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刘备知道,李翊知道,所以早早地在此等候元龙
第268章 刘备知道,李翊知道,所以早早地在此等候元龙 (第1/2页)却说曹孙刘三家各怀心思,都想着趁刘表病重,荆州人内斗的时机,前来分一杯羹。
目前荆州的大体概况为,以蔡瑁、张允、蒯越等手握兵权、实权的豪族支持次子刘琮。
而孤身逃往江夏,势单力孤的刘琦,则投靠了刘备。
尽管趁着刘表病重之时,蔡瑁窃取了荆州的大部分权力。
但他明白,若当真想以荆州之力,对抗刘备,还是太难了。
更别说刘琦还分走了江夏,然后孙吴屯于夏口,一直虎视眈眈。
蔡氏一族,绝对没办法同时对付他们两个。
为此,蔡瑁想起了自己的一个故友——曹操。
曹操与蔡瑁其实是旧交,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的蔡瑁敢以荆襄九郡尽数献给曹操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曹操肯定不会亏待自己。
至于《演义》里写的曹操误中了周郎的离间计,杀了蔡瑁、张允当然也是虚构的了。
历史上的蔡瑁不仅是善终,而且过得相当奢侈潇洒。
史书叫,“是时,蔡瑁家在蔡洲上,其屋宇甚华丽,四墙皆以青石结角。”
“家中婢妾数百人,别业四五十处。”
蔡瑁虽然被曹操以故友相待,但毕竟是建立在出卖刘琮、陷害刘琦的基础上获得的。
其行径令人不齿。
不过本位面的蔡瑁,在与曹操的交往中不必像历史上那样卑微。
毕竟曹操现在也就比分裂后的荆州,稍强一档罢了。
荆州本身实力不弱,就是权力没办法被集中,使得其对外作战总是以失败告终。
可饶是如此,此时的荆州依然是内忧外患。
外有刘备五万大军进驻江夏,内有周瑜两万水师窥伺夏口。
蔡瑁日夜忧惧,忽闻有魏使至。
急召入内室,屏退左右,亲自把盏相迎。
双方各自叙礼毕,分宾主落座。
魏国使者乃高堂隆也,高堂为复姓,单名一个隆字。
高堂隆早年间做过督邮,后来又历任国相,也算是政治老手,善于察言观色。
见蔡瑁神色焦灼,却又强行保持镇定,不觉好笑,乃举杯说道:
“蔡将军威震荆襄,今魏公特遣某来,欲结盟好。”
蔡瑁佯作镇定,捻须说道:
“魏公远在邺都,何故突然遣使至此?”
高堂隆大笑:
“将军又何必明知故问?”
“目今长公子刘琦引刘备入江夏,周瑜虎视夏口,荆州岌岌可危!”
“魏公不忍见刘景升基业落入他人之手,故愿助将军一臂之力!”
话落,高堂隆将曹操开出的条件报上来。
表示废长立幼本身是取乱之道,即便你们是荆襄士族也得顶着巨大的压力。
但魏公愿意上奏朝廷,表奏刘琮为荆州牧,以示支持之意。
到时候,蔡瑁领南郡太守,与魏公同领荆襄大权,岂不美哉?
蔡瑁轻咽一口口水,其实他的野心也没大到想要称霸荆州的地步。
这些豪族,从始至终都只是想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罢了。
扶持刘琮上位,就属于可以巩固自己的地位,这是他们家族一致的决定。
夜色沉沉,襄阳城头梆子声响过三更。
密室之中,唯见烛火摇曳,映得高堂隆面上阴晴不定。
高堂隆忽然把玩起手中的酒盏,意味深长地问蔡瑁道:
“楚公近日气色如何?”
蔡瑁眉梢一扬,现在刘表的饮食起居俱为他姊姊把控。
这种事情,即便是对盟友也不宜外扬。
只得推脱说道:
“姊夫病体沉重,恐时日已无多。”
“前日医师诊脉,言……言不过旬月之数。”
话音未落,便听到酒盏“咔”地顿在案上。
“既如此,何不速决?”
高堂隆站起身来,倾身向前,望着蔡瑁的眼睛:
“昔董卓废立,不过一夜之间。”
“今将军手握重兵,更待何时?”
“须知诸葛亮的大军,已经奔往了江夏,等齐兵一到。”
“刘琮想要上位,可就难了!”
轰!!
窗外忽起惊雷,蔡瑁手中杯盏“哐当”落地,额头渗出细汗。
“……这这这……此事且容商议……”
“商议?哈!”
高堂隆突然来,背着手站起身来。
“将军闭塞刘景升耳目之时,可曾手软,难道未曾想过会有今日?”
“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
说着,高堂隆俯下身子,猛地压低声音说道:
“只说背疽急症,救治不得。”
“古来多少英雄皆死于此!”
蔡瑁面色惨白,犹是踌躇未决。
囚禁刘表,闭塞其耳目的是他的姊姊。
他只是与张允,联合把控襄阳兵权,可未曾想过会有今日。
闹到如此地步啊!
高堂隆的话还在继续:
“……蔡将军怎么也算是一时人杰,怎么却在如此大事之上拎不清轻重?”
