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福中堂好算计!
第112章 福中堂好算计! (第1/2页)十月的京师,天气早已凉了。
老太爷这几年已经不像年轻时天天在凌晨上早朝,算下来半个月才上一次朝,因而朝中事务都由军机处主持。
除十分重要的奏折老太爷会亲自批阅,其它奏折基本是和珅说了算,即便是接见臣子也只在养心殿小范围接见,且绝大多数还是由和珅在场充当“翻译官”。
得益于此,朝臣们不用再黑灯瞎火的去上朝,算起来倒是上了年纪的老太爷给臣子们谋了个福利。
不过这也导致军机大臣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人也跟着累的不轻。
但这份累,多少当官的想累还累不上呢。
福长安就挺累,连着值了三天班后终是轮休,于是便在家里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
自打当上户部尚书后,福长安的产业就又多了许多,虽然总体资产远不如和珅,但其资产每年的增长速度却远超和珅,照现在这个速度下去,不用十年,最多七八年福长安的身家就能超过和珅。
于书房处理完几件着急的事务后,福长安便吩咐管家把库存的上等辽参拿到江南脱手,光这一项少说也能赚上三十多万两银子。
正与管家安德说辽参的事,福家的家生奴才王贵轻手轻脚进来,先是打了个千,继而将手里一封印有福家印记的信函恭敬递到主子面前,道:“主子,江宁的刘掌柜派人六百里加急送来的,说是万分紧要,务必请主子亲自拆看。”
福长安是什么人?
管兵部和户部的军机大臣,他家的奴才动用驿传系统送封加急信,谁敢问,又谁敢管?
不过那刘掌柜也是内务府出身的包衣老人,十分懂规矩的一个人,等闲事务绝不会动用加急渠道,毕竟这容易落人话柄,因而福长安颇是好奇信中内容。
随手从王贵手中接过信撕开取出内中信纸展开细看,看着看着,那保养极好瞧着只有二十出头的白净面皮上便浮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继而捏着信纸在那沉吟不语,仿佛在掂量思考什么大事。
王贵垂手侍立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只小心观察着主子脸色。
管家安德也好奇信中内容,这会却不敢出声询问。
福家的规矩只有主子发话的份,没有奴才多嘴的道理。四爷府上还好些,那三爷府上弄得跟军营似的,动辄军法从事,以致四爷府上这帮奴才们一听要到三爷府上做事,那就跟上了阎王爷的催命薄似的。
沉思片刻后,福长安将信纸随手放下,身子向后一靠倚着那紫檀木椅背,看着两个家生奴才面带微笑道:“你俩猜猜,这信里说了什么事。”
“主子这不是为难奴才么,奴才又不是什么千里眼、顺风耳,哪能猜出主子的大事.莫不成江宁那边哪个当官的欠了主子钱不还?”
说话的是安德,他哪知道信中什么内容,只是觉得既是江宁钱店刘掌柜发来的,那多半跟借贷有关系,毕竟福家的钱店主打就是官场高利贷。而能让刘掌柜动用加急渠道奏报,那涉及的官员品级估计不小,所以主子刚刚才会沉思。
王贵在边上也作一脸惊讶状:“这天底下还有人敢欠主子的钱不还?主子您发句话,奴才带人收拾他去!”
“不是欠钱不还,是别的事,你们两个再猜猜,嗯,不过这事挺有意思。”
福长安笑着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果子是山东巡抚进贡给老太爷的,昨儿刚送来,宫里的嫔妃们还没来得及分就给四福儿家先送了两筐。
亲家公和珅都没这待遇,由此可见福长安这个“四福儿”在老太爷心中地位有多重。
安德跟着笑道:“奴才这猪脑子哪里猜得着,不过能让主子觉得有意思的事,莫非是笔大买卖?”
“大买卖?你这说法倒也对。”
福长安轻笑一声,用两根手指将那封信轻轻推到安德面前,“安徽布政使赵有禄想跟爷借笔银子解他安徽藩库的燃眉之急。”
“赵有禄?”
安德愣了下,旋即想到什么,赶紧道:“莫非是那个被皇上赏了遏必隆刀大败白莲教的那人?主子,他想跟您借多少银子?”
边上站着的王贵则是一脸疑惑,之前主子不是借过十万两给那赵有禄么,这利息都没还呢怎么又跑来借银子了?
“这个数。”
福长安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一万两?”
安德吃不准。
“一万两算什么大买卖?往大了说。”
福长安摇摇头,一脸的玩味看着两个奴才。
王贵猜道:“十万两?”
“你们就这点德性?十万两在爷这里也算大买卖?”
福长安一脸没好气的样子。
“难道是一百万两?!”
安德和王贵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不错,赵有禄跟爷借的就是一百万两,而且按市面上的利息走,借期三年。”
福长安的语气极为平淡,仿佛说的不是一百万两,而是一百两银子。
两个奴才却叫这一百万两给惊住了,虽说主子的钱店开了不少,也放出去不少,可借出去最多的一笔也不过二十多万两,这突然有人要借一百万两,可不就是大买卖么。
一百万两什么概念?
顶一两个穷省一年赋税总入了。
太多了,风险也太大!
安德赶紧劝道:“主子,恕奴才多嘴,一百万两这数目太多了,那赵有禄不过是一省藩司,一年俸禄加养廉银也不过万把两,安徽又不是什么富得流油的地方,就算这人再怎么捞,怕也还不上这一百万两啊。”
“是啊,主子,一百万两不是小数,按市面走一年利息少说也得十五万两,三年就是四十五万两,连本带利那就是一百四十五万两,奴才看把他赵有禄那身二品官皮剥了去卖也值不了这价.”
王贵直挠头,他这番话是站在“市场”角度分析的,不是真看不起从二品的藩台,继而有点埋怨道:“江宁那边怎的如此糊涂,这种没影的事也敢往主子这报?直接回了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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