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湖底黑影惊现,吴伟离奇殒命
第565章 湖底黑影惊现,吴伟离奇殒命 (第2/2页)“李哥。”赵婉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刻意压下的颤音。
她不知何时裹了件谢一刀的外套,发梢还滴着方才跑出来时溅的湖水。
李宝转头,看见她盯着湖面的眼神像在看团烧不透的炭,“你记不记得,三小时前吴总房里的动静?”
三小时前——
吴伟把客房门反锁了三次。
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走着,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没系,露出锁骨处那道淡粉色抓痕。
那是今早换衣服时突然出现的,像被小孩的指甲挠的,可山庄里哪有孩子?
“叩叩。”
敲门声惊得他碰翻了茶杯。
褐色茶渍在地毯上晕开,像朵正在腐烂的花。
“谁?”他扯过沙发上的西装搭在臂弯,试图遮住抓痕。
“吴总,我是赵婉儿。”门外的声音甜得发腻,“刚才听李宝说……施丽娅在湖边看见穿白裙子的姑娘?我有点害怕,能和您说说话吗?”
吴伟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他想起半小时前在客厅,李宝皱着眉描述施丽娅摄像机里的画面:“镜头扫过芦苇丛时,有个白影子闪过,像……像三十年前阿福说的小曼。”当时他手里的茶盏差点摔了,指甲掐进掌心才稳住——小曼?
那个给他端了三年早茶,最后溺在湖里的小保姆?
“吴总?”赵婉儿又敲了敲,“我带了您爱喝的正山小种,温在壶里呢。”
吴伟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三天前在湖边,赵婉儿蹲下来帮他捡掉落的瓦当,发梢扫过他手背的触感。
那是苏丽确诊精神分裂后,他第一次觉得……身上有了温度。
他快步走到门前,金属锁舌“咔嗒”弹开的瞬间,心跳快得要撞破肋骨。
门开的刹那,风裹着茶香涌进来。
赵婉儿穿了件月白色旗袍,开衩处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她抬眼时,眼尾那颗泪痣像滴未干的血:“吴总,我好怕。”
吴伟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又在半空顿住。
他闻到她身上的沉水香,和刚才撞门时李宝说的腐肉味混在一起,有点腥,却让他想起小曼最后一次给他送茶——那天她穿的也是白裙子,端着茶盘的手直抖,说“湖底有手抓我脚踝”。
后来警察在湖底捞起她时,脚踝上青紫色的指印,和他今早锁骨的抓痕……
“吴总?”赵婉儿轻轻碰了碰他手背,“您在发抖。”
这句话像根针,扎破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反手扣住赵婉儿的手腕,力气大得她倒抽一口冷气:“你……你知道小曼?”
赵婉儿的瞳孔缩了缩,却很快软下来,指尖抚过他锁骨的抓痕:“我听阿福说的。三十年前的事了,吴总,您别吓自己。”她的呼吸扫过他耳垂,“再说……您不是给小曼烧了新衣裳吗?她该安心了。”
吴伟的手松了。
他想起今早天没亮就去湖边烧的纸衣——月白旗袍,滚着金丝边,和赵婉儿身上这件几乎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赵婉儿笑了,手指慢慢解开他的衬衫纽扣,“吴总对旧人这么好,对活人……该更好吧?”
挂钟敲了九下。
吴伟看着她解到第三颗纽扣,喉结动了动,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别怕,我不会像对小曼那样……那天我不该甩开她的手,她拽着我裤脚喊‘救救我’,可我……我要赶去见客户……”他的声音哽咽起来,“今晚我哪儿都不去,就陪你。”
赵婉儿的睫毛颤了颤,在他掌心印了个吻:“我信你。”她的手指继续往下,碰到他腰间那串钥匙——刻着“乾陵文物库”的铜钥匙,在台灯下泛着冷光。
“李哥?”
赵婉儿的呼唤把李宝拽回现实。
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药瓶,指节发白。
月光下,赵婉儿的旗袍开衩处沾了片草叶,像朵褪色的花。
她望着湖面,嘴角却勾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吴总最后喊的‘小曼’,和苏太太的药……李哥,你说这湖里,到底是水鬼索命,还是……”
“叮铃——”
谢一刀的手机突然响起,惊得阿福的猫“喵”地窜上树。
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白得像张纸:“什么?监控?后山林路的摄像头……被人用黑布蒙了?”他转头看向李宝,喉结动了动,“警察说,最近半个月,乾陵周边有三起盗墓案,现场都发现了……刻着牡丹纹的唐代瓦当。”
李宝的目光落在赵婉儿腰间——那里别着把折刀,刀鞘上的牡丹纹,和吴伟给他们看的瓦当纹样,分毫不差。
苏丽突然跪坐在地,把脸埋进臂弯。
她的哭声响得像要把夜色撕开,可李宝却听见更轻的响动——码头边的芦苇丛里,有片叶子轻轻颤了颤,露出截白生生的手腕,腕上戴着串檀木佛珠,和今早吴伟烧给“小曼”的纸首饰盒里,那串一模一样。
赵婉儿低头整理旗袍领口,指尖碰到内侧缝着的小口袋——里面装着半片瓦当,边缘还沾着新鲜的土。
她抬眼时,正撞进李宝审视的目光,却只是歪头笑了笑,像朵在黑夜里慢慢绽放的花:“李哥,要不要去看看苏太太?她好像……又犯病了。”
李宝没动。
他盯着赵婉儿耳后那道淡青的血管,突然想起吴伟房间里的挂钟——三小时前敲第九下时,分针刚好指向“6”,而吴伟烧纸衣的湖边,那棵老柳树的年轮,不多不少,正好六十圈。
夜风卷着腐叶掠过湖面,吹出片细碎的涟漪。
李宝听见自己心跳如鼓,突然明白吴伟最后那句“这次我不走了”里,藏着怎样的欲念与恐惧——他以为抓住的是活人温暖的手,却不知那双手,早就浸在三十年前的湖水里,等了他整整一轮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