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苍狼城藏宝图(一)
第二十三章苍狼城藏宝图(一) (第1/2页)林深跪在祖父的灵前,檀香的青烟在他眼前缭绕,模糊了视线。灵堂里肃穆无声,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三天前,祖父在书房里溘然长逝,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这是老先生临终前攥在手里的。”管家老陈颤巍巍地递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他的手指因年迈而微微颤抖。信封边缘已经被汗水浸透,上面还留着祖父清晰的指痕,仿佛诉说着老人临终前的挣扎与不舍。
林深接过信封,指尖传来粗糙的质感。他认得这信封,是祖父年轻时在西域探险时用的那种,防水防潮,专为恶劣环境设计。拆开信封,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滑了出来,带着淡淡的霉味和岁月的气息。
羊皮纸上绘制着一幅复杂的地图,线条扭曲如蛇,仿佛是活物一般。墨迹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在烛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地图中央画着一座狼头形状的城池,城墙高耸入云,城门处似乎有无数人影晃动。城名用古回鹘文书写,林深凭借祖父教的知识勉强认出——“苍狼城”。
“苍狼城……”林深喃喃自语,心脏猛地收缩。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祖父晚年时常常在酒后提起,说那是西域沙漠深处的一座鬼城,藏着能颠覆天下的秘密。每次说到这里,祖父的眼神都会变得狂热而恐惧,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的漩涡。
地图边缘用朱砂画着三个骷髅头,每个骷髅眼里都插着一根羽毛。林深突然想起祖父书房里那只青铜灯台,灯座上雕刻的正是相同的图案。他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蒲团发出闷响,却浑然不觉。
推开书房门,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书桌上的砚台里,墨汁已经干涸成龟裂的黑色,仿佛一片干涸的土地。青铜灯台就摆在窗台上,铜绿在灯座底部结成了细密的网,如同岁月的蛛网。林深抓起灯台,入手冰凉,仿佛握着一块千年寒冰。
他翻转灯台,发现底座刻着一行小字:“狼啸三更,血月当空。”这是祖父的笔迹,遒劲有力,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深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去年中秋,祖父站在院中望月,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八个字,月光洒在他脸上,如同蒙上了一层寒霜。
这时,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夜啼,凄厉如哭。林深抬头望去,只见树梢上停着一只巨大的猫头鹰,双眼在黑暗中闪着幽绿的光,仿佛在窥视着什么。它的翅膀展开足有三尺宽,羽毛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羊皮纸突然在掌心发烫,林深惊呼一声,地图上的暗红色线条竟开始流动,如同鲜活的血液。狼头城的眼睛处渗出朱砂般的液滴,在桌面上晕开成一朵妖艳的花。他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蔓延至后颈,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皮肤爬上来。
“少爷,该入殓了。”老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深慌忙将地图塞进怀里,转身时撞到了书架,一本线装书掉落在地。书页散开,露出夹在里面的一张老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祖父站在沙漠里,身后是隐约可见的城墙轮廓,城墙上似乎有狼头的影子在晃动。他身边站着个穿长袍的男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这个人是谁?”林深捡起照片,手指抚过那个神秘人的脸。老陈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脸色煞白,连连后退:“这……这是沙漠里的引路鬼!老先生说过,见过他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狗的狂吠,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有什么生命在瞬间被剥夺。林深冲到门口,只见月光下,一只黑猫正叼着什么白色的东西跃过墙头,墙头上的瓦片被踩得簌簌作响。
老陈瘫坐在地上,手指着墙角:“血……血祭开始了……”
林深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血痕,正顺着掌纹缓缓流动,与羊皮纸上的线条惊人地相似。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响起无数狼嗥,凄厉而绝望。
三天后,林深背着行囊站在火车站台。开往西域的列车即将出发,蒸汽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模糊了远处的信号灯。老陈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是那盏青铜灯台和几张泛黄的照片。
“老先生早就料到有这一天。”老陈的声音哽咽,“他说,如果血痕出现在你手心,就必须去苍狼城完成他未竟的事。”
列车鸣笛的瞬间,林深看到站台柱子后闪过一个黑影,戴着宽檐帽,帽檐下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那人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银戒指,戒指上刻着狼头图案,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火车启动时,林深打开祖父留下的最后一封信。信纸已经脆化,字迹却依然清晰:“苍狼城的秘密藏在狼眼之中,月圆之夜,以血为引。切记,不要相信戴银戒指的人……”
信纸突然自燃起来,灰烬飘落在林深的手背上,烫出一个细小的疤痕,形状如同狼爪。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远处的戈壁滩上,一群野狼正望着火车的方向嗥叫,它们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红光,仿佛燃烧的火焰。
列车驶入茫茫夜色,林深知道,一场未知的旅程已经开始,而他,是这场旅程中唯一的行者。
列车在戈壁边缘的小站停下时,黄沙正卷着热浪扑面而来。林深背着行囊走下火车,脚刚踏上站台的木板就陷下去半寸,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站长是个络腮胡的汉子,皮肤被晒得黝黑,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
“去黑石镇?”站长吐掉嘴里的烟蒂,“最后一班驴车刚走,要等三天。”他的声音沙哑,仿佛被风沙磨过。
林深皱眉,从怀里摸出银元:“能找辆车吗?”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远处的沙丘在热浪中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站长的眼睛亮了一下,朝远处喊了一声。片刻后,一个穿羊皮袄的少年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过来,马车上堆满了干草,散发着淡淡的草香。少年约莫十六七岁,脸上带着两坨高原红,眼神却异常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阿吉能送你。”站长拍着少年的肩膀,“这小子是狼崽子养大的,在沙漠里闭着眼都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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