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二十五章 五十轻骑赴酸枣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二十五章 五十轻骑赴酸枣 (第1/2页)刘珩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众人。
“叔至,准备出发吧,潼关。”
声音斩钉截铁:“到潼关后,滚木礌石,火油金汁,堆满关墙!出发时,弩机再调一百具给你!告诉儿郎们,关在人在!董仲颖的狗,敢伸一只爪子过来,就给某剁碎了,从箭垛上扔下去!”
“诺!”
陈叔至抱拳:“侯爷放心!有末将一口气在,西凉鼠辈休想踏入关中半步!”
随即转身大步流星而去,带起一阵风。
“君明。”
“末将在!”典韦沉声应道。
“你也即刻出发,传令子龙,武关、散关,交给他了。”
刘珩的视线转向这位心腹猛将:“依潼关例,加固!严防死守!流民可放,但需严加甄别,十人一保,分散安置。若有带甲持械、形迹可疑者,尤其是西凉口音……”
刘珩的声音陡然转寒,眼中掠过一丝杀机:“告诉子龙,不必请示,就地格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进一个探子!”
典韦眼神一凝,肃然抱拳:“遵令!末将晓得轻重!”
他深知此任之重,关乎左冯翊腹心安稳,当即领命而去。
“伯侯、季谋、德容!”
“下官在!”
杜畿、法衍、张既三位文臣齐声应道,脸色凝重。
“伯侯即刻出发,季谋和德容也去忙吧。”
刘珩的目光扫过他们,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秋收在即,各县令、各屯田都尉,盯死了!水利沟渠,凡有淤塞损毁,即刻征发民夫修缮!流民安置点,增派医官,严防时疫!粮秣调度,”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优先保障军需、屯田户及新安置流民!敢有克扣、倒卖者,无论何人,立斩不赦!”
“诺!”
几人凛然,各自领命而去。
“文若。”
刘珩将目光落在荀彧身上。那眼神平静依旧,却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荀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腾,拱手:“侯爷。”
“洛阳的消息,不会只飞到我们这里。”
刘珩的声音低沉下来:“关中士族,三辅豪右,韦氏、杜氏、耿氏……还有那些暗地里观望的墙头草,心思该活络了。”
荀彧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刘珩的用意。董卓废立在即,天下必然震动,各种势力都会重新站队。关中内部,亦非铁板一块。
那些曾被刘珩铁腕打压过的豪强,那些对汉室还抱有幻想的清流,此刻恐怕都心思各异。
“你持我手令,”
刘珩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铜印,递给荀彧:“即刻动身,密会扶风耿氏、京兆韦氏、杜陵杜氏话事之人。告诉他们……”
刘珩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只有荀彧能清晰听见:“董卓倒行逆施,废立在即,汉室将倾。然,关中乃四塞天府,左冯翊兵精粮足。顺我者,共保家园,共享太平;逆我者,牛辅便是前车之鉴!让他们……好生掂量!”
荀彧接过那枚犹带体温的铜印,入手沉重。他深深看了刘珩一眼。这已不是安抚,而是赤裸裸的威慑与收编!借董卓废立之机,行整合关中内部之实!
他心中复杂难言,既有对刘珩手段的凛然,又有一丝异样的震动——在这乱世将至的关头,或许,这种冷酷的务实,比空喊忠义更能保全一方?
“彧窃以为右扶风问题不大,鲍鸿性格怯懦,周会贾浩二人与公明关系莫逆,不妨告诉他们实情,让他们想办法稳住在右扶风屯兵的皇甫老将军即可,至于京兆尹……”
刘珩接过话茬:“京兆尹,你此行目的之一便在于此,告诉那三家,协助公明靖绥三辅,事成之后部分庸才贪官势必要换下,届时他们三家各有名额。”
“彧……明白。”
荀彧将铜印紧紧攥在掌心,沉声应道,转身匆匆离去,青色衣袍在渐起的暮色中很快隐去。
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整个左冯翊开始运转起来。军卒调动,粮秣输送,关隘加固,吏员奔忙……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惊惶,而是一种沉凝的、蓄势待发的力量。
此时刘珩身后只跟着景伯一人,刘珩立在原地,负手眺望。
“董仲颖……”
刘珩低声自语,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废吧,杀吧……把洛阳的水,搅得再浑些……”
“等那些自诩忠良的、心怀鬼胎的……都跳出来,死干净!
景伯佝偻着身子,浑浊的老眼望着眼前这个自己照顾了二十多年的孩子。自从那年大病一场后,小侯爷就彻底变了,变得让他这个老仆既敬畏又陌生。
老头子不懂什么天下大势,也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他只知道,只要眼前这个人平平安安就好……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涌上心头,他慌忙低下头,用手背偷偷抹去眼角渗出的湿意。
刘珩似有所感,扭过头,正好看见景伯偷偷拭泪的动作。他嘴角一咧,伸手重重拍在老人瘦削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景伯一个趔趄。
“啧,景伯,你这哭个什么劲儿?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姑娘抹眼泪?”
刘珩故意打趣,声音洪亮:“是不是想娶媳妇了?行!赶明儿老子就给你张罗,多娶几房婆姨!让你这老树也发发新芽!哈哈!”
“哎哟我的侯爷!”
景伯被拍得龇牙咧嘴,又被这话臊得老脸通红,连连摆手:“您可饶了老奴吧!老奴……老奴这是……这是想起老侯爷了……”
声音带着哽咽。
“景伯啊,”
刘珩收敛了玩笑,声音温和了些,搀住老人的胳膊:“你都这把年纪了,眼泪金贵着呢,省着点用。你这身子骨,经不起这么哭哭啼啼的。开心点,你不稀罕媳妇就算了,可你还得等着看你家侯爷我娶媳妇,抱小侯爷呢!到时候你这老家伙还得帮着带孙子!”
“侯爷……”
景伯努力挺了挺佝偻的背:“老奴这身子骨,硬朗着呢!保管能伺候小侯爷!”
“OKOK,硬朗就行!硬朗才能享福!”
刘珩顺口应道,搀着他慢慢往内院走。
“侯爷,您……您刚才说……欧……什么?”
景伯一脸茫然,这古怪音节闻所未闻。
“哦,这个啊,”
刘珩信口胡诌:“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密语,改天有空教你,就咱俩知道,一定不能泄漏出去!记住了没?”
“密语?就…就咱俩知道?”
景伯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神圣的使命,忙不迭地点头:“老奴记住了!打死也不说!侯爷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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