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陈光阳,我又欠你一条命
447、陈光阳,我又欠你一条命 (第2/2页)那把锋锐的刮刀刀刃几乎是贴着他喉结前的空气划过,冰冷的死亡气息激得他颈后寒毛倒竖!
他甚至能看清刀锋上凝固发黑的血珠!
避过致命一刀的同时,陈光阳握枪的右手已经闪电般抬起!
根本没有瞄准,完全是千锤百炼的本能!
枪口几乎顶在了疤脸毛子因为挥刀用力而微微露出的、覆盖着浓密汗毛的右肋下!
砰!砰!
捷克75b沉稳而有力的枪声在嘈杂的站台上炸响!
声音不算震耳欲聋,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锐利!
“呃啊……!”
疤脸毛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身体像被狂奔的野牛撞中!
两发子弹毫无阻碍地钻透了他那身肮脏的破棉袄,在右侧肋部爆开两团刺目的血花!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壮硕的身体像个破麻袋一样打着旋儿重重砸在冰冷的水泥站台上。
刮刀脱手飞出老远,发出“叮当”脆响。
他蜷缩着身体,像只被开膛的野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血沫子顺着嘴角和伤口往外涌,瞬间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安德烈!”
光头毛子看到同伴瞬间被废,眼珠子瞬间充血,暴怒彻底吞噬了理智!
他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双手抡起那根沉重的尖头撬棍,带着一股要将陈光阳脑袋开瓢的凶狠气势,兜头盖脸地猛砸下来!风声凄厉!
陈光阳刚开完两枪,身体重心尚未完全回稳。
看着那在视野里急速放大的、闪着寒光的撬棍尖头,他牙关一咬,眼中戾气暴涌!
没有后退,反而左脚猛地向前踏出半步,同时右手握枪的手腕一翻,闪电般向上格挡!
铛……!!!
一声刺耳欲聋、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爆响!
撬棍那磨尖了的沉重棍头,狠狠地砸在了陈光阳向上格挡的捷克手枪枪管上!
火星四溅!
陈光阳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从枪身上传来,震得他虎口剧痛,整条右臂瞬间发麻!
脚下的棉胶鞋在水泥地上硬生生搓出两道白印!
但他硬是凭借着那股子狠劲儿,死死地顶住了这开碑裂石般的一砸!
没让那撬棍砸到自己的头!
就在这硬碰硬、火花四溅的瞬间!
陈光阳借着对方撬棍被格挡、力道反震、身形微微一顿的刹那空档。
他紧贴枪身的左手如同毒蛇出洞,五指齐张,一把死死地攥住了光头毛子握着撬棍中段的右手手腕!
光头毛子手腕粗得像熊腿,筋肉虬结。
陈光阳这一抓,感觉像是握住了一根裹着牛皮的铁棒!
但他指关节嘎巴作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同时,他那条刚刚稳住重心的右腿。
如同蓄满力的钢鞭,带着破风声,由下至上,一个凶狠至极的撩阴脚,狠狠地踹向光头毛子的裤裆!
“嗷呜……!!!”
这一脚,结结实实,蕴含了陈光阳所有憋着的怒火和惊险之下爆发的狠劲儿!
光头毛子那张凶悍的脸瞬间扭曲变形,眼珠子暴突出来,嘴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
整个人像只被瞬间抽掉了脊梁骨的大虾米,捂着裆部,双腿夹紧,身体弓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直挺挺地向后栽倒!
手里的撬棍“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陈光阳动作毫不停歇!在光头毛子倒地的瞬间,他握着枪的右手顺势向下一压!
冰凉的枪口死死地顶在了光头毛子因为剧痛而大张着喘气的嘴巴里!
铁锈味和枪油味瞬间充斥了毛子的口腔!
“动一下!老子立马给你天灵盖开个通风口!”
