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衣带诏
第二百六十五章 衣带诏 (第1/2页)长夜无眠,烛火幽煌,唯窗外天心月圆,将对峙中的两人,渐影渐长。
刘繇眸光转凉,声音愈发低沉。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速速离去,近日陛下方任曹孟德为御史大夫,专司监查袁营内应。
你若再敢滞留,休怪我将你献予曹御史,届时无论你家主人有何谋算,尽皆成空。”
然而袁三对此凛然无惧,悠然往书房中刘繇的位置上一坐,淡淡而笑。
“人过留声,雁过留痕,这世间之事,只要做了,就必然留下蛛丝马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太傅,你该不会以为,区区两年时间,当年刺杀天子之事,就过去了吧?”
他抬眸昂然与刘繇对峙,谓之曰:
“家主让我捎句话给你:时候到了,刘繇,你的报应来了。
现在该你偿还当年曲阿城下的不杀之恩了。”
“你放屁!”
见袁三这幅态度,刘繇也不再遮遮掩掩,他涨红了脸,指着他怒斥出声。
“当年那件事,分明是他袁公路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凡我要知道袁一敢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恨不得提前亲手将他斩了。
若非被蒙在鼓里,我又怎么会波及到你等谋反之事里去?
当日,袁一事败,若非我为他收拾收尾,极力遮掩,你家主公谋逆之事,早传的天下皆知,为诸侯攻讦,又何来今日?
如今他不念我的好,不知恩图报也便罢了,居然还拿这等我事先根本毫不知情,也从未参与过得谋逆之事来威胁我?
他袁公路还是人吗?他还知道礼义廉耻吗!”
“呵呵.”
对于刘繇的指责与谩骂,袁三只嗤笑一声,冷冷说着。
“这却有意思了。
若是没有参与,太傅当时又何必为袁一遮掩呢?
何况太傅也不是今天才知晓刺杀天子幕后的就是我家袁公,怎么现在都已过去两年之久,太傅也日日夜夜常伴当今陛下身侧。
若非我等同谋中人,怎么也不见太傅将刺杀他的凶手,告诉你那敬你爱你的好学生听呢?”
他言语如刀,字字诛心,语气陡然低沉,意味深长。
“刘太傅,你说你和刺杀谋逆之事没关系,和我们没关系,这话你说出去,天子信吗?曹操信吗?天下人信吗?
刘繇!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理由说服的了天下世人吗?
史册昭昭,千秋万世,你必冠以弑君之名!”
“你你们真真岂有此理!
明明是你们做局陷害,将刺杀之人安排在我身边做护卫,我若不帮其遮掩,又如何说的清!
我若不.”
然而没等他说完,袁三已然打断了他,冷声斥曰:
“因为你做贼心虚!
若非做贼心虚,何以帮忙遮掩?
果真光明磊落,早将一切诉诸天子,又何以有今日!”
“你”
刘繇脸色苍白,指着袁三的手都在颤抖,几欲说不出话来。
“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当年真相分明不是这样,汝主就只会颠倒黑白不成?
帮我告诉他,不要逼我,须知困兽犹斗,殊死一搏。
逼急了,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与他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逼你又如何?”
袁三冷冷逼视着他,咄咄逼人。
“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我告诉你,我家袁公等着呢!
去呀,把一切都说出来!
去告诉天下人,袁公早在几年前就亲手策划了刺杀天子的大案。
当年天子之所以会落水,险死还生,都是因为袁公在幕后暗中谋划。
你去说啊,怎么不动呢?是不敢动吗?”
袁三说着,自己都笑出声来了。
“我今日在太师府上也听闻你们流传出来的那个叫什么?
对,袁公阴谋论来着。
怎么了?按照你们的阴谋论,我家袁公亡汉之心不死,在暗中谋划这等欺君罔上的大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债多了不愁,你就算出去把刺杀天子之事说出来,也不过是阴谋论里再添一笔罢了。
世人信不信你的不说,便是天下人都信你,对袁公又有什么影响呢?”
见刘繇被自己说的讷讷无言,袁三笑着起身,抬手在这位一人之下的当朝太傅肩膀上重重拍了拍。
“今时不同往日了,刘太傅。
家主已称汉王,定新都,立新朝,天下若有不臣者,尽可一战,他在淮南等着。
倒是你这位当朝太傅,帝党领袖,若是被朝臣士人知晓,参与了当年刺杀天子的大案。
更与我家汉王沆瀣一气,乃是朝中最大的袁氏忠良。
却不知到时候,我家汉王挡的住天下诸侯共击之,而刘太傅你挡不挡得住满朝文武党同伐异呢?”
“我不是,我没有!
我是忠于汉室的,我是大汉宗亲啊,我怎么会去刺杀天子呢?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
不是你做的?
你是大汉忠良?
别太天真了,太傅。
既然我今天来了,你就别以为你的事还能藏的下去。
当年之前,我敢说大汉九州再没有人能比袁公更能拿出来铁证如山,证明是他自己刺杀的天子。
莫说这件事本就是家主所为,今有袁公阴谋论珠玉在前,便是强要说这事与他无关,我想也不会有人相信。
而只要家主认下此事,那么当时恰好被送来长安,与天子同行出逃,更由袁一贴身护卫的太傅你,就绝脱不了罪!”
袁三说一句就逼近一步,刘繇讷讷无言,竟无言以对,只得一步步后退。
两年来日日夜夜午夜梦回,袁一自陡峭河岸上滚下,浑身浴血。
李乐被杀时不敢置信望着自己,死不瞑目。
天子从水中救起时虚弱的脸色惨白,面无人色。
多年来担心事发,恐惧日生,而伴随自己的一幕幕噩梦景象,随着袁三的一句句责问,跃然眼前。
堂堂太傅,帝党党魁,竟被一家臣,逼的不断后退,几无立锥之地。
“好了,刘太傅,你也别太害怕了,只要你好好做事,将差事办好,我们也没理由将这事揭出来,让你难做不是吗?
如今当年相关之人已被你清理干净,今后只要我们不站出来主动承认罪行,谁又会翻起这些陈年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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