“目今魏公大军尚在路上,刘备大军亦未至荆州。”
“如今襄阳之事所决者,不在曹刘,而在蔡将军你一人耳。”
“倘若真等到魏公、刘备大军至荆州,你认为,襄阳之事,还能由你们蔡氏一族说了算么?”
高堂隆有条不紊地为其分析。
只要曹刘不来,你们蔡家就是荆州绝对的话事人。
等曹刘来了,到时候刘备要扶刘琦上位,曹操要扶刘琮上位。
你蔡家将何以处之?
“……这这这……”
蔡瑁嘴唇颤抖,摊着手,略显无措。
“弑君乃是重罪,这如何使得呀!”
高堂隆见此,乃拂袖而起。
佯作要走,冷声说道:
“刘备大军将至,周瑜夏口水师虎视眈眈。”
“蔡将军此刻却还在投鼠忌器,看来是魏公识人有误。”
“此辈不足与谋也!”
说罢,转身便要出门。
蔡瑁急忙将之拉住,把头一低,略作沉吟。
旋即对高堂隆说道:
“……也罢,愿从公言。”
“只是内室之事,俱由阿姊把控,容某先与其商议一番,再行此事。”
善!
高堂隆满意地点了点头,暗自觉得好笑。
蔡瑁此人果然匹夫无谋。
其人久食荆襄俸禄,今日弑君,便等于落了一个把柄在曹公手中。
等将来制裁你蔡瑁,还不是易如反掌?
“此事干系重大,蔡将军可仔细商议,勿使留有纰漏,落人口实。”
蔡瑁然其言,悻悻地去找姊姊蔡夫人了。
半路上,又遇上了同掌荆襄水军的张允,
张允便问蔡瑁魏国使者跟他说了些什么。
两人关系还算密切,现如今又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蔡瑁当即以实言相告。
张允闻之大惊,说道:
“高堂隆欲使我等弑君耶!”
蔡瑁强作镇定果决,谓张允道:
“如今刘琦引了刘备为援,若不得曹公相助,荆州断难守也。”
“况且阿姊尝对某说,主公已经病重,时日无多。”
“纵我等不为此事,主公恐也难以活过明年。”
这……唉……
张允背着手,叹了口气。
他也没想想到事情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跟蔡瑁不过只是想扶持刘琮上位,好将来从荆州攫取更多的利益罢了。
而且,张允其实是刘表的外甥。
有这样一层亲属关系在,此事便更加难为。
蔡瑁见张允面露犹豫之色,乃按剑叱道:
“吾意已决!”
“事就,你我共享荆襄之富。”
“事若不就,投降魏公,亦不失为一富家翁!”
张允见此,只得无奈应从。
又关心问道:
“听闻刘备遣诸葛亮将兵五万来江夏,夏口处亦有周瑜屯驻的两万兵马。”
“我荆州所能动员之兵马不过四万,如何与之相敌?”
荆州带甲十余万,其中有四万是掌握蔡瑁、张允手中的。
蔡瑁当即安慰张允道:
“公勿忧,曹公已亲率五万大军南下。”
“到时候我楚魏两国之兵众,少说十万。”
“十万对七万,优势在我。”
张允这才放心,就怕曹操忽悠他们谋害了刘表,又不下场参战。
待听到其已经率五万大军南下的消息后,便如吃了一个定心丸般。
随后,蔡瑁即找到姊姊蔡夫人,备言此事。
令蔡瑁感到意外的是,比起自己的迟疑不定,蔡夫人倒是显得十分从容平静。
“医者此前看过,老物之病已病入膏肓。”
“若在此时对外宣称其发背疽而死,旁人必不疑。”
蔡夫人凤目含煞,对蔡瑁说道:
“若是刘琦得势,我蔡家也难保全宗族。”
“此事宜当速行。”
蔡瑁点了点头,慨叹道:
“那就全凭姊姊做主……”
时日,春雨潇潇。
蔡夫人在安排完心腹之人,守在门外以后,便亲自持药入了寝殿。
时刘表卧病在榻,此时的他已经面容憔悴,形同枯槁。
身子与精力都远远不如从前。
见夫人至,乃勉力起身,谓夫人道:
“吾病重之事,荆州之外,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此时的刘表都还不知道,服侍他的小人俱已经被替换成了蔡氏一族的心腹。
蔡夫人柔声应道:
“并无他事,夫君且饮此药。”
刘表支起身子,药到嘴边,又叮嘱道:
“刘玄德、曹孟德在北方可有动静?”
蔡夫人扶着他的后背,说道:
“并无他事,荆襄一片安乐。”
“夫君切勿多疑。”
刘表只觉今日的蔡夫人有些怪怪的,当即回道:
“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
“亲有疾饮药,子先尝之。”
“今夫人为我内室,当先为我试药。”
蔡夫人顿时不耐烦了,揪住刘表的发冠,亲手扶其首而灌之。
刘表饮未尽,忽目眦尽裂,手指夫人不能言。
直至七窍溢血而殁。
一代豪杰刘表,就此退出历史舞台。
终年六十五岁。
他这辈子巅峰过,低谷过。
不论是本位面亦或者历史上的他,都走得稀里糊涂。
但并不能否认刘表是一个爱民如子的乱世良牧。
他所做的一切,始终都是从荆州的核心利益出发。
他坐观时变,坐观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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