陈光阳的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溜子,带着一股子刚从生死线上滚过来的血腥煞气。
他喘着粗气,额角有汗珠滚落,眼神却如同钉子,牢牢钉死了身下这头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毛熊”。
直到这时,站台上才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
李卫国带着人红着眼睛扑了上来,几副冰冷沉重的手铐“咔嚓咔嚓”地铐死了地上两个还在痛苦抽搐的毛子大汉,动作粗暴得毫不留情。
“老孙!老孙你咋样?!”李卫国扑到捂着胳膊、脸色发白的孙威身边,声音都变了调。
孙威龇牙咧嘴,额头上全是冷汗,试着抬了抬左臂,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他妈的……估计是撞脱臼了……胳膊肘子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他咬着牙,眼神却死死盯着地上那两个被铐成粽子的毛子。
“操!真他妈尿性!这俩瘪犊子哪是杂鱼?这他妈是带牙的鲨鱼!”
他看向半跪在地上、枪口还顶着光头毛子嘴的陈光阳。
眼神复杂,有后怕,有感激,更多的是服气,“光阳!又他妈欠你一条胳膊!不,欠你一条命!”
陈光阳这才缓缓站起身,手腕一抖,利落地退下捷克手枪的弹匣。
又“哗啦”一声拉动套筒,退出膛内那颗顶着火的子弹,动作行云流水。
他把枪插回后腰,抹了把额头的汗,走到孙威旁边蹲下,伸手在他左臂关节附近捏了捏。
“忍着点。”他声音低沉,手指猛地发力一推一送!
“咔吧”一声轻响!
“嗷!!!”孙威猝不及防,痛得差点原地蹦起来,“陈光阳!我操你大爷!你下手能不能吱个声?”
陈光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顺手把刚才退出来的那颗子弹塞进孙威上衣口袋:“吱声了你还得绷着,更疼。试试,能动不?”
孙威将信将疑地慢慢活动了一下左臂。
虽然依旧酸痛,但那种脱开关节的无力感和剧痛果然消失了。
“嘿!还真……真让你给怼回去了?”他甩了甩胳膊,虽然动作还有点僵,但确实能动了,脸上顿时又惊又喜。
李卫国看着这俩活宝,又气又笑,重重一拳捶在陈光阳肩膀上:“你个小王八犊子!刚才多悬呐!老子魂儿都快给你吓飞了!”
他心有余悸地看向那节黑黢黢、散发着恶臭的闷罐车,“妈的,谁说这趟是‘杂鱼福利’?差点就成了‘送命的’!”
他转头对惊魂未定的铁路公安老赵吼道:“老赵!封车!给老子把里面搜个底朝天!
看看这帮毛子耗子还藏了啥见不得光的玩意儿!
尿骚味儿这么大,他妈的属耗子的在里面安窝了?”
几个小公安这才反应过来,端着枪,打着手电,战战兢兢地靠近敞开的车门。
手电光柱射进车内,照出了里面一片狼藉的景象。
破碎的油毡布铺在角落,上面沾满了黄褐色的污渍,散落着空瘪的水囊、发霉的黑面包屑、还有几团沾着暗褐色血迹的破布……
陈光阳走到还在痛苦呻吟的疤脸毛子旁边,用脚尖踢了踢他掉落在旁的那把长刮刀。
刀身狭长,带血槽,刀柄缠着粗糙的皮绳,典型的毛子猎刀风格,刀尖和血槽里那暗红的血痂,更是透着股不祥的气息。
他弯腰,动作麻利地在两个毛子身上搜了一遍,除了一些看不懂的毛子票据和几枚硬币,没发现其他武器,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摸出烟盒,抖出两根皱巴巴的大前门。
自己叼上一根,又递给龇牙咧嘴活动胳膊的孙威一根。打火机“咔嗒”一声,青烟袅袅升起。
“福利没捞着,”陈光阳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气冲淡了鼻腔里残留的血腥和尿臊味。
他眯着眼,看着地上被铐死、一个重伤哀嚎一个捂着裆部蜷缩如虾米的两个毛子大汉,嘴角扯出一个冷硬的弧度,“倒是给李哥孙哥,又送了俩‘功劳’。”
“抓紧去喊两个会说毛子话的人,看看是咋回事儿吧!”
李卫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