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阵破,劫难降临!
第207章 阵破,劫难降临! (第2/2页)客套行礼之后,黄灵秀等人便是先搀扶着胡玉芬进了后院。
沈文安三人则是跟着沈文煋进了厢房。
“大哥,是出了什么事吗?”
“城中的修士好像多了不少。”
几人落座之后,卫秋灵疑惑开口。
沈崇明也是好奇的望着父亲。
他在城中见到了不少以前驻守在山中前线的修士,此番不知为何都被调回了云水城。
迎着几人的目光,沈文煋沉声开口道:“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确实出了大事。”
将虚合回廊大阵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与几人之后,沈文煋面色肃然沉声道:“爹吩咐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家需要‘避血光,炼心性,伺天机’。”
说完这话,他又看向卫秋灵道:“崇玄前些日子亲自给金刚门与天符宗等几个仙宗送去了密信。”
“不过就眼下的情况来看,金刚门等仙宗似是不太在意,落霞山这边……”
卫秋灵闻言,沉吟许久也没有说话。
按照沈文煋所说的情况来看,此番怕是真的要有一场大劫难。
然各大仙宗在旸淖之地已经经营了数十年,若只是因为一个不确定的消息就让他们轻易放弃,确实不太舍得。
“此事爹既然如此慎重,落霞山这边我会立即和师父商量的。”
“至少眼下不宜有其他大的动作,待得南疆真的杀来,倒是要做好应对之策。”
沈文煋点了点头后又看向沈崇明:“家里的事情暂时交给你了,为父要再闭关,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
“嗯?”听到这话,沈崇明当即有些愣神,随之笑道:“爹,要提升修为也是儿子我来提升吧?”
“您老人家天赋可不如我。”
沈文煋笑骂道:“老子天赋是不如你,但咱沈家尊老爱幼,拼命的事儿……等你老子战死了,才能轮到你上。”
沈崇明瘪了瘪嘴嘟囔道:“照你这么说……到时候是不是要等爷爷先上?”
嘭!
他的话音刚落,沈文煋便是一拍案牍瞪眼道:“那是你老子的爹,有你老子和三叔在,能让他老人家冲到最前面?”
“别废话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沈文煋说着,转头看了看沈文安沉声道:“文安,为兄这点实力即便是拼了性命也不见得能够护住沈家。”
“这重担……还是要多指望你了。”
沈文安微微点了点头:“大哥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沈家自是不会有任何问题。”
兄弟二人相顾皆是会心一笑。
几人一番沉默之后,沈文煋便是又开口道。
“眼下倒还有一件事。”
“你二哥与二嫂走的早,膝下崇玄本是和崇弘同岁。”
“然今崇弘与红袖之子修云都已经能跑了,崇玄倒是还没有着落。”
“这孩子寡言少语,有事总喜欢藏在心里不说。”
沈崇明反应过来,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玄弟确实到了需要娶妻的年龄,阿爹可曾询问他是否有中意的女子?”
沈文煋叹息。
“这孩子在为父面前便只会唯唯诺诺,除了公事,从不言及其他。”
“为父今日提及,便是想让你去问问。”
“如今劫难将至,倒是要让他给你二叔一脉留个后为好。”
此言一出,卫秋灵便是接过话题道:“此事是否要与媚儿姐姐说一声?”
“崇玄还是很敬重她的?”
