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恶之恶人杀》第一章·职场鬼蜮（二）
《斗恶之恶人杀》第一章·职场鬼蜮（二） (第2/2页)游坦之的手，犹豫了一下，也放了上去。
金色的光，突然爆发。
整座金古大厦，开始剧烈摇晃。黑烟和黑手，瞬间消散在光里。新沪市的夜空，又恢复了深紫色，星星重新亮了起来，霓虹灯牌的光也回来了，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
只有金古大厦的地下室，那扇黑色的门，缓缓关上。
门后，传来笔灵的声音，带着笑意，在空气中回荡：“很好，新的故事，开始了。”
第四部分：空白页上的血字
第9节：书里的“恶人”
金色的光，是暖的。
却暖不透书页上的冷——那本巨大的“斗恶之恶人杀”摊在虚空里，泛黄的纸页泛着陈旧的墨香，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红色的字迹像活的，在光里微微颤动，像在催促他们落笔。
鱼哥的手按在纸页上，指尖传来的触感不是纸的粗糙，是人的皮肤——温热的，带着脉搏的跳动，像有个人藏在书里，隔着纸页在呼吸。
“别碰！”游坦之突然喊，激光刀的蓝紫光对着书页砍过去——刀身穿过光，却没碰到纸页，反而像砍进了棉花里，瞬间被金色的光吞噬，只留下一道淡蓝的残影，很快也消散了。
“没用的。”笔灵的声音从光里飘出来，比之前更冷，“这是‘故事的本源’，任何外力都伤不了它——你们只能选，是在空白页上写‘当恶人’，还是‘杀恶人’。”
宝哥的手在发抖，他盯着空白页，突然想起虚拟世界里的场景：血刀老祖的刀、梅超风的指甲、林平之的惨叫、数据井里的黑袋……那些“恶人”的脸，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转，转得他头晕。
“当恶人，就能活？”宝哥的声音发颤，“像岳不群、左冷禅那样，在虚拟世界里当总监，永远不死？”
“不止。”笔灵的声音带着诱惑，“你们能成为‘故事的掌控者’，想让谁死，就让谁死；想让谁活，就让谁活——新沪市、虚拟世界、所有穿越者，都得听你们的。”
游坦之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往前走了一步，手伸向空白页：“我选……当恶人！我不想再被格式化，不想再疼了！”
他的指尖刚碰到纸页，空白处突然浮现出一行字——是用黑血写的，“游坦之·恶人·技术部总监”，字迹刚成型，就有无数根黑色的线从纸页里伸出来，缠上他的手腕，像毒蛇的信子。
“疼！”游坦之惨叫一声，想往后退，却被黑线拽着往书页里拖，“笔灵！你骗我！这不是掌控者！是傀儡！”
鱼哥突然冲过去，断味刀对着黑线砍过去——青黑的刃光闪过，黑线被砍断，却又从纸页里长出新的，缠上他的手腕。他感觉一股力量从刀身传来，顺着手臂往心口钻，像要把他的“记忆”抽出来，写进书里。
“这书是‘记忆容器’！”鱼哥嘶吼着，用力往后拽，“它要的不是我们的选择，是我们的记忆！只要被它吸走记忆，我们就会变成新的‘恶人傀儡’！”
宝哥突然想起东方不败最后那句话——“地下室的门，要用你的血才能打开”。他摸出鞋底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划向掌心，鲜血滴在空白页上，像一朵绽开的红梅。
血滴落在纸页的瞬间，金色的光突然暗了下去。书页上的黑血字迹开始褪色，缠在游坦之和鱼哥身上的黑线，也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
“血……是穿越者的血！”笔灵的声音带着愤怒，金色的光里浮现出无数张脸——金庸、古龙、岳不群、左冷禅、萧远山……所有虚拟世界里的恶人，都在光里嘶吼，“你们毁了我的故事！我要让你们都变成‘恶人’！”
光里的脸突然扑过来，像无数只饿鬼，对着鱼哥、宝哥和游坦之咬过去。鱼哥的断味刀对着脸砍过去，刀身穿过脸，却没造成任何伤害——那些脸是“记忆的幻影”，杀不死，也躲不开。
“翻前面的页！”游坦之突然喊，他被黑线缠得少，还能挣扎着往前爬，“小说原稿的‘伏笔’都在前面！找到‘笔灵的本体’，就能杀了它！”
鱼哥和宝哥对视一眼，同时往书页的前面爬——巨大的纸页像山坡，他们爬得艰难，每爬一步，都要躲开幻影的撕咬。纸页上的字迹开始变得清晰：“穿成试用期炮灰”“厕所里的恶人暗号”……那些他们经历过的事，都被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连他们偷偷藏摄像头、撒痒痒粉的细节，都没落下。
“在这里！”宝哥突然指着第三页的角落，那里有一行极小的字，用淡金色写的，“笔灵本体·藏于‘金古集团logo’的‘古’字笔画里——需用‘穿越者的血+断味刀的刃’，才能刺破封印。”
是游坦之的字迹！
鱼哥抬头，看见金色的光顶，悬浮着“金古集团”的logo——“金”字泛着金光，“古”字的最后一笔，像一把刀，正对着他们的方向，笔画里藏着一丝极淡的黑，像墨渍。
“宝哥，按住游坦之！”鱼哥喊，握紧断味刀，“我去破封印！”
宝哥扑过去，用身体压住游坦之，不让他被黑线拖走。鱼哥顺着书页往上爬，幻影在他身边嘶吼，却不敢碰他掌心的血——穿越者的血，是他们的克星。
离logo越来越近，“古”字笔画里的黑越来越浓，像要滴下来一样。鱼哥举起断味刀，把掌心的血抹在刃上——青黑的刀身瞬间泛着红光，像烧红的烙铁。
“笔灵！你的死期到了！”
鱼哥嘶吼着，对着“古”字的最后一笔砍过去——刀身穿过logo，刺进那丝黑里，“滋啦”一声，像烙铁烫在冰上，黑色的烟从笔画里冒出来，带着刺鼻的味，像烧焦的墨。
“不——！”
笔灵的声音带着绝望，金色的光开始剧烈摇晃，书页上的字迹开始褪色，幻影一个个消散在光里。缠在游坦之身上的黑线，也像被烧断一样，缩回书页里，不见了。
