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武状元?老子宰的就是武状元!
第214章 武状元?老子宰的就是武状元! (第1/2页)官军的包围圈,如同一根不断收紧的绞索,死死地勒住了义军的脖子。
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自从义军的“总掌盘”王自用伤重不治后,这支队伍便彻底失去了主心骨。
而连番的惨败,更是将他们那点仅存的锐气,消磨得一干二净。
帅帐之内,还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可帅帐之外,下面的不少兵将们,早已是各怀鬼胎,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有的人想着保存实力,找个机会脱离主力,从小道绕出官军的包围圈;
更有的人,甚至已经在暗中盘算着,要不要拿着同袍的脑袋,向官军请降,换个荣华富贵。
就在大军即将分崩离析的危急关头,经过各营首领的紧急商讨,闯王高迎祥,被推举成了义军新的总掌盘。
高迎祥虽然临危受命,当上了总掌盘,可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他很清楚,自己接手的是一个怎样的烂摊子。
高迎祥上任后,第一时间便召集各路大小首领,打算开会统一思想。
昏暗的帅帐中,气氛无比压抑。
高迎祥端坐在上首,目光缓缓扫过底下心思各异的众多首领。
良久后,他才沙哑着嗓子,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各位兄弟!”
“我知道,你们不少人推我上来坐这个位置,无非就是想拿我高某人来顶缸罢了。”
“恐怕你们心里早就盘算好了,等我带着主力去和官军拼命的时候,你们就转投官军,是也不是?”
这番话轻飘飘的,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心上。
大帐之内,瞬间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在场的首领们本以为,高迎祥召集大家过来,无非就是说些鼓舞士气,约定共同迎敌,不准怯战这种老一套的说辞罢了。
可万万没想到,高迎祥一上来,就点破了他们的那点小心思。
高迎祥看着众人那或惊愕、或羞愧、或愤怒的表情,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我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就是想好好地问一问各位。”
“难不成我高某人死了,官军就真的会放过你们?”
“别的不说,就说那洪承畴,他杀降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即便你们运气好,躲过了洪承畴,顺利降了官军,难道朝廷能让你们继续带兵?”
“最好的下场,无非就是收了兵权,打发你们去做个富家翁罢了。”
高迎祥叹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你们扪心自问,要是手上没兵没权,这富家翁,能当得安稳吗?”
“别说什么知府县令了,到时候,就算是一个小小的胥吏,都能骑在你们的脖子上拉屎!”
“难不成各位都忘了,以前给朝廷当牛做马的日子了?”
“我话就说到这,是跟着我杀出一条血路;还是跪下回去给朝廷当狗,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高迎祥双手插在胸前,往椅背上一靠,竟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听了这话,在场的一众首领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仔细想来,高迎祥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他们这一路走来,抢的金银财宝可不算少。
但问题是,降了官军,这些东西能保得住吗?
朝廷出尔反尔,卸磨杀驴,不是一天两天了,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堵。
可眼下官军的包围圈,越缩越紧。
他们辗转突围了十几次,损兵折将不说,就连上一任总掌盘王自用,都因此伤重而死。
要是能打过,谁又愿意投降呢?
现在的义军可谓是进退维谷,打吧,打不过;降吧,又怕被秋后算账。
一时间,帐内众人开始激烈的争吵起来。
有的人说要分散突围,这样目标小,容易冲出去;
有的人说要集中所有优势兵力,这样才能冲破官军的围堵。
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此时的高迎祥依旧端坐在上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帐内首领们的争吵。
吵了半晌,帐内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大家见实在吵不出什么结果,最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高迎祥的身上。
想让这位新上任的掌盘子,拿个章程出来。
高迎祥见状,缓缓直起身子,沉声分析道:
“现在想要分散突围,恐怕为时已晚,朝廷的追兵已经很近了,一时半会儿根本甩不掉他们。”
“小股部队很可能连官军的防线都冲不开,只会被分割包围,逐个击破。”
“依我看,还是得集中兵力,找一个官军防守的薄弱处突破。”
说罢,他缓缓起身,摊开舆图:
“我打算回师兴安府,从平利县附近突围。”
听了这话,在场的一众首领,瞬间就炸开了锅。
“兴安府?”
“掌盘子!万万不可啊!”
混天王张应金当即站了出来,脸上满是惊愕,
“这兴安府一带,前阵子咱们不是才刚去过吗?”
“镇守兴安府的守将王来聘,锐不可当。”
“他仅带着十二骑,就把咱们给冲了个七零八落,掌盘子莫非忘记了不成?”