沈文焰与赵萱育有的两子,沈崇序犹为仇视胡媚儿与沈狸。
但沈崇玄却要好很多,对于这个姨娘敬重有加,对妹妹沈狸也十分疼爱。
“此事前些日子你大嫂与媚儿说过。”
“然媚儿自来到沈家之后,连家门都未出过,便是央求我们来操办。”
沈文煋重重叹了一口气。
“媚儿只说了一句,莫要委屈了那孩子,定要为其找一个心仪的女子。”
此话的言外之意自是在说不要让沈崇玄步了他爹的后尘。
沈崇明一番思忖后便是开口道:“此事包在儿身上吧。”
“玄弟若是真有心仪的女子,哪怕是身无灵根的凡俗之人,望阿爹与三叔也莫要阻止。”
沈文安当即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他自是不会干涉。
几人再次商榷了几件事情之后,沈文煋便是开口道:“弟妹有孕在身,此番又是一路劳顿,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庄园西侧有一座宅院,为兄已经命人收拾好,此次便是供你与弟妹居住。”
在此之前,沈文安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黑水阁修炼。
卫秋灵来了之后,二人也是在沈元居住的院落厢房栖居。
前段时间云水城扩建,沈文煋便是提前让人沿着庄园打造了几处院落,为子孙们预留了住处。
待得日后家里的人口多了,往外扩建的事情便是由沈崇明他们去操心了。
夫妻二人起身拱手后离开了宅院。
……
山下书院。
飞檐翘角的凉亭内,挂着一串精致的铜铃。
微风乍起,那铜铃下的尾穗随风摆动,发出清脆的铃声。
三尺案几跟前,沈崇玄仰头看了看那铜铃,旋即低下头为对面的沈崇明和自己斟上茶水。
“明哥此去儋州,可见儋州山水之奇?”
沈崇明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淡笑道:“倒是与旸淖之地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那山更大了一些,也更秀丽一些。”
“当是如此吧。”沈崇玄沉声应和,声音略有伤感道:“阿爹留下的诸多手札中曾言及岐山之秀,也提及了坠仙湖的奇景。”
“弟……真想去看看。”
闻听此言,沈崇明送到嘴边的茶盏微微一顿,神情古怪的看向他。
迎着他的目光,沈崇玄微微一笑道:“明哥放心,弟自是不会像阿爹那般。”
沈崇明略微松了一口气,将那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玄弟今年二十一岁了吧?”
沈崇玄怔然之后点了点头。
“这个年纪放在仙宗降临之前,当是该加冠娶妻生子了。”
“玄弟心中可有中意心仪的女子,与为兄说说。”
沈崇明一脸八卦相的望着他。
“这……学宫书院之事缠身,弟自是无暇他顾。”
闻得此言,沈崇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身为胎息境的修士,其眼力何其敏锐?
沈崇玄那短暂的迟疑虽已经掩饰的很好,却也未能逃过其双目。
只是察觉到其内心好似没有太大的波动,沈崇明便也猜到自家兄弟心中可能真有人了,但应当还算不得情爱。
“玄弟是否将为兄当成外人了?”
“你我兄弟之间说些体己之言还是可以的。”
沈崇玄神情有些挣扎,略微思忖后开口道:“明哥误会了,弟并非有意隐瞒。”
“只是……只是落花不知流水之情,不想说出来徒增烦恼罢了。”
沈崇明闻言,脸上笑意更浓。
随之便开口道:“让为兄猜猜……”
“那女子是不是普通世家小姐?”
沈崇玄不语。
“你是担心说出此事,我沈家会登门提亲,而那女子的家族碍于沈家当今的地位,不敢拒绝。”
“从而让这桩婚事不那么美好?”
听其一番话,沈崇玄有些愕然,随之笑着摇了摇头。
“明哥诈我。”
沈崇明哈哈笑了起来。
“玄弟莫要担心,为兄此番便与你明说了。”
“关于你的婚事,胡姨娘已经嘱咐,我沈家自是不会强迫。”
“为兄此来也是请示过爹与三叔,哪怕玄弟中意的是一名身无灵根的凡俗女子,族中也不会反对。”
“如此这般,可以放心与为兄说了吧?”
沈崇玄拎起面前的茶壶,为自己和沈崇明斟满茶水。
“昔年弟去临沧郡筹办学宫之事,于那天章城的鸣泉书院,遭遇了一群大儒刁难。”
“夫子曾言,当年其与阿爹也曾在鸣泉书院与那些儒生们辩学,弟自是无惧。”
“一番唇枪舌战,所谓大儒皆是辩输。”
“正当弟以为旧学大儒也不过这般时,其中一位大儒身旁的清秀书童却是开口,要与弟辩论一番。”
闻听此言,沈崇明神色有些古怪。
但见如此,沈崇玄连忙解释道:“那书童是女扮男装,名詹台玉静。”
“哦?”
