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离九霄而膺天命,御四海而哀苍生!
第一百七十六章 离九霄而膺天命,御四海而哀苍生! (第1/2页)“桓公,刘表要杀我。”
暗室幽篁,一灯即明。
桓阶迎上烛光下张羡狰狞面目,压下心中惴惴,试问之曰:
“府君何出此言?
刘荆州名称八骏,威震九州,贤名广布四海,仁义流传九郡,怎会行此嫉贤妒能之事,有失宗亲体面?
况乎府君之才,人所共知,久治地方,人心归附,此等贤才刘荆州倚重都来不及,又何至于亲言杀之?”
“久治地方,人心归附?只怕事就坏在这八个字上。”
张羡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羡虽不才,历任桂阳、零陵、长沙三郡太守,我在荆州二十多年,人心根深蒂固,人脉树大根深。
今零陵太守,我之旧部也,桂阳太守,我之故吏耳!
荆襄九郡已得其三,远无外敌,内无近忧,粮草充足,兵马精备,表早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盖因人心不齐,是以拖延至今。”
桓阶闻言一时竟无法反驳,张羡说的这些道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并非装傻充愣就能蒙混过去。
此刻当着他的面,桓阶也只得微微颔首,深以为然。
“府君所言甚是,此所谓功高盖主,势大难容之理,此古来有之,非止于今。
然自刘荆州单骑入宜城,接掌荆襄九郡,上下政通,内外和谐,虽不曾重用府君,亦未有加害之举。
彼与府君分隔南北,虽有忌惮之意,但也相安至今,尚有缓和余地,何至于如府君先前之言,就要杀害于你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虎无伤人意,奈何人却有害虎之心。”
张羡幽幽一叹,这才将这段时间得传的襄阳诏命为桓阶娓娓道来。
“表举抗袁大旗,以十二道天子诏大义之名,一令黄忠调我部下万人,二命邢道荣调零陵太守麾下万人,三召陈应、鲍雄调桂阳太守麾下万人。
此三万人联军北上入襄,明为应对袁术之威胁,可针对我之意图,昭然若揭!
荆襄九郡,为何不从别处调兵,非要夺我之兵权?
此三万人一走,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之守军,各地不足两三千人,于刘表而言,与砧上鱼肉何异?
表早欲图我,所以不为者,忌惮荆襄九郡之人心也。
今彼得天子诏书之名,宣扬袁术威胁之论,假称大义,统合人心,以夺我之兵马,只恐三万人北上之日,便是我人头落地之时。
桓公多谋能断,何以教我?”
“这”
闻听此言,桓阶面露犹疑之色,心中叫苦不迭。
张羡历任零陵、桂阳、长沙太守,颇为业绩,深得民心,在荆州南部声名鹊起。
单骑入荆州的刘表担心张羡势力的发展会威胁到他的统治地位,始终对张羡怀揣着不满和猜忌。
只是碍于张羡兵精粮足,在荆州南部有势力根深蒂固,为了维持荆襄九郡的稳定,双方才在表面上相安无事。
然而,恰逢此时,襄阳的调兵政令传达,桓阶知道,一旦张羡听命行事,失去了手中的三郡兵权,势力跌落至谷底。
那么无论刘表发布这条政令当时,究竟有没有借此除掉张羡的意思,届时见此大好时机,顺手为之,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
由是,也就难怪张羡会说刘表要杀他了。
那么眼下的问题是,在这场刘表与张羡,荆南与荆北的政治漩涡之中,他桓阶该何去何从?
想到此处,桓阶苦笑一声,暗室之中,此情此景,他又哪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张羡哪里是看重他这个人,来找他问计策的?分明是看向他桓家在长沙的势力,来逼他表态站队的!
想来今晚夜色无眠,被请来这座暗室中问计的,他桓阶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迎着张羡那双爬满血丝的瞳孔中倒映的烛火,想到家中孙坚灵位前未烬的香火。
滚滚大江东逝水,时来命去不由人!
他脸色肃然,为张羡娓娓道来。
“若襄阳果传此诏令,府君所虑不错,我等是该小心了。”
见桓阶已有表态之意,张羡面上浮现欣喜之色,忙追问之。
“桓公以为,令当何为?”
“刘表枉为大汉宗亲,假称天子诏命,挟炎汉大义之名,行戕害忠良之实。
此等狂悖行径,当上表寿春,请大将军摄之。
今府君唯有举四郡以自保,携三江以待袁公,拒诏不听调令,举义以治荆南,或可有一线生机。”
张羡闻听此言,既满意又犹豫,试探问之。
“上表寿春?恐失大义之名,流为叛乱之属,我若上表洛阳朝廷,奏请天子则何如?”
“今天子蒙难于洛阳,朝政受制于曹操,曹操者,刘表一丘之貉也。
此前于北方数败于大将军,今刘表若能尽收荆州之兵,为他牵制南方,使大将军腹背受敌,首尾不能相互,这正是他所期盼的。
彼正欲与刘表结盟互助而不得,当此之时,天子群臣,满朝文武,谁又能违逆曹操,而为府君说话呢?
我等乱世之人,又何曾有过选择的权力?当刘表选择了曹操,府君若非假大将军之威,焉有命在?”
张羡无奈一声长叹,“果真如此,我即刻发信传令零陵、桂阳旧部,早做准备。
倒是长沙兵马虽听我号令,但其中不少也是那黄忠心腹,他为人素来忠义,只怕要坏我大事。”
桓阶听此,深以为然。
“府君所虑甚是,黄忠此人,当早除之。”
张羡于桓阶密谋商议之后,遂广发书信,在荆南暗中串联各郡起事。
寿春。
自寿春宫的温柔乡中起身,大乔为他洗漱,小乔为他穿上白龙鱼服,袁术缓步走出屋舍。
“寿春事务越渐繁忙,阎公常言有诸多大事忧心烦扰,急于回禀请示,夫君今日可要召见群臣议之?”
袁术闻言笑了,“此前我不在寿春之时,阎公尚能大小事务,操持妥当,怎么我一回来,他反而力不从心了?
夫人休要听他抱怨唠叨,他这哪里是精力不济,分明是嫌身上的事务太多,找我讨要人手给他做帮手呢。
此事不急,我已有计较,眼下正有一当务之急,要与两位夫人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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