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2章 青衡来人
第2052章 青衡来人 (第1/2页)这一封,传到整个中州修界,所有人都知道——
这不是道统之争,这是讲理之战。
有人不想让你想明白。
有人就想你一辈子听他们的。
陈长安那一炉火,点起来了。
点得不是敌人,是整个修界压了几百年的那一口气。
檄文一出,青衡山算是把话撂死了。
他们不是藏着掖着骂,是在中州灵网、道盟书坊、甚至南域学台全挂出来的——
“问道山讲的那一套,是伪修。”
“陈长安,误人子弟。”
这已经不是骂人了,是公开宣战。
问道山坛下都快炸了。
不少弟子都恨得咬牙:“我们扛雷火、烧魂灯讲出来的道,他们坐那屋子里翻个书就骂一句‘伪修’?”
“他们那道,就叫正宗?”
“他们是不是找打?”
陈长安听完这些话,没吭声。
他只是站在坛上,把檄文翻出来一字一句读完。
读得特别认真。
连标点符号都不落。
底下人都以为他要破防了,结果他看完后一合手,轻轻一笑:“字写得挺工整。”
“可惜,理不通。”
“下山挑刺的,终于快来了。”
三天后,青衡山派人到了。
不是褚正言本人,是他一个关门弟子,姓贺,贺封,号“贺问”。
这人出场特别讲究。
灵舟是白金刻纹的,坐姿比皇子还稳,穿得一尘不染,头发梳得锃亮,一下来就亮出灵契:
“青衡山正宗道法·外传·第一席问道者,奉山主之命,下山问道。”
“本问此次来山,非为斗法,亦非动武。”
“只为辨理。”
“你问你的道,我讲我的理。”
“若你讲不清,便收坛闭讲。”
“你若能讲清,我便归山转述。”
说得冠冕堂皇,端着一口“中正之气”,活脱脱一个道统使者的样子。
不少围观弟子都憋着火,余晗更是要动手,被陈长安一把拦住。
“他说得没错。”
“来讲理的,那就让他讲。”
“讲得过我,我认。”
“讲不过,那他就把脸自己抽回去。”
燃道坛这天破了例,第一次架了“对讲台”。
左边是贺封,右边是陈长安。
两边弟子、修士、旁观者坐满。
这不是战阵。
但比战阵还凶。
因为这一输,不是掉境界,是砸道根。
贺封先起讲,照着青衡山那一套开口就来:
“道者,顺天也。”
“人有命,天有定,修行当循序而进,不可妄破格局,不可强问心念。”
“修之为法,不为己欲,不为己私,须先尊规而后问道。”
“故问道七讲,虽为反思,实则扰念,败根本,非为正修。”
说得一板一眼,堂而皇之,连不少中立修士都听得点头。
这就是青衡山那一套“修身齐理、以序求稳”的道统。
讲得不是错。
但就是有种,教科书念给死人听的味儿。
讲完后,全场静了五息。
陈长安才慢悠悠开口:
“你说得挺对。”
“但你这一番话,里头有个最大的问题。”
“你在讲‘人该怎么听话’。”
“可你没讲‘人为什么修’。”
“你从头到尾都在说——修行要按部就班,尊天命、听安排。”
“那我现在问你一句。”
“我天生是个奴隶,我该不该修?”
“我出身是杂灵,我该不该问?”
“我被宗门放弃了,我活着就不配站出来讲自己的想法?”
“你讲的道,是为了让大家活得‘像修士’。”
“我讲的道,是为了让人活得‘像自己’。”
“你怕他们乱,是因为你怕他们不听你的话。”
“我不怕他们乱,是因为我相信——他们能自己分清该怎么活。”
这一段讲完,底下鸦雀无声。
有的人,已经开始往后缩了。
他们不是反对青衡山。
他们只是——觉得陈长安说的,更像一个人。
不像神。
不像官。
不像个管事的。
就像一个,也曾被人踩过、骂过、熬过的普通人。
他说的不是高高在上的道。
是人话。
贺封脸有点绷不住,但强撑着回:
“你这说法,是放纵。”
“你让人自修、自悟、自择,如何避免走偏?”
“他们犯错怎么办?”
“他们修出岔子怎么办?”
陈长安:“那他们就摔一跤。”
“我从不拦人犯错。”
“因为他们跌倒之后,自己站起来了。”
“那才是他们自己的道。”
“你要是怕他们出事,那你教他们摔得稳。”
“而不是拉着他们腿说:你别动,你别学,你等我教。”
“你讲的是管。”
“我讲的,是放。”
“你管一辈子,他们永远不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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