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一品?超品!(求月票,二合一)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一品?超品!(求月票,二合一) (第2/2页)“听到了。”
观想室内。
等梁渠打好腹稿睁眼,周围密密麻麻围满官员,甚至还有半大小子,腾出空间之余,密不透风,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扰。
梁渠习以为常。
出人头地是这样的。
小场面。
呼。
一口长气吐出,自冷水中泡好的紫竹笔控干水分,手腕一沉,笔头完全浸没在芳香四溢的血水之中,洗饱“颜料”之后,稍加舔笔,悬垂兽皮纸上。
笔走龙蛇!
笔尖散开寸顿出血色鳞片,蜿蜒出夭矫姿态!
蛟龙!
众人一眼认出。
旁人不清楚,钦天监最了解。
兴义侯命格长蛟过江,自身生长环境和成长又同水域密不可分,画一条蛟龙,绝对是看家本领。
观其意象,保底二品,有望一品!
心火熊熊燃烧,精气神化作燃料,自紫竹笔中流淌而出。
自身四百多倍的气海居然在减少!
真是玄妙。
梁渠体会自身状态,收拢思绪,全身心的投入,笔尖上的蛟龙愈发张扬,腾转的身躯充满爆炸性的力量,一笔提出,蛟龙甩身,直好似要冲破画卷,甩到人身上!
只此一笔,人墙不自觉的后退半步。
所谓画龙点睛,点睛而神。
眼下只是一条空洞无神的蛟龙,其上意境便已如此浓烈。
点睛之后,必成一品!
整个画室的一品观想图,不过一十二幅而已!
众人心思再转,继续屏住呼吸。
学生们瞪大眼眸,为钦天监高手护持下,反倒没什么大碍,只觉得蛟龙威武不凡。
梁渠双目炯炯,吸墨、舔墨、作画,一气呵成,仅仅一刻半钟,一条狰狞非凡,双目空洞的蛟龙活跃纸上,逼得众人后退三步。
要来了么?
吏员为空洞蛟龙吓到,咽口唾沫,战战兢兢,却在无数目光的催促下不敢耽搁,再拉开匣子,取出一坛荧光色的橘红燃料,其色鲜艳,直似一簇火焰。
梁渠快速控水洗笔,紫竹笔重沾一点橘红,在万众瞩目之中,猛地往龙目上连点。
“吼!”
威严龙吼炸响,缭绕所有人的耳畔,对视蛟龙,周围热的像是被沸水包裹,全身毛孔都紧缩起来,修为浅薄者,顷刻间摔倒在地,挣扎难起。
绝大的威压,无尽的压迫。
其中灵动,好像……好像刚刚兴义侯亲眼见过一样!
一品!
绝对是一品,且是一品中的佼佼者!
足以位列画室之前六!
蓝继才惊叹。
“这小子今天状态这么好?”
意境这种东西,除去自身能力外,同人生阅历分不开,相较于其它国公,二十五岁的梁渠在这方面无疑是劣势……
“厉害!”蓝继才感慨,正要让人另贴一层兽皮,尽快内敛观想图神韵,完成制备,梁渠抬手制止。
还没完!
当着所有人的面,梁渠继续洗笔,重沾血水。
“嗯?”
钦天监一众官员惊奇视线重落回观想图上,忽地觉察出问题。
此前注意力全随笔尖而走,如今统揽全局,发现那蛟龙并不占据整张画纸的中央,而是居中靠右!只占据画面构成的一部分!
如此威猛的蛟龙,仅是一个半成品!
没画完!
有人欲言又止,手指紧张捏动。
要不,到此为止吧?
单一条蛟龙已然足矣,再往上,说不定弄巧成拙,好似歌唱之时,前头调子起高,后面便没法再唱,强行高歌,要么破音,要么本该到的调子强行降下一重,不伦不类。
他们实在不忍。
只是思虑大半无人开口。
再看看,免得得罪人。
说不定梁渠自己正高歌猛进,没意识到调子起高,平白上去讨晦气。
亦有人想法不同,暗自猜测会不会梁渠已经意识到,奈何年轻气盛,被众人围观高高架起,下不来台面,正等人递台阶?自己上去说不定能卖个好?
各种想法交错之下,梁渠已经行动。
他本没有纠结,自是高歌猛进,后者根本来不及纠结是否提醒,一只大手浮现画面之上,其身后衣袍抖动,似为风吹,洪浪阵阵,观摩者无不觉江风浩浩,潮气扑面。
这是一尊半身神将,高居九天之上,俯瞰蛟龙!
与蛟龙截然不同的威严!
难不成……
再看居右蛟龙,蓝继才联想到梁渠昔日对战哈鲁汗的“成名绝技”!
莫非……
紫竹笔抑扬顿挫,神将愈发完整,其独特的身位,近大远小的绘画手法,竟将先前不可一世的狰狞蛟龙牢牢压制住!
一品中的极品!
咕嘟。
钦天监的官员吞咽唾沫。
单一条蛟龙,本是一品观想图,再画一尊神灵,竟能压制蛟龙,难不成……并非调子起高,而是真能更上一层楼?
呼。
梁渠额头上渗出汗水,努力挖掘记忆、经历、感悟,伴随神将的描绘,体内气海仿佛燃烧起来的柳絮,飞快缩水。
直至神将完成,众人无不恍惚,明明各居画面篇幅一半的蛟龙,竟好似无限缩小!
不止,没完!
蓝继才死死盯住,清楚这幅画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节点,那才是真正的画龙点睛!
啪嗒!
汗水滴落地板。
心火摇曳,大火熊熊,梁渠精神提振到极致,小臂上青筋蛇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笔尖缀到神将手中,恍惚间,好似绘画的人不再是梁渠,而是画中神灵!
神灵动了。
祂跨出图纸,抱住紫竹笔,沾染上橘红,自手掌之中,猛地提拉一截残影!
似慢实快,似假实真,似有实无。
一时间,围观者头晕目眩,太阳穴汩汩跳动,分不清虚幻和真实,分不清画中与画外。
他们竭尽全力地瞪大眼,可终究什么都捕捉不到,只觉得浑身战栗,好像那一笔根本不是画在兽皮纸上,而是画在他们的大脑头皮上!
什么东西!
等所有人惊惧回神,摸着仿佛被冰凉匕首划过的大脑。
一杆笔直长枪已然横亘图画中央。
直似一把锋利的剪刀,跳出图画本身,将整张画纸,一裁为二!
视野顺沿长枪而去。
“吼!”
蛟龙再吼,不再威严,不再压迫,这叫声,充满凄厉!
图画中完整的蛟龙挣扎扭动,横断大江,片片龙鳞松果般炸开。
无尽的猩红涌出,将留白的大泽染作血红!
钦天监的官员瞳孔失去焦点。
良久。
教习计志恒摔倒在地,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汗一次排了出去,仰面倒下。
梁渠扶住了他。
学生们不明所以。
发生了啥?
画个画,咋全躺下了?
蓝继才手捏一张兽皮,亲手覆盖,为其封装,神色严肃:“寻常观想图,不过针对奔马、狼烟,少数能针对狩虎锤炼,你这幅斩蛟,便是臻象观摩,恐怕亦能有三分收获!”
“蓝先生以为,当属几品?”
“你能再画一幅一样的么?”
梁渠稍作思索,摇摇头。
蓝继才不假思索。
“超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