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四、它们,尽力了
四百七十四、它们,尽力了 (第1/2页)“全体上车,撤出城市,按预案路线,全速返回基地!”唐尧当机立断。
三辆火力猫和指挥车猛地调头,沿着来路向城市外冲去,无人机和机器狼被设定为自动殿后掩护模式。
然而,那些银灰色机械的速度超乎想象。
它们不仅在平坦路面上疾驰,还能利用建筑立面、管道甚至一切高处的凸起进行攀爬跳跃,走的几乎是更短的直线。
撤离车队刚冲出不到五百米,最前面的几只银色机械已经从侧面的建筑顶端跃下,轻盈地落在车队前方的路面上。
随即更多的身影从各个巷口涌出,迅速形成了半包围态势。
“想办法绕过去。”唐尧握紧了武器,但并未下令开火。
这些机械出现后,除了快速移动,并未表现出攻击性,甚至没有将任何工具对准他们。
车队速度不减,试图强行突破。
最前方的火力猫甚至微微调整方向,打算撞开拦路的几只。
就在距离最近的一只银色机械不足二十米时,刘一明突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控制台上显示的各个位置的景象,“等等,不要攻击,看它们。”
只见那些拦截在前方的银色机械,对疾驰而来的车队几乎“视而不见”。
它们灵活地侧移跳跃,轻松避开了车头的前进路线。
而在避让的同时,它们伸出的触手并未挥舞武器,而是飞快地在掠过的地方,路面、旁边的建筑墙角、甚至一辆火力猫轮胎刚刚碾过扬起些许微尘的区域,用末端的特殊装置进行快速“处理”。
其中一只银色机械甚至贴着唐尧所在的指挥车侧面跑了几步,一条触手闪电般伸出,在车体装甲上一块不太显眼的泥渍上抹过。
泥渍瞬间消失,装甲光亮如新,然后那只银色机械便毫不停留地继续向前飞奔,加入了前方更密集的“清洁”队伍。
它们的目标似乎根本不是探索小队,而是小队移动所带来的“污染”。
车轮印、扬尘、车体上的污迹,以及人类活动可能留下的任何细微痕迹。
“它们在打扫?”赵海看着窗外那匪夷所思的一幕,难以置信。
“保持队形,减速,但不要停车,不要做出任何攻击姿态。”
唐尧迅速理解了刘一明喊停的原因,立即下令。
如果这些机械只是城市维护系统的一部分,贸然攻击可能会引发无法预料的连锁反应。
车队速度降了下来,几乎是以步行的速度,在银灰色的“机械潮”中艰难穿行。
那些“清洁者”如同流水般从车队两侧、上方甚至车底穿过,密集的金属肢体移动声和工具运作的轻微嗡响包围了他们。
触手时不时擦过车体,进行着快速的清洁作业,但对车内的人员毫无兴趣。
刘一明紧盯着外部传感器和“清洁者”的近距离扫描数据。
“无高能量反应,工具未发现攻击性改装,行为模式高度统一。”
“清除异物、恢复表面洁净、修补极其微小的磨损。”
“它们把我们和我们的车辆,当成了需要处理的‘污渍’或‘异常杂物’。”
唐尧感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这种被无数非生命体紧密包围,却并非以杀戮为目的的感觉,比枪林弹雨更让人毛骨悚然。
他透过车窗,看到一只“清洁者”用触手末端的精细焊枪,修补了路边一个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可能是千年风化产生的一丝裂纹。
另一只正用喷雾处理着车队驶过时留下的极其轻微的轮胎摩擦热痕。
“前进基地,情况汇报。”
“我们被大量城市维护机械包围,但未遭受攻击。”
“重复,未遭受攻击。”
“这些机械的行为模式是清洁和维护。我们正在尝试低速脱离。”唐尧尽可能让声音保持平稳。
通讯频道里传来李强快速的分析。
“收到。”
“根据你们传回的实时影像和数据,初步判断,这些机械是城市自动化维护系统的组成部分。”
“触发条件可能是南区装置被‘异常接近’或‘特定信号扰动’激活了全城清洁协议。”
“只要你们不表现出破坏性,它们可能将你们归类为无危险目标。”
“保持冷静,继续缓慢撤离,不要阻塞它们的作业路径。”
车队如同在银灰色的河流中逆流而行的小舟,缓缓挪动。
足足用了近二十分钟,他们才终于驶出建筑密集区,回到了相对开阔的城市边缘。
身后的“清洁者”大军并未追出,它们似乎只专注于城市范围内的“保洁工作”,边界分明。
当最后一辆车的轮胎驶出那平整的深色路面,踏上略显粗糙的外部地表时,所有人都重重地松了口气。
回头望去,那座寂静的城市依然矗立在淡蓝色的天幕下,偶尔可以看到一连串的银色闪光,那是那种特殊的机械在对建筑做着清洁保养。
“我们......”刘一明擦了把额头的汗,苦笑着说道,声音里还有些紧张。
“我们好像不小心,把人家的“全屋大扫除”模式给打开了。”
唐尧没有笑,他望着面前的屏幕。
还有不少的无人机分布在城市之中,观察着那些银色机械。
先前过于紧张,也来不及仔细观察,只是看了个大概。
如今,他才能慢慢的观察那些银色的机械装置。
他的目光锁定在一架盘旋于低空的无人机传回的特写画面上。
那是一只正在清理街角浮雕的银色机械,它的一条主触手末端伸出细密的毛刷,以极高的频率清扫着石刻缝隙里的积尘。
银灰色的外壳在远远的看去还有光泽,但是一旦将画面拉近放大,就能看到靠近关节和接缝处密布着细如发丝的裂纹。
一些部位的涂层已经剥落,露出下面黯淡的带着氧化痕迹的基底金属。
另一条负责修补的触手,其末端的微型焊枪在喷射出细小火花的间隙,会不规律地闪烁抖动,显然能量输出并不稳定。
它们工作得一丝不苟,甚至有种刻板的感觉,但是那份“精致”之下,是无法掩饰的,源于漫长时光的磨损与疲惫。
它们不像一个高效的机器,更像一个耗尽了所有备件,仅靠残留程序强行运转的执念。
就在这时,不远处另一只机械发生了故障。
它正在修复路面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身体却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上方的几条触手无规则地抽动,椭圆形球体冒出几缕黑烟,内部传出短路的噼啪声。
那台银色机械僵直了大约两秒,然后所有动作停止,眼中的微光彻底熄灭,“哐当”一声歪倒在地,几条触手软软地摊开。
紧接着,周围至少五只正在作业的机械体几乎同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它们转向倒地的同伴,迅速围拢过去。
上方的触手灵活地探出,不是搀扶,而是开始有条不紊地拆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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