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夫妻,重新恋爱!
合法夫妻,重新恋爱! (第2/2页)担心?的确有。
但更多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和烦闷,尤其是在听到“陈景深”这个名字之后。
他的沉默,在黄初礼看来,却更像是一种默认和别扭。
看着他紧抿的唇线和略显冷硬的侧脸,她心底那片柔软的角落被轻轻触动。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他,目光柔和得像窗外流淌的月光。
空气中弥漫着牛奶淡淡的香气,和两人之间那种无声的、正在悄然滋长的张力。
蒋津年终于抬起眼,对上她温柔注视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有等待,有理解,还有一种他此刻无法回应的、深沉的情感。
他仰头,将杯中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他将空杯子随手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叩”声。
“不早了,休息吧。”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逐客的意味,却又似乎掺杂了些别的什么。
黄初礼知道今晚到此为止,不宜再进一步。
她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好,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她对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转身离开了房间,步伐轻快,仿佛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猫。
房门被轻轻带上。
蒋津年独自站在房间中央,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和那句“我看你是天经地义”的话语,反复在他耳边回响。
他抬手,揉了揉依旧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但这一次,那刺痛似乎被另一种更汹涌、更陌生的情绪冲淡了些许。
他低头,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掌,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刚才触碰她指尖时,那转瞬即逝的、却清晰无比的温热与柔软。
这一夜,注定又有人要辗转难眠了。
黄初礼几乎是蹦跳着回到自己房间的,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抓起手机,拨通了秦愿的电话。
“愿愿!愿愿!”电话一接通,她就压低声音,激动地分享,“他承认了!他承认在担心我!”
秦愿声音里充满了八卦的兴奋:“快!详细说说!怎么承认的?”
黄初礼便把刚才送牛奶时,蒋津年那别扭的沉默和微妙的反应,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甜蜜。
秦愿在电话那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可以啊初礼!这温水煮青蛙战术初见成效!看来你这失忆老公,心里对你还是在意的,只是现在脑子不清醒,加上男人那该死的自尊心在作祟,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她顿了顿,继续充当狗头军师:“听我的,趁热打铁!明天,你就找个借口,让他送你去医院!”
“送我去医院?”黄初礼有些犹豫:“这……会不会太刻意了?而且他刚回来,对路况也不熟……”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秦愿打断她:“你想啊,让他送你,一是创造独处机会,二是让他参与到你的日常生活中来,一点点找回他作为你丈夫的存在感和责任感,路不熟怎么了?正好让他重新熟悉这座城市!这叫一举多得!”
黄初礼听着觉得有道理,心里也开始期待起来。
“好吧……那我明天试试。”她小声应下。
“这就对了!记住,你们是合法夫妻!现在不过是在重新恋爱阶段,大胆点,晚安了我的宝,预祝你明天约会顺利!”秦愿笑嘻嘻地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黄初礼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心脏还在为刚才与蒋津年的短暂接触而雀跃不已。
她回味着他接过牛奶时指尖的触碰,他沉默背后隐含的关心,还有他穿着睡衣时那充满力量感的背影……每一个细节都让她心跳加速。
带着这份甜蜜而躁动的心情,她渐渐沉入梦乡。
然而,睡梦中,那些被她刻意压抑的渴望,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
梦里的光线暧昧不清,她仿佛又站在蒋津年的房间里,但这一次,他没有穿上睡衣。
她大胆地走近,手指轻轻抚上他分明的腹肌,触感真实得惊人。
他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没有了平日的茫然和冷峻,只剩下灼热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欲望。
他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一个翻身,将她笼罩在身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侵略性……她在梦中发出模糊的呓语,身体深处涌起一阵空虚又渴望。
第二天清晨,黄初礼在一种奇异的燥热和心悸中醒来。
她猛地睁开眼,意识到刚才那逼真又羞耻的梦境,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感受到那隐秘的湿意,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一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天啊……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都怪秦愿!还有……都怪蒋津年那个男人!没事长那么有诱惑力干什么!
她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等脸上的热度稍稍褪去,才做贼似的爬起来洗漱。
当她换好衣服,故作镇定地走下楼梯时,就看到蒋津年已经坐在餐厅里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领口扣子一丝不苟地扣着,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晨光中,他侧脸线条冷硬,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似乎是在浏览新闻。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扫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黄初礼的心猛地一跳,梦里那些旖旎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让她脸颊又开始发烫,眼神也下意识地飘忽了一下,不敢与他对视。
“早……早安。”她有些磕巴地打招呼,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假装专注地看着面前的餐具。
蒋津年将她这不同寻常的慌乱和脸颊上那抹可疑的红晕尽收眼底,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
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声音低沉:“早。”
想想还在沈梦的照顾下吃着早餐,餐厅里一时无人说话,只有餐具轻微的碰撞声。
黄初礼深吸一口气,想起秦愿的“任务”,鼓起勇气,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随意:“那个……津年,你今天上午有什么安排吗?”
蒋津年放下平板,看向她:“没有,怎么了?”
“嗯……就是,”黄初礼用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垂在肩头的发丝,眼神带着一丝恳求:“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她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反应。
蒋津年显然没料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微微一怔。
他的目光在她带着期盼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很快移开,落在面前的咖啡杯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送她去医院?
他确实没什么事,对这个要求也并不反感,甚至……心底深处似乎还有一丝隐隐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愿意。
但想到昨天母亲提到的那个“陈景深”,想到他可能经常顺路送她,一股莫名的阻力又让他有些犹豫。
然而,当他抬眼,再次对上她那双清澈明亮、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恳求的眼睛时,那点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好。”他听到自己这样回答,声音依旧是平铺直叙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真的?太好了!”黄初礼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奖赏,眼睛亮晶晶的:“谢谢你!”
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开心,蒋津年觉得心头那点因为“陈景深”而起的滞闷,似乎也被这明亮的笑容驱散了些许。
他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唇角,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冷峻。
“快点吃,不是要早到?”他提醒道,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嗯嗯!”黄初礼连忙点头,心情雀跃地开始享用早餐。
坐在一旁的沈梦看着儿子和儿媳之间这微妙又自然的互动,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来,这个家,正在一点点地,重新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