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大汉第一届嘉德殿自由搏击大赛!
第二百五十一章:大汉第一届嘉德殿自由搏击大赛! (第2/2页)“而且臣以为家中经营盐铁者当避嫌,为免再有同僚误以为臣有私心,因此臣愿将开封郑氏在昆阳的盐土和舞阳的铁矿尽数归还朝廷,以示臣心中绝无私利!”
“臣以为凡是反对朝廷盐铁官营者,皆当效仿臣的做法,将家族经营的盐铁产业归还天子,否则谏言反对盐铁官营者便是有私心,是谋私利,非正臣也!”
郑泰话音方落,一众反对盐铁官营的朝臣突然齐齐看向他。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郑公业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了!
这群反对盐铁官营的有几个不是或直接或间接经营了盐铁产业的?
将将家族经营的盐铁产业献给天子才能发表反对意见,那和支持天子盐铁官营有什么区别?
这犬入的这是掘我们的根啊!
“郑公业,前倨后恭,你竟能如此厚颜无耻地说出‘又有何妨’?当真非人哉!”
张喜怒了,你当先锋站出来反对的,我在背后顶着天子的压力坚定不移地挺你,结果你叛变了?
而且你自己投献盐铁产业,还要搭上我们?
“张尚书,何谓倨,何谓恭?”郑泰转过身看向张喜,嘴角咧起一抹讥笑,道,“充当阉宦爪牙为倨,而改换门庭为恭乎?”
郑泰十分瞧不起张喜,虽说张喜这位民曹尚书是他这个民曹尚书侍郎的直属上司,但张喜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履历,除了他有一个倒向宦官、担任司空的兄长。
你他妈一个阉党爪牙,被阉宦扶持的尚书,凭什么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
张喜听得顿时血压飙升,他最不想被人提及的就是曾经被宦官扶持当上了尚书的事情,这话着实是戳中张喜痛处,而且还被郑泰当众提及,还讥讽他为了改换门庭重归士人集团而放下尊严的事情。
“竖子安敢辱我!”
张喜恼羞成怒,终于忍无可忍。
老子也是学过君子六艺的!
张喜突然间猛地冲上前,一把攥住郑泰的衣领,怒吼着就是一记重重的右勾拳。
毫无防备的郑泰被一拳砸在脸上,翻倒在地上,顿感口中一阵腥甜,还有些许异物。
将异物吐在手掌中后,郑泰也勃然大怒。
这竟是他的一颗后槽牙!
“你这犬入的老匹夫!”
郑泰面相阳刚,颇有名士风范,因此也格外爱惜这张脸与颌下须髯,结果却被打掉了两颗牙齿。
虽说不是门牙,但这也影响了他的名士风范!
郑泰仗着年轻,一把将张喜推倒在地,直接骑在了他的身上左右开弓,连续向着张喜的面部挥拳相向。
但张喜始终双臂护在脸上,虽然被打掉了冠帽,但却令郑泰没有击打的空隙,拳头始终没有落在他的脸上。
但被人骑在身上连续击打的张喜也是恼怒得失去了理智,混乱中使出阴招,一拳掏向了郑泰的下三路。
“啊!”
郑泰一声惨叫捂着下体在地上翻滚,还好张喜这一拳的力道不算大,缓过劲后,郑泰直接扑向了张喜,尽管依旧打不着张喜的脸,但郑泰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名士风范了,一口咬在了张喜的手臂上。
“你这厮当真是犬入的!”
张喜疼痛难忍,吃痛之下,一把薅住郑泰最为在意的须髯用力拉扯,想逼迫郑泰松口,但郑泰不仅不松口,还揪住了张喜本就所剩不多的头发。
二人厮打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百官们都看傻了,怎么就打起来了?
有辱斯文,当真是有辱斯文!
打个架还又是撕扯头发胡须,又是动口咬人的,还朝对方吐口水,跟市井泼妇有何区别!
嘿呀,怎么现在还净朝下三路招呼!
不过文武百官们一边骂着“有辱斯文”,一边在旁边看着热闹,就是没人去劝架。
嘿,虽然郑泰这厮端的不为人子,不仅背叛了利益阶级,还要拖上大家伙当他的投名状,但这厮话说得却是没错。
你张喜不过是一个从阉狗爪牙改换门庭投向士人行列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朝堂上耀武扬威?
烂橘子就是烂橘子!
你一天是阉宦爪牙,你这辈子都是阉宦爪牙!
呸!狗咬狗,这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索性就让这俩狗东西打着,最好两个同时把对方打死!
