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伴君真幸福!
第一百二十章 伴君真幸福! (第2/2页)“所以,小弟才会说,汗阿玛这样做当有他的深意,我们可以不理解,但也不能因为不理解就对圣意妄加非议,您说呢?”
弘时被弘历这话给回怼得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他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有开口说:
“但,汗阿玛再恩宠十三叔,再需要十三叔,也不应该这样做,这会让百官非议,让十三叔很为难的!”
“四弟说的固然有理,但我们也不能因为不理解就不为十三叔说话,也不能不让汗阿玛知道我们的意思。”
“你说呢,四弟?”
弘时问起弘历来。
弘历则故作认真地问向弘时:“那三哥的意思是?”
“我们三兄弟中,四弟你素来和十三叔关系最好,而且十三叔现在还是你先生之一;更重要的是,汗阿玛也素来更重视四弟你的意见。”
“所以,我觉得,这劝汗阿玛收回让十三叔不避讳的事,非四弟你莫属啊!”
“这样,十三叔也会感激你这位学生把他放在了心上啊!”
弘时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且说后,就笑着看向了弘历。
弘历则摇了摇头,然后拱手:“三哥有三哥的考虑,小弟也有小弟的主张,所以请三哥见谅,小弟不可能去劝汗阿玛收回此谕。”
“为何?”
“你这会让十三叔失望的!”
“说不准,汗阿玛也会很失望,因为,没准汗阿玛就等着你去劝他收回成意,而看看你有没有直言敢谏的胆魄呢!”
弘时颇为失望地盯着弘历。
弘历故作凝重地点了点头。
弘时则看得弘历目光灼灼,而恨不得把弘历直接绑去养心殿。
弘历这里则也越发严肃地对弘时说:“三哥能为小弟着想,关心小弟,如今来给小弟说这事,也是给小弟面子,所以,小弟很高兴,小弟也愿意给三哥面子,只是小弟也有小弟的原则。”
“这件事,小弟绝对不能去做。”
“摊丁入亩这项新政,汗阿玛已下旨令九卿公议,摆明是有意推行,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坏了汗阿玛推行新政的大局。”
弘历说后就转身走了。
弘时张嘴欲再言,却见弘历已经走远,加上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劝,也就只得闭了嘴,把拳头捏得越发紧。
“好你个弘历,你居然不上当,难不成你不觊觎大位?”
“你若不觊觎大位,干嘛积极让世人觉得先帝是因为你才选定的汗阿玛?”
弘时自言自语地诘问着,随和又呵呵冷笑:
“现在想想,要是汗阿玛真的有让十三叔接大位倒是件好事,这样,至少能让你弘历尝尝我尝过的后悔滋味!”
弘历这里一回宫,就见弘昼在内右门等着他。
“四哥,十三叔不必避讳的事,你知道了吗?”
弘昼在见到弘历后,也问起了这事。
弘历依旧点头。
弘昼又问弘历:“你说汗阿玛是什么意思?”
弘历笑了笑道:“怎样想就会有怎样的猜测,所以,与其想那么多,不如静观其变,我不是教过你吗,波诡云谲的事,先发往往为人所制,后发往往能制人。”
“四哥说得对,小弟也只是为你担忧,小弟自己倒是不在乎。”
“只要四哥你自己不忐忑就好。”
“小弟自己是没有凌云志的,何况,小弟自己也的确上不去。”
弘昼则在这时表明了自己的真正心思。
弘历笑着拍了拍弘昼肩膀,没有多言,只与弘昼一起回了各自所住的宫殿。
而当弘历回宫后不久,雍正就将他传了去。
雍正在见到弘历后就问他:“朕让你十三叔不必改名避讳的事,知道了?”
“儿臣知道了!”
弘历点头。
雍正道:“但你十三叔现在又上折子执意请求一同改名,对此你怎么看?”
弘历瞅了雍正一眼,心里暗叹,这雍正虽现在是自己亲爹,但到底是皇帝,总爱不停考验自己,还主动给自己挖坑考验自己。
“你在想什么?”
雍正见弘历一直没回答,就沉声问了一句。
弘历立即抬头说:“儿臣在想,伴君真。”
“真什么?”
雍正没等弘历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问了一句。
弘历露出阳光开朗的笑容来:“伴君真幸福!”
雍正嗤笑一声。
他自然不相信弘历说的是真心话。
因为,他好歹也是当过四十多年的皇阿哥,哪能不知道伴君是什么滋味?清楚伴君这事,用踩着独木桥过悬崖来形容也不为过呀。
即便是皇子,今日受宠,也不代表将来就不会被彻底打压乃至刻薄对待。
老二、老八、老十三就有过这样的经历。
就连他雍正自己,也曾经在康熙对他不满时,被安了一个“喜怒不定、为人轻率”的朱批评语,吓得雍正一度以为自己与大位将无缘。
但雍正自然也不能否定弘历这话不对,拆穿他在说假话,毕竟直言伴君不好是有悖忠孝之道的。
所以,雍正只在接下来点头道:“说正事!”
“嗻!”
“儿臣觉得不必答应。”
弘历不知道历史上的乾隆有没有因为这事被雍正问过,也不知道历史上的乾隆怎么回答的。
但他清楚,雍正是真愿意不给老十三改名的,要不然也不会坚持到雍正八年都还下旨给老十三恢复原名。
所以,他也就如此回答起来。
他不能让雍正觉得,他为了自己将来能成皇帝,而不肯看见雍正现在给老十三特殊的待遇。
在他看来,即便要老十三改名,最终也只有老十三自己强烈要求雍正改才能行,真正能让雍正妥协改主意的不是他,是老十三!
毕竟,素来坚刚不可夺其志的真汉子——雍正,只有在“怡王色变”的时候,才会妥协一下。
“四哥,你不如先拿杯毒酒赐死小弟!再下旨不让小弟改名!”
这时,老十三的声音已经从外面传了来,语气颇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