沈崇明有些惊讶道:“詹台这个姓氏似乎在临沧郡很有名气。”
沈崇玄点了点头道:“其先祖詹台无咎当年曾著有《梦华录》,夫子都十分推崇。”
“兄长与三叔去儋州之前,弟也曾去天章城,借詹台家珍藏的那部《大梦剑经》,只可惜为听风谷弟子所阻,未能如愿。”
沈崇明一番思忖后笑道:“所以,玄弟觉得那詹台玉静如何?”
沈崇玄沉思许久给出了一个评价。
“当世之奇女子,学识渊博而不拘泥新旧之说。”
闻听此言,沈崇明笑了。
都说文人相轻,沈崇玄能给予那詹台玉静如此高的评价,可见那女子当真有过人之才。
更重要的一点,其与自家兄弟也算是同道中人,倒是可以撮合一下。
“听风谷倒是有些无趣了……”
“玄弟今日便是准备一番,待得明日为兄忙完其他事情,便是与你一道再去天章城拜访。”
“到时就看听风谷还会不会出手阻止。”
沈崇明说话间,眸中闪过一丝霸道。
他持家的理念便是如此。
与爷爷的“借势”,父亲的“合纵”不同,他接手沈家更倾向于一个“争”字。
大争之世,若无争强之心,便只能慢慢被蚕食,成为待亡的弱者。
听风谷的实力是不弱,放在以往,他或许还不会想要和对方有正面的冲突。
然今儋州之行,知晓了黄灵珊的身份之后,沈崇明便是明白。
背靠两名金丹境大能,当下在旸淖之地的仙宗势力,沈家无所畏惧!
“明哥……”
痴然望着沈崇明的神色,沈崇玄还想说什么,却见其已经起身。
到了嘴边的话便只能咽了回去,跟着起身拱手。
“玄弟放心,为兄有分寸。”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崇明正要离去时,忽地开口道:“崇序那小子最近修炼的如何了?”
提及胞弟,沈崇玄脸色微微一变,忙拱手道:“有些懈怠,不过弟前些时日已亲自训诫过,当是会有所好转。”
沈崇明深深看了他一眼,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为兄便放心了。”
离开书院后,沈崇明静静看了看宅院的方向,眸光之中带着思索之意。
“唉!”
许久,其重重叹了口气,摇头朝着族正院走去。
山中的修士和族兵都被调了回来。
这些个骄兵悍将在山中野惯了,颇一回到治下城池,怕是要闹出乱子。
此事务必要提醒族正院加强巡逻。
……
南疆。
虚合回廊大阵的天幕跟前,凫山国国主乌氏傀举着一方巨大的青铜鼎傲立虚空之上。
远处虚空,一身暗紫色宽大长袍,头顶挽着发髻的瓯常虚空踏步而来。
在其身后跟着一大片乌云。
那乌云被一道灵力长线牵引着,灵力长线的另一端紧紧攥在瓯常手中。
云端之上依稀可以看到一头头化作原形的大妖剧烈挣扎嘶吼着,却始终无法挣脱云层的束缚。
但见那些在云层上挣扎的妖兽,乌氏傀某种闪过一丝喜色。
“瓯道友此番倒是够快。”
他的话音刚落,另一方的虚空之中,天狐妖王也是御空飞来,其身后三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随意晃动着。
若仔细观察,便是能够看到那三条狐狸尾巴的绒毛间,一个又一个的妖兽皆是被禁锢着。
只是相较于瓯常抓来的那些妖兽,天狐妖王禁锢在尾巴上的妖兽不知是中了什么术法,一个个都异常安静老实。
“二位道友的速度都挺快的。”
乌氏傀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开口道。
“行了,你要的祭品我二人已经准备好,若是还打不开这虚合回廊大阵,休要怪吾等不讲情面了。”
瓯常冷声开口。
天狐妖王也是眸光森然。
此番去准备祭品,二人也算是平白无故又招惹了一方敌人。
擒来这么多的大妖小妖,若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二人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二位道友放心。”
“只要是祭品管够,孤这皇极鼎能够将天都撑破个窟窿。”
乌氏傀很是自信的拍了拍手中的青铜大鼎。
“那便……开始吧?”
