪心思,不用等太子或侯君集动手,我先劈了他。”
话音刚落,营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几声闷响,像是有人被捂住嘴拖了下去。
王廓瞳孔一缩,握紧的刀柄发出轻微的呻吟。
来了。
无论是侯君集的人,还是太子的人,抑或是藏在暗处的守捉郎。
今夜这场较量,终于要在这安化门下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