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拽王成了我的氧气瓶
疯批拽王成了我的氧气瓶 (第1/2页)世界在疯狂旋转,在不可逆转地坍塌,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巨大的混凝土块如同来自地狱的陨星,裹挟着扭曲断裂的钢筋骨架,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厉啸,带着碾碎一切的毁灭威势轰然砸落!弥漫在空气中的紫色毒雾被狂暴的气流猛烈搅动,瞬间形成翻涌奔腾、择人而噬的死亡漩涡。
憎恶那庞大如同山峦的身躯投下的、令人窒息的阴影,头顶那铺天盖地、避无可避的崩塌灭顶之灾,还有沈厌倒在冰冷血泊之中那不断微弱下去、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最后一缕气息......冰冷刺骨的死亡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带着绝对的恶意,瞬间将渺小如蝼蚁的我彻底吞噬!
“不——!”
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喊,声音却被震耳欲聋、连绵不绝的崩塌巨响无情吞没,连一丝回音都未能留下。
视野里只剩下漫天疯狂坠落的巨石和呛人的灰黑烟尘,身体被无形的冲击波狠狠掀飞,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枯叶!系在手腕上那根粗糙的尼龙绳猛地绷紧到了极限,深深勒进皮肉,骨头在巨大的拉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呻吟!而绳子另一端连接的沈厌,如同沉重的锚,在崩塌的恐怖洪流中被无情地拖拽着翻滚,生死不知!
“完了......彻底完了!”
这个绝望的念头刚在脑海中浮起,体内那因失控而狂暴喷涌、几乎要将我撕裂的净化光芒,却在死亡威胁的极致压迫下,发生了匪夷所思的逆转!
“嗡——!”
如同宇宙初开时超新星的爆发!刺目而纯粹的乳白色强光不再是无序混乱地外溢,而是瞬间向内坍缩!一个以我为中心、直径不足两米的、凝实到近乎实质、散发着金属般冰冷光泽的光茧骤然形成!光茧表面,无数细密玄奥的净化符文如同活物般高速流转,散发出一种绝对排斥污秽、绝对净化万物的凛冽气息!
“轰隆!”
“哐当!”
“咔嚓嚓——!”
巨大的混凝土块、扭曲如蛇的钢筋、崩裂飞溅的碎石......所有挟着万钧之力砸落下来的致命之物,在接触到光茧那凝实表面的瞬间,都被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强大排斥力狠狠弹开!沉闷的撞击声和碎裂声密集如骤雨!光茧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力,剧烈地震荡着,每一次沉重的撞击都让我感觉灵魂被无形的重锤狠狠敲打,意识在撕裂般的剧痛中沉浮、挣扎。
右肩胛下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净化光芒的极致爆发下,传来被活生生再次撕裂的剧痛,仿佛有烧红的烙铁在反复灼烫!
更可怕的是,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生命本源的虚弱感,正疯狂地从我四肢百骸中被强行抽离!仿佛有什么最核心的东西在光茧形成的刹那,被硬生生地剥离出去,注入了维持这绝对防御屏障的能量核心!那是......我的生命力!
“呃啊——!”我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哀鸣,身体如同被彻底掏空,软软地跪倒在光茧中心冰冷的地面上,视野迅速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冰冷深渊的最后一刻,模糊的视线拼尽全力捕捉到了旁边——
沈厌的身体,在光茧形成的瞬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冰冷残酷的巨手狠狠扼住了咽喉!他猛地弓起身体,像离水的鱼般痛苦痉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被彻底撕裂的濒死气音!他胸前那个被同步撕裂的焦黑伤口,此刻如同一个贪婪无度的黑洞,疯狂地汲取着、吞噬着什么!他原本就微弱如同风中残烛的气息,在光茧强光的映照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熄灭!
他生命的火光,正在被这保护我的光茧强行抽走、掠夺!注入其中!