鱼哥拔出断味刀，刀身的红光渐渐褪去，恢复了青黑的本色。他往下看，宝哥和游坦之都爬了过来，三人站在书页的中央，看着金色的光一点点变暗，看着那本巨大的书，开始像纸一样燃烧。
“我们……赢了？”宝哥的声音发颤，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却感觉不到疼。
游坦之没说话，他盯着燃烧的书页，眼神里带着复杂——有解脱，有迷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他突然想起虚拟世界里藏经阁老人的话：“笔灵是金庸和古龙的执念，执念不灭，笔灵不死。”
“没赢。”鱼哥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们看。”
他指着燃烧的书页，那些被烧掉的纸灰，没有落在地上，反而在空中聚成了一个人影——是个穿白色长袍的人，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手里拿着一支金色的笔，像“笔灵”的化身。
“执念不灭，我就不死。”
空白脸的人开口，声音和笔灵一模一样，“你们毁了我的‘故事’，但我可以写‘新的故事’——这次，你们不是主角，是‘反派’。”
他举起金色的笔，对着鱼哥、宝哥和游坦之划过去——笔尖划过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缝，裂缝里伸出无数只手，像虚拟世界里的黑手，却比之前更狠，更利，指甲上还沾着血。
“跑！”鱼哥拉着宝哥和游坦之，往黑色的门跑，“离开这里！”
空白脸的人在后面追，金色的笔不断划出裂缝，黑手从裂缝里涌出来，像潮水一样。三人冲进黑色的门，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黑手和空白脸的人。
门外，传来笔灵的声音，带着笑意，在黑暗里回荡：“我会找到你们的——不管你们躲到哪里，我都会把你们写进‘新的故事’里，永远当我的‘恶人’。”
门后的楼梯间，一片漆黑。鱼哥、宝哥和游坦之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外面的新沪市，已经恢复了正常，霓虹灯牌的光从楼梯间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像温暖的手。
“现在怎么办？”宝哥的声音发颤，“笔灵没死，我们还是躲不掉。”
游坦之突然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鱼哥：“这是‘记忆清除剂’——我从虚拟世界带出来的，喝了它，就能忘记所有关于笔灵和穿越的事，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
鱼哥看着盒子，又看了看宝哥。宝哥的眼神里，带着犹豫——他想忘记那些刀光剑影，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可他又怕，忘记了，就再也找不回这段经历，找不回一起生死的兄弟。
“我不喝。”鱼哥突然说，把盒子推回去，“笔灵要找的是我们，就算忘了，它也会找到我们——与其当普通人，不如当‘杀恶的人’，把它彻底消灭。”
宝哥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断刀（钢管断了，他捡了块碎片）：“我跟你一起——反正我也没什么牵挂，不如当回‘侠客’。”
游坦之看着他们，突然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好，那我也不喝——我欠你们的，这次，我用命还。”
三人推开楼梯间的门，外面的新沪市，夜色正浓。金古大厦的灯，已经灭了，像一头沉睡的巨兽。他们不知道，此刻的新沪市各个角落，有无数个人影正在醒来——是那些被笔灵困在虚拟世界的穿越者，他们的记忆正在恢复，他们的手里，也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像等待号令的士兵。
鱼哥握紧手里的断味刀，宝哥握紧断刀，游坦之握紧激光刀（不知何时恢复了原样）。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往巷口走——他们知道，笔灵不会善罢甘休，新的故事，已经开始，但这次，他们不再是“试用期的炮灰”，不再是“笔灵的主角”，他们是“斗恶的人”，是“杀恶的人”。
巷口的霓虹灯牌闪着“老地方烧烤”的红蓝光，摊主还在喊：“帅哥，来几串腰子？”
鱼哥突然笑了，对着摊主喊：“来三串！加辣！”
宝哥和游坦之也笑了，跟着他走向烧烤摊。夜色里，他们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像三把出鞘的刀，带着冷，却也带着希望——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兄弟还在，只要手里的刀还在，就没有杀不完的恶，没有斗不过的局。
而此刻的金古大厦顶楼，空白脸的人站在logo前，金色的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纸上的字迹渐渐清晰：“第二章·新的恶人，新的局——他们以为赢了，却不知道，这只是‘斗恶之恶人杀’的开始。”
笔落下的瞬间，新沪市的夜空，又闪过一丝极淡的金，像星星，却又像眼睛，盯着巷口的三个身影，等着下一场刀光剑影，等着下一次生死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