刘辩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闹剧,而高望颇有眼色从袖中取出一只绢囊,一股香气从绢囊中溢散而出,高望笑盈盈地递了一块给正在看热闹的天子。
刘辩与高望相视一笑,又朝着典韦招了招手。
典韦蹲下身子侧耳在天子身旁,看着厮打着的二人,低声问询道:“国家,是要臣上去阻拦吗?”
“拦个屁,你坐下陪朕一起看。”
刘辩白了典韦一眼,将高望递给他的糕点掰成一大二小三份,不由分说地将大块的塞在典韦手中,又将另一块小的递给高望手中,随后用衣袖遮掩着咀嚼着手中的糕点。
典韦有些犹豫,看着手中散发着清香的糕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吃吧,似乎有悖朝廷礼法,但不吃吧……他穿的是甲胄,又没地方藏这么大块糕点。
高望则是没那么多顾忌,用衣袖掩着嘴将糕点迅速吃下。
眼见天子和高望都吃了,典韦寻思再怎么也不能不合群,索性将糕点一口全部塞入嘴中,咀嚼几下便吞入腹中。
高望不由对典韦的举动轻笑一声,旋即又取出一块糕点递给天子。
天子熟练地再次掰成一大二小三份,三人又一次开始了偷吃,并且借着郑泰和张喜的厮打下饭。
“君明,郑公业倒是有几分血勇啊。”
“臣还是看好民曹尚书,虽说这厮竟大逆不道敢忤逆国家,但国家你瞧,这一记左勾拳铆足了劲……咦,郑侍郎竟然躲开了。”
“奴婢也看好郑侍郎,这又是咬人又是扯头发的,桀桀桀,比奴婢更像宦官,真该一刀切了进宫。”
刘辩全然没有阻拦这场闹剧的意思,然而饶有兴致与高望和典韦点评着二人的打斗,就差没有振臂呼“彩”了。
只是典韦有些不解,略作疑惑地看向高望那还装着至少七八块糕点的绢囊。
他不是很理解,既然有那么多糕点,不如索性一人一块得了,干嘛每次都要天子掰成三份呢?
高望瞅见典韦脸上的疑惑,笑而不语。
憨货,跟天子吃同一块才不算违背礼法。
再说了,天子也是人,重情重义的天子更需要陪伴,一人一块哪有三个人同吃一块的滋味儿?
刘辩没有注意高望和典韦的眼神交流,而是侧过头看向了在他左侧的屏风后奋笔疾书的史官。
他注意到了这厮不仅在看正在斗殴的郑泰和张喜,更是时不时瞅着正在偷吃的他。
忽然,刘朝着史官招了招手。
史官将竹简收入袖中,而后死死地拽着袖子不肯松手,眼神中满是警惕。
上次云台阁宴会,他被灌醉后写下了“帝大醉,与斗舞,某胜之”这种不该出现在史册中的言论,更不该的是竟然让天子捡到了他的史册,看到了这句话。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史册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绝不能丢失,更不能被其他人阅览,尤其是帝王。
自此以后每逢宴会他就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防止又被天子灌醉偷看史册。
刘辩歪了歪头,瞅着他攥紧的袖口,对这位如同护崽的老母鸡一般的史官,刘辩顿时有些忍俊不禁,示意他低下身子。
就在史官警惕地捂着袖子,低下身子,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袖中史册之时,天子冷不丁将一块糕点塞进他嘴里。
史官愣愣地看着天子,旋即眼中尽是愤然。
堂堂天子,怎生如此轻佻,还用这等卑劣手段拖人下水!
“可别吐啊,这可是母后亲手制备的糕点,这几日母后时常外出游园,朕一共也没几块存货了,看你这吉日都未曾休沐归家赏赐你的,别以小人之君度君子之腹。”
史官微微一怔,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嗯,太上皇后的手艺好像还不错,甜而不腻。
算了,天子其实是在关心他,只是没有使用合适的表达方式。
唉,终归还是个孩子,少年心性。
罢了,罢了!
想到这里,史官将方才记录的天子在大朝会偷吃的不端行径涂抹掉了,书写道:“帝见左武卫将军典韦、中常侍高望及史官久立不得坐,故赐太上皇后手制花糕,其仁爱宽厚至于此,古今难觅。”
只是史官刚将笔放下,感慨地看向天子,就听见身旁的天子小声向着典韦和高望道:“嘿嘿,这厮也成了咱们的共犯了!朕就不信他还好意思写咱们的坏话!”
史官默然,握着白簪笔的手哆嗦着,墨汁从笔尖缓缓滴落。
列祖列宗啊,你们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让孙儿我摊上这样一个望之不似人君的脏东西!
(624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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