瓯常没有说话。
轻轻扯了扯手中的灵力丝线,将那云端的妖兽全都拉到乌氏傀的头顶。
乌氏傀也没闲着,一手托着皇极鼎,另一手不断掐诀。
渐渐地,那皇极鼎中便是传来一股淡淡的吸力,将乌云上的诸多妖兽全都吸了进去。
那些妖兽在空中哀嚎惨叫着,但落入鼎中之后却都渐渐没了生息。
天狐妖王这边看到瓯常抓来的祭品已经全部投到鼎中,也没废话,直接甩动身后的尾巴。
那些被禁锢在绒毛之间的妖兽如同下饺子一般,精准的落入皇极鼎中。
待得所有妖兽祭品都被皇极鼎吸收之后,那鼎口便是有着大量的血煞气息弥漫!
一瞬间,整个青铜大鼎内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复苏了似的。
亘古苍茫的气息从鼎身逸散出来。
虚空中响起微弱而又古老的吟唱声,如同一群虔诚的信徒在祷告祭祀。
乌氏傀神色肃然,浑身灵力澎湃,举着皇极鼎朝那虚合回廊大阵走去。
但见其来到虚合回廊大阵的缺口跟前,小心翼翼将皇极鼎放在那缺口处。
随之便立即盘膝坐在跟前,开始朝鼎内灌注一道又一道的灵力。
那青铜大鼎内的血煞之气开始翻涌,随之便是燃起熊熊血焰,鼎身也在慢慢变大。
虚合回廊大阵的天幕很快便被不断变大的鼎身撑出道道裂痕。
眼见此法当真有了效果,不远处的天狐妖王与瓯常二人脸上瞬间露出了喜色。
而在虚合回廊大阵另一端的伏秧此时却有些难受了。
上一次将神魂融入大阵,抵挡三人的攻击,对其神魂消耗极大。
如今还没彻底恢复过来,便是发现对方又开始了。
且这一次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不管如何调用虚合回廊大阵的力量,都无法阻止对方的攻击。
“完了,完了,挡不住了。”
伏秧脸色难看的望着已经蔓延开来的裂纹,心中暗忖。
“罢了,这里即将要成为是非之地,老朽还是尽快离开吧。”
将神魂自虚合回廊大阵中抽离,伏秧起身便御风朝着远处飞去。
他的身形刚离开数息,身后的大阵天幕便是轰然出现一个更加恐怖的缺口!
那缺口出现的同时,三道气息恐怖的身形便是忽地出现在天空之中!
“看来传言是真的,这边当年还真爆发了一场可怕的大战,天地灵脉都被打碎了。”
细细感受了一番旸淖之地的灵力波动,天狐妖王媚眼微眯淡声道。
其身旁的瓯常身上弥漫着浓烈的死气,贪婪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听闻当年大盈真君以虚合回廊大阵分化阴阳,吾等所在的南疆之地为阴,汇聚了这方天地的秽气。”
“那这一边当是阳地,不知这阳地的血食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大补。”
“二位道友,本尊不客气了。”
其话音未落,便是身化流光朝着东北方向飞去。
“天狐道友打算去哪?”
乌氏傀手中举着那皇极鼎,倒也不急,笑吟吟看向天狐妖王道。
天狐妖王看了看正北与西北两个方向,神色一番挣扎后面向正北开口:“妾身去这个方向。”
乌氏傀看了一眼她所选的方向,思忖片刻道:“孤想要与天狐道友做一个交易。”
“天狐道友此番收割血食,若是遇到资质相貌还算可以的女子,可给孤留着。”
“待得回去之后,孤可用双倍同等资质的其他修士与道友交换,如何?”
天狐妖王看向他,忽而轻笑:“成交……”
其话音落下,便直接化作流光朝着正北方向的苍茫大山飞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