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梦回东北嘎嘎香,工头电话哐哐响
第2章梦回东北嘎嘎香,工头电话哐哐响 (第1/2页)想着想着,廖莫凡就在这蚊子哼唱的“摇篮曲”和腋下溃烂处“滋滋”作响的疼痛伴奏下,顽强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睡眠质量,大概就跟手机快没电时的那种“节能模式”差不多,省电,但屁用没有。
然而,奇迹发生了!或许是他的诚(怨)心(念)感动了上苍,在梦里,廖莫凡竟真真切切地、地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片生他养他的东北黑土地,那嘎达的大山里头!
好家伙!这VR体验也太真实了!熟悉的山风扑面而来,那叫一个凉爽!跟工地上那能把人鼻毛烤卷的热风完全不同,这风,像是母亲的手在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虽然妈妈的手因为常年干农活有点糙,但这梦里给自动美颜磨皮了,只剩下温柔的触感。
眼前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那浓郁的绿色仿佛开了会员,没有任何广告和灰霾,纯粹得快要从屏幕里流淌出来。满眼都是生机勃勃的翠绿,绿得让人心慌——不是,是心旷神怡!廖莫凡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好嘛!这空气质量,优+++!空气中弥漫着松针的清香、黑土地的芬芳,还有远处野花撒发出的淡淡甜味,那是独属于大山的味道,清甜又质朴,吸一口顶城里吸氧一小时,还免费!一下子就将他这被水泥灰腌入味的肺给洗了一遍,顺便也把他带回了儿时那些“除了快乐,啥都不缺”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顺着记忆中的小路往家的方向溜达,感觉自己步伐轻快得能上天。路旁的野花那叫一个嘚瑟,红的、黄的、紫的,开得没心没肺,争奇斗艳,一点也不考虑一下城里绿化带里那些半死不活的花朵的感受。不远处,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晃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亮度,比工地上那盏接触不良的灯泡强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还记得从前,廖莫凡和小伙伴们常常在这儿嬉戏,卷起裤腿,露出白嫩的小脚丫(现在是饱经沧桑的“铁板烧”),在水中摸鱼捉虾,虽然十次有九次摸个寂寞,但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总能折射出一道道迷你彩虹,他们的欢声笑语能盖过溪流声,回荡在整个山谷,气得林子里鸟都跟着瞎叫唤。
远远地,就瞧见了那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矮砖房,烟囱里正冒着袅袅炊烟。那烟看着都带着一股亲切劲儿,仿佛在说:“崽儿,回来啦?饭快好了!”
他推开门(梦里推门都不带声儿的),屋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不是工棚那种闷热,是那种烧着柴火的、带着饭香的、家的温暖!姥姥正盘腿坐在炕头,手里拿着针线,鼻梁上架着老花镜,脸上挂着那种能融化冰雪的慈祥笑容。看到廖莫凡,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朝他招招手,用地道的东北腔说道:“哎呦,我大孙子回来啦!快过来,瞅瞅你这埋汰样儿(其实梦里很干净),姥姥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烤苞米,还热乎着呢!”
那熟悉的口音,亲切得让廖莫凡眼眶一热,差点没当场表演一个猛男落泪。他几步上前,也顾不上自己现在是个“虚拟归乡”状态,一把就紧紧抱住姥姥。姥姥身上有股淡淡的柴火味和肥皂香,好闻极了!这一刻,他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抱住了所有的踏实和安全感的源头。什么水泥袋,什么搅拌机,什么工头狮吼功,都给老子退!退!退!
一家人围坐在炕桌旁,桌上的饭菜简单却冒着勾魂儿的热气:一大盆土豆炖豆角上面偶尔有几个肉丁,几个大馒头,一碟咸菜,还有那根金黄油亮的烤苞米!没有城市的喧嚣和996,没有KPI和业绩压力,没有还不完的饥荒,只有碗筷碰撞的叮当声和唠不完的家常嗑。这一刻,廖莫凡感觉自己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仿佛找回了失落已久的、名为“幸福”的SSR级道具。
正当他拿起烤苞米,准备狠狠地咬上一口,重温那香甜软糯的童年味道时……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一阵急促、尖锐、堪比午夜凶铃、能直接把死人吵醒再吓死过去的电话铃声,如同一道九天玄雷,毫不留情地劈碎了这个美好的梦境!宁静?温馨?烤苞米?全没了!
廖莫凡猛地睁开眼,心脏砰砰狂跳,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给手机一拳。眼前没有姥姥慈祥的笑容,没有热气腾腾的炕桌,只有出租屋那黑漆发绿、仿佛随时能掉下来一块皮的天花板,以及空气中那股依旧顽固的、混合着泡面味和汗臭味的“生活气息”。
现实,如同一记带着冰碴儿的重锤,结结实实地、毫不客气地将他从虚幻的幸福中狠狠砸醒,砸得他眼冒金星,砸得他心口哇凉哇凉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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