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半夜敲门
第56章 半夜敲门 (第2/2页)何观如眼睛亮了亮,这些天来一直闷在观里,胡老道身体也没恢复大好,没办法陪她。
她刚想答应,谢临却先开了口:“她身子还没稳,外面人多眼杂,容易惹麻烦。要去也得等她灵力恢复些,我陪她去。”
“我也能保护好观如。”谢砚的语气沉了些,看向谢临的眼神里多了丝较劲,“再说,买东西能让她开心,对恢复也有好处。”
“开心也不能拿身子冒险。”谢临站起身,手里拿着添好炭火的炉子,语气依旧冷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何观如看着两人又要争执起来,赶紧打圆场:“好了,你们别争了。等师父回来再说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再说话,只是谢砚给何观如夹菜的动作更勤了,谢临则把炉子往她那边挪了挪,让她更暖和些。
火锅吃到快结束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院子里挂着的灯笼亮着,暖黄色的光洒在青石板上,映着三人的影子。何观如吃得有些撑,靠在轮椅背上休息。
“我去收拾桌子。”谢砚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谢临也跟着起身:“我去洗碗。”
何观如想帮忙,却被两人同时按住了肩膀。“你坐着别动,我们来就行。”谢砚笑着说,语气里满是不容拒绝的温柔。谢临则点了点头,算是附和。
何观如只好乖乖坐着。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她忍不住笑了。谢砚收拾碗筷的动作很轻,怕弄出声响吵到她。谢临洗碗的时候,会把碗擦得很干净,连碗沿的水渍都不放过。两人配合得意外地默契,没有再争执,只是偶尔会对视一眼,眼神里依旧带着点较劲,却多了些平和。
灯笼的光摇曳着,映在两人身上,暖得像幅画。何观如看着看着,忽然觉得眼皮有些沉。她打了个哈欠,靠在轮椅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那敲门声很急促,像是有人在拼命砸门,力道大得连门板都在晃。何观如猛地睁开眼,心里咯噔一下。
“谁啊?”谢砚停下手里的动作,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敲门声还在继续,“咚、咚、咚”,一声比一声急,像是要把门板砸破似的。
谢临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碗,快步走到院子中央,朝着门口喝问:“深夜敲门,你是谁?有什么事?”
依旧没有回应。敲门声还在继续,单调又急促,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何观如的心跳开始加速,她转动轮椅想靠近些,一股寒意顺着脚底往上爬。
她看着谢临和谢砚,两人都站在院子里,朝着门口的方向,可他们像是没听见敲门声似的,一动不动。
“谢临?谢砚?”何观如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
两人没反应。
何观如的后背瞬间冒出冷汗。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听不见?
敲门声还在继续,“咚、咚、咚”,像是敲在她的心上,震得她心口发疼。院子里静得可怕,除了敲门声,连风声都消失了。
灯笼的光摇曳得越来越厉害,暖黄色的光突然变得有些惨白,映在谢临和谢砚身上,让他们的脸看起来像纸一样白。
何观如转动轮椅想靠近谢临,却发现轮椅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她伸手去扯那些黑线,手指刚碰到,就觉得一阵刺骨的冷,像是碰到了冰碴子。她猛地缩回手,指尖已经变得通红。
那影子贴在门板上。何观如盯着它,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
这敲门声太实了,每一下都带着“咚、咚”的闷响,震得门板上的木纹都在颤,不像邪祟作祟的虚浮声响,倒像是真有人站在门外,用尽全力砸着门。
“谁在外面?说话!”何观如又喊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颤,指尖死死攥着轮椅扶手,指节泛白。
她多希望门外能传来一句人的回应,哪怕是迷路的樵夫,或是山下的村民,可回应她的只有更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像催命的鼓点,一下下砸在她的心上。
灯笼的光突然暗了下去,暖黄色的光晕缩成一团,院子里的阴影被拉得老长,老槐树的枝桠在地上投出扭曲的影子,像无数只干枯的手,朝着她的方向抓挠。
谢临和谢砚僵在原地。
就像听不见一样。
敲门声还在继续,门外的人像是失去了耐心,砸门的力道越来越大,门板“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砸破。
何观如甚至能感觉到,门外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正透过门板的缝隙盯着她,那视线里没有情绪,只有纯粹的恶意,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她的皮肤,让她浑身发冷。
暗红色的液体在青石板上漫开,朝着谢临和谢砚的方向流去,所过之处,连地上的草叶都瞬间枯萎。何观如想提醒他们,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嗬嗬”声。她看着那液体快要碰到谢临的鞋尖,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敲门声停了。院子里瞬间陷入死寂,连那“嗒、嗒”的滴水声都消失了。何观如屏住呼吸,盯着门板,心脏狂跳,不知道门外的“东西”要做什么。
过了几秒,门板上的影子突然猛地往上缩,紧接着,是更剧烈的砸门声,“咚!咚!咚!”,这一次,不像是用手砸,倒像是用什么沉重的东西撞门,门板剧烈摇晃,上面的漆皮都掉了下来。何观如甚至能听到门外传来模糊的“嗬嗬”声,像破旧的风箱在拉,又像濒死之人的喘息。
她终于确定,门外的东西是实体,它有手,有能撞门的身体,甚至能流出像血一样的液体,可它偏偏不说话,只用这种诡异的方式,一次次撞击着清风观的门,也撞击着她的神经。
灯笼的光彻底灭了,院子里陷入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惨白的光,照亮了门板上那抹刺眼的红。何观如缩在轮椅上,浑身发抖,她能感觉到,门外的“东西”离她越来越近,那股冰冷的恶意也越来越浓,像一张网,把她牢牢裹在里面,让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