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烽烟裂旗·粮腐山崩
第305章 烽烟裂旗·粮腐山崩 (第1/2页)“将军!后山石墙虽防火,可连日阴雨渗进地基,粮垛底层已见绿毛!”粮官当时急得额头冒汗,“属下想翻晒粮垛,可这雨下了快半月,晒场早成了泥潭,实在没法动手!”楚凡当时正盯着前线战报,只匆匆挥挥手让他“尽快妥善处理”,却没料到这阴雨竟成了比秦军更隐蔽的杀招——原来那场“保全粮仓”的胜利,早被蛀空了根基。
青峰山右翼的楚军大营刚吹过三更梆子,楚怀瑾正对着舆图复盘防务,帐外突然响起震天喊杀声,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将军!秦军杀进来了!从后山!”亲卫连滚带爬冲进帐,手中长枪还在滴血,“他们穿着楚军的号服,摸到了主营门口才动手!”
楚怀瑾猛地起身,肩上未愈的箭伤因急动撕裂,疼得他眼前发黑。他冲出帐外,只见营中一片混乱:秦军骑兵如鬼魅般穿梭,楚军士兵在睡梦中被砍杀,不少人甚至没来得及披甲就成了刀下亡魂。更让他心沉的是,后山方向的烽火台迟迟未亮——那是预警信号,显然已被敌军控制。
当秦军故意高喊“楚吞岳已降”时,楚怀瑾猛地看见敌阵中挑起一杆残破的“楚”字旗——正是三十年前其父血战时被斩落的帅旗!山风卷着焦糊味灌进喉咙,他的虎口在祖传枪杆上震出血痕。忽然一声裂帛之音刺破夜空——秦军挑着面烧剩半幅的“楚”字旗,旗角残存的蟠龙纹正是他父亲当年亲绣!
“爹……”老将踉跄半步,三十年前父亲中箭倒地的画面与眼前火光重叠。当姜成天的斩马刀劈向那面残旗时,楚怀瑾听见自己骨髓里传来三代将门脊梁断裂的脆响。“完了……这次真完了……”他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秦军骑兵,手中长枪都快握不住。枪杆上还留着父亲当年血战青峰山时的刀痕,这一刻,三十年前的往事突然撞进脑海——那时父亲在此大胜却身中数箭,回营后不久便病逝;十年前,儿子更是在此一战封神,以一万精兵设下“羞辱计→败逃计→火攻计→水攻计→伏兵计→围剿计”,层层递进大破鲜海国三十万敌军,打得外敌丢盔卸甲,从此不敢再踏足大乾半步。
可今夜,他受伤的手臂握着父辈传下的长枪,却连举起御敌的力气都快没了。有楚兵发现追兵马蹄发软,砍翻秦骑时闻到浓重血腥味——这些死士脚底早已磨穿,全凭意志冲锋。秦军的马蹄声像重锤砸在心头,那些“三代将门”“青峰山不败”的荣光,此刻都成了刺向他的尖刀。“有愧……真是有愧将门之后啊!”他喉头发紧,枪杆在掌心沁出冷汗,溃败的恐惧第一次压过了保家卫国的决心。
此时的楚军右翼已退至青峰山主峰下的狭窄山道,姜成天的一千秦军如附骨之蛆,死死咬在后面,眼看就要冲进山道(一旦被堵住,楚军插翅难飞)。楚怀瑾率残部且战且退,肩上箭伤撕裂,每挥一枪都疼得眼前发黑,身边只剩不到三万士兵,连像样的盾牌都凑不齐。他望着身后越来越近的秦军骑兵,手中长枪几欲脱手,心头只剩一个念头:完了,再退一步就是绝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山道上方突然滚下无数巨石,紧接着响起熟悉的号角声——楚凡亲率的一万亲卫队赶到了!他们并未直接冲击秦军,而是抢占了山道两侧的高地,用弓箭和滚石死死堵住姜成天的追击路线。
楚凡剑尖挑飞一具秦兵尸首,火光下赫然露出内衬的楚军号衣——但肘部缝线竟是秦地特有的双股麻!“撕开所有尸体右肘!”怒吼响彻山崖,“穿双股麻者——皆杀!”他站在高地上继续大喊,声音穿透混乱的喊杀声:“怀瑾!看清了!那秦军最多不过两千人!他们是装的!别退了!”他摘下自己的“摄政王”令牌,让士兵举着在火把下晃动,“楚军将士听着!随我杀回去,夺回大营者,赏千金!”
令牌的光芒像一剂强心针,楚军士兵这才看清:追杀他们的秦军虽猛,却人数稀少,火把虽多,却不成阵型。楚怀瑾又羞又怒,猛地调转马头:“杀回去!为死去的弟兄报仇!”溃退的势头终于被止住,楚军残部在楚凡的接应下稳住阵脚,与姜成天的秦军在山道两侧形成对峙。
姜成天见楚凡援军赶到,知道奇袭的时机已过,果断下令撤军:“带着缴获的旗帜和粮草撤!我们的目的达到了!”他这一千死士虽未歼灭楚军,却成功让楚怀瑾溃退失势,为叶嬴烈的主力争取到了突破防线的绝佳机会——青峰山右翼的缺口已开,秦军主力的号角声正在远处响起,真正的恶战,才刚刚开始。
楚凡扶住脱力的楚怀瑾,看着远处秦军主力的方向,眉头紧锁:姜成天用“藏锋于险”撕开了口子,叶嬴烈必然会借这“溃退之势”全力猛攻。这千钧一发的僵局虽暂破,但楚军的防线已露出了破绽,接下来,该如何守住这摇摇欲坠的“势”?他望向叶昭凤禁军的方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借皇权之势,才能补上这致命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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