“我还听说,这厮是皇帝老儿钦点的武状元,可谓是勇冠三军,咱们.咱们非要去找他的麻烦?”
“这哪是突围?这不是明摆着去送死吗?!”
张应金此话一出,帅帐内的反对声此起彼伏,在场的一大半首领,都不同意从兴安府一带突围。
高迎祥见状,猛地一拍桌案,巨大的声响,将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他心中发狠,双目赤红,一字一顿地吼道:
“武状元怎么了?”
“老子宰的就是武状元!”
众人都惊呆了,不明白为什么高迎祥非要去啃这块硬骨头。
高迎祥环视众人,冷冷地解释道:
“你们只看到了王来聘的勇,却没看到他的蠢!”
“咱们上次,为何会败?我来告诉你们!”
他站起身,在大堂内来回踱步,仔细分析着先前的战役:
“首先,咱们前脚刚在竹山县,吃了卢阎王的大亏,总掌盘新丧,士气本就低落,人人畏战;”
“再者,那王来聘冲阵时,气势确实骇人,军中不少兄弟,都被他给震住了,不敢上前。
“你们好好想想,有多少人还没开打,心里就先怯了,不敢带兵上前,生怕被这厮给阵斩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咱们各个营头之间,打起仗来心思不一,根本无法形成合力。”
“否则,就算他王来聘真的长了三头六臂,也冲不动数万人的大军!”
高迎祥这番话,说得是有理有据。
他毫不留情地点破了这支义军最大的弱点,人心不齐。
义军虽然名义上有个总掌盘在头上,但打起仗来都是各管各的。
不少人只想保存实力,根本没有打硬仗的心思。
但张应金还是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反驳道:
“就算咱们这次真的上下一心,怎么能保证一定能胜过那姓王的?”
“掌盘子这话,未免也太过乐观了。”
“这厮,可是一员不折不扣的猛将!”
高迎祥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错了!”
“说好听点,这叫猛将;说得难听点,这就叫莽夫!”
“上次交手,我就看出来了,这厮自恃勇武,轻敌寡谋。”
“他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傍身,便目空一切,打起仗来,全凭着一股血勇,毫无章法可言。”
“这厮最喜欢的,就是带着他麾下那点亲兵,孤军深入,从而把自己的主力部队远远甩在身后。”
“对付这种莽夫,咱们可以给他设个局,找地方把他给围了!”
听了高迎祥的话,张应金还是有些犹豫,下意识地就想反驳:
“可是……”
高迎祥却猛地抬手,打断了他,厉声喝道:
“没什么可是了!要是再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咱们所有人都跑不掉!”
“混天王!你要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那就当着所有兄弟的面说出来!”
“不要张口就想反对!”
“如果大家都觉得你的办法可行,我高迎祥自愿让贤!”
“这个总掌盘你来当,你带我们冲出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应金也只能讪讪地退了回去,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而其他首领见无人再敢出头,也只能纷纷点头同意。
高迎祥见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环视众人,沉声道:
“我今天在这里,跟各位交个底。”
“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头。”
“要么,所有人拧成一股绳,全力以赴,从官军的手下杀出去;要么,就趁早跪地请降,省得白费力气!”
“既然大家都不愿降,那从今天起,所有营头,所有弟兄,都必须听我指挥。”
“谁要是再敢畏缩不前,怯战避战,那就休怪我不念及往日的情分,第一个拿他脑袋祭旗!”
“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
他一番话,说得是杀气腾腾,掷地有声。
在场诸位首领也清楚,事已至此,再无退路。
他们对视一眼,最终下定了决心,齐齐对着高迎祥,抱拳喝道:
“但凭掌盘子驱使!”
……
高迎祥的计划很简单,无非就是诱敌深入,设伏围杀。
虽然听起来老套了些,但对付王来聘这种莽夫,必有奇效。
高迎祥亲自在兴安府附近,反复勘察地形,最终选择了一个狭长的隘口,作为伏击地点。
这里两面环山,四周林木茂盛,当地人称之为“栗树坪”。
选定地点后,高迎祥便把军中的老营精锐都集中起来,悄无声息地藏进了两侧的密林之中。
随后,他又让马守应带着主力骑兵,藏在了不远处的山包后面。
只等这边号声一响,马守应便立刻带队,包抄官军的后路,封死隘口。
做完这一切,高迎祥将自己的胞弟,外号“中斗星”的高迎恩,叫到了跟前。
他命高迎恩,领着三千老弱病残组成先锋,前去诱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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