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偷手令
第36章 偷手令 (第1/2页)两只蜡烛被点燃,立在桌案上。
小屋中稍亮堂了些。
四人围着破方桌坐下,郭宗谊看着花秾,眼中泛着惊喜的光,像是不敢相信这个守城卒已成了自己人。
萧弈没有把他与郭馨的身份说出来,并非不相信花秾,只是没必要增加风险。
“花秾,你是传令兵,能否设法传令暂开城门?”
花秾泪水未干,神态却大不一样,用力一点头,道:“能,城门虽关,朝廷往来递送的文书、粮银总得通行,甚至这两日颇频繁,只要有上官的手令。”
“手令难取得吗?”
“不算难,我常为孙头儿打理文书,拿他的印章盖一个就行,城楼里也有平时开城的手令。”
萧弈果断道:“我扮作你的小舅子,与你去城楼,今夜拿了手令,等与我的护卫展昭汇合后便出城。”
“好。”
“出城时他们扮作你一双儿女,我与护卫扮作朝廷信使。”
“好。”
“你妻子既在城外,也无牵挂,出城后与我们一起走,去邺都。”
花秾犹豫了一下,环顾了一眼屋子。
萧弈道:“不必留恋,到了邺都,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郎君放心,我没有不舍,只是可惜了这些书。”
“书会再有的,比这多得多。”
“往后我也能有个书房?”
“岂止书房,你便要盖个图书馆也行。”
“何谓‘图书馆’?”
“得空再聊。”
萧弈转向郭馨与郭宗谊,道:“你们在这里等着,熄了烛火,不必出声,我们会锁好外门。”
“好。”
“剑留给你们了。”
萧弈留下佩剑,想了想,担心遇到搜身,把身上李涛的书信、史府的牌符亦留在行囊中。
史德渊的玉佩没用了,可带着,天亮后贱卖了,若遇搜查则随时丢了。
郭馨关心道:“你腿上的伤……”
“不碍事。”
“等等,还有脸。”
郭五娘从行囊拿出调好的药汁,在萧弈脸上一顿抹。
“好了,这下不那么引人注意,手给我。”
“报仇了?”
“哼,你活该。”
“走了。”
“郎君稍待。”
花秾翻箱倒柜,找出一件打着补丁的半旧军袍,道:“这是卑职旧日号衣,委屈郎君穿上,到了城头也方便些。”
萧弈换了衣袍,见箱中还有一顶斗笠,拿了戴上。
“好了。”
“郎君请。”
“我现在是你的小舅子,你妻子贵姓?可是真有小舅子。”
“有的,我小舅子名叫许丰,家住开封城外东北方向四十余里的瓦坡村,有几亩薄田。”
“记下了,我上月种地被锄头砸伤了脚,进城买药,顺便备些年货……门锁好。”
说话间,两人已出了院子,融入开封城的寒夜。
夜色如墨,风雪稍歇,但寒意更甚,街道的巡兵队次也明显频繁许多,梆子声和脚步声在远处回荡,更显肃穆。
离得近,很快,曹门那高大的瓮城轮廓显现在眼前。
城楼火把通明,人影幢幢,甲叶碰撞声和军官的低喝声不时传来,戒备森严。
城墙马道处,几个守卒挤在一块,共喝一壶烈酒,见了花秾,道:“胞包来了,带了谁?”
“小舅子。”
“是个跛子啊,那把你婆娘送回来没?”
“见笑了,见笑了。”
沿着陡峭的马道登上城墙,寒风扑面,视野豁然开朗。
满城灯火在脚下铺展;城头垛口边每隔十步立着一名持戈守兵;更夫提着灯笼,绕着城墙敲梆子报时;箭楼的阴影中,弓箭手的身影若隐若现。
城外旷野黑得一望无际,唯远山如巨兽蛰伏。
萧弈闻到了一点自由的味道。
城楼门口散慢倚着四个牙兵,见有人来,执戟起身。
“脓包?你这月不是值日中番吗?跑来做甚?”
“说是孙头儿有事招我。”
“这人又是谁?”
“小舅子,到开封采买年货,借宿我家中,队正今夜缺人手,让他出个劳力。”
“去去,没耐烦听你聒噪,进去吧。”
城楼内是个“工”字形的建筑,分里、外两间,外间是个通用的大堂,供兵士歇息、疗伤之用,两边各有楼梯,可登上二楼;里间则摆着一张桌案,上面堆着些公文、舆图,想必是平日商议军务之用。
花秾抬手往上指了指,用口型示意孙头的廨房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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