“不......”我徒劳地伸出颤抖的手,想抓住那正在飞速流逝的生命,却只触碰到冰冷刺骨、沾满灰尘的地面。黑暗彻底降临,吞噬了一切。
……
意识在冰冷粘稠、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沉沉浮浮。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无处不在的、深入骨髓的剧痛和那仿佛被抽干了骨髓般的虚弱感。每一次试图凝聚起破碎的思维,都像在深不见底的泥沼中徒劳挣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一丝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终于艰难地钻入我混沌麻木的感知。
“滴答......滴答......”
是水珠?还是......血滴落的声音?
紧接着,是沉重而艰难的喘息声。一下,又一下,断断续续,如同被遗弃在角落、布满破洞的破旧风箱在苟延残喘,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铁锈般的金属味道,每一次呼气都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停止。
“这声音......是沈厌?!”
求生的意志像在绝对黑暗中骤然爆开的一丝火星,瞬间点亮!我挣扎着,用尽全身仅存的、微不足道的力量,终于艰难无比地掀开了沉重如铅的眼皮。
黑暗。绝对的、令人绝望的黑暗。只有极其微弱、仿佛来自遥远地底深处、被无数层厚重废墟过滤了无数次的惨淡紫光,如同垂死者的叹息,勉强勾勒出周围物体一点点模糊扭曲的轮廓。
我们被深埋了。彻底地埋葬在废墟之下。
巨大的混凝土板和粗壮扭曲的钢筋如同怪兽的獠牙,犬牙交错地支撑着,在崩塌的绝境中,勉强形成了一个极其狭小、随时可能彻底塌陷的三角形空间,堪堪容纳了我们两人的躯体,没有立刻被压成肉泥。
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浓烈的尘土味、新鲜和陈旧血液混杂的浓重血腥味、还有......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独特的硝烟混合着深渊腐朽的冰冷气息,如同实质般充斥着每一寸空间。每一次呼吸,肺部都传来刀割般的剧痛,吸入的尘埃和残留毒素让喉咙火烧火燎,如同吞下了烧红的炭火。
我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僵硬的脖颈,骨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就在旁边。近在咫尺。
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微弱热量,还有那如同游丝般、随时会断绝的艰难喘息。手腕上那根粗糙的尼龙绳依旧死死系着,另一端紧紧连着他的手腕,绷得笔直,勒痕深陷。他仰面躺着,一动不动,像一尊被鲜血浸透、在灾难中彻底破碎的冰冷雕像。
借着那点惨淡到极致的微光,当我终于看清他模样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引发一阵撕心裂肺、几乎要将肺咳出来的剧烈咳嗽。
太惨了。惨烈到令人不忍卒睹。
脸上凝固着厚厚的、暗红色的血痂和灰黑色的尘土混合物,几乎完全覆盖了他原本冷硬深刻的轮廓,只露出干裂发紫、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着。
他胸前的衣服被撕裂出一个巨大的豁口,露出下方那个恐怖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焦黑伤口——边缘皮肉翻卷、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甚至能看到下面微微蠕动的、被高温严重灼伤碳化的内脏组织!暗红的血块和焦黑的碳化物如同最恶心的浆糊混杂在一起,散发着浓烈刺鼻的焦糊味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左肩后方那三道深可见骨的狰狞抓痕也再次崩裂开来,暗红的血液正极其缓慢地、如同挤牙膏般洇出,浸湿了破碎的衣料。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臂,以一种完全违背生理结构的诡异角度扭曲着,如同被巨力拧断的枯枝,皮肤表面布满了崩裂的伤口和焦黑的灼痕,整条手臂肿胀得吓人,颜色呈现出不祥的青紫。
而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胸膛的起伏微不可察,只有喉咙深处那艰难的、如同破旧风箱在最后挣扎般的微弱“嗬......嗬......”气音,断断续续,证明他还顽强地、奇迹般地吊着最后一口气,尚未被死神完全带走。
光茧……是光茧抽走了他的生机?为了维持那短暂的防护,代价是他的生命?
这个认知像一根冰冷的、带着倒刺的锥子,狠狠刺进我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恐慌和......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罪恶感。
手腕上的绳子此刻仿佛烧红的烙铁般滚烫。是我......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为了自己活命,这该死的同步绑定,无情地抽走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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