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外门弟子
第十六章 外门弟子 (第2/2页)“清寒师叔。”他轻声说,“等我站稳脚跟,一定帮你。”
苏清寒笑了:“我等你。”
正说着,藏经阁外传来喧哗声。王管事的大嗓门穿透门板:“林风!你跑哪儿去了?周明说你偷了他的酒钱!”
林风脸色一变。周明不知何时醒了酒,正站在门口,指着他的鼻子骂:“臭小子,偷钱还有理了?王管事,我今早出门前明明把钱放在案上,回来就没了!”
王管事揪着林风的衣领:“跟我去见外门长老!偷东西可是重罪!”
林风急了。他确实没偷钱,可周明分明是栽赃。他摸向怀里的骨笛,指尖触到那半块温热的玉坠,那是父亲留下的,此刻烫得惊人。
“我没有偷!”他大声说,“周师兄的钱根本没丢!”
“还狡辩!”周明扬起拳头,“王管事,搜他的身!”
王管事伸手要抓林风,林风本能地后退,后背撞在书架上。几卷竹简“哗啦”落地,其中一卷露出半截红绸——正是昨夜苏清寒借他的《玄音秘录》。
周明眼尖,捡起那卷竹简:“这不是禁书吗?外门弟子怎么能看《玄音秘录》?”他翻到某一页,念道,“‘噬音体质者,能吞戾气,引音波,若引动骨笛共鸣,可破万法’
好啊,林风,你藏得够深!”
林风脑子嗡的一声。他这才想起,苏清寒借他的《玄音秘录》里,正好有这段关于噬音体质的记载。
“我没藏!”他急得眼眶发红,“是苏师姐借给我的!”
“苏师姐?”周明冷笑,“她被禁足了,怎么借你书?”他转向王管事,“管事,这小子私藏禁书,还偷钱,该当何罪?”
王管事眯起眼:“按门规,私藏禁书杖责二十,偷窃驱逐出宗。我看这小子根骨清正,杖责二十,罚去杂役处挑半年水。”
林风松了口气。杖责二十虽疼,总比被逐出宗好。
可就在王管事要动手时,苏清寒的声音突然从藏经阁外传来:“王管事,周明,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回头,见苏清寒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卷竹简,脸色发白。她一步步走过来,停在林风面前:“周师兄,你说林师弟偷钱,可有凭证?”
周明梗着脖子:“我案上的钱确实不见了!”
苏清寒从袖中摸出个铜钱,放在周明脚边:“这是我在后山捡的,是不是你的?”
周明低头一看,脸色变了:“是……是我的。”
“那林师弟的钱呢?”苏清寒又摸出个油纸包,“这是我在厨房找到的,阿秀说今早给林师弟送了桂花糕,剩下的钱她收起来了。”她转向王管事,“管事,林师弟刚入门,连钱袋都没有,如何偷钱?”
王管事干咳两声:“或许是误会”
“误会?”苏清寒盯着周明,“周师兄,你昨日在酒肆欠了三坛酒钱,是不是拿林师弟的钱抵了?”
周明脸色煞白:“我...”
“够了。”苏清寒打断他,“林师弟初来乍到,若真有错,我替他受罚。”她转向王管事,“管事,我愿替林师弟受二十杖责。”
林风慌了:“清寒师叔,你已经被禁足了,不能再受罚!”
苏清寒笑了笑:“禁足是禁足,受罚是受罚。林风,记住,外门弟子要忍,但该争的时候,不能退。”
最终,王管事还是罚了周明二十杖责,又训斥了几句。林风站在一旁,望着苏清寒苍白的脸色,心里像塞了块石头。
傍晚,林风去厨房领了饭,端着陶碗往杂役处走。路过藏经阁时,见苏清寒倚在门口,手里捧着碗热粥。
“我让阿秀送的。”她把碗递给林风,“趁热喝。”
林风接过碗,粥里埋着块桂花糕,甜得发腻。他望着苏清寒眼下的青黑,突然说:“清寒师叔,你不用替我受罚。明日我就去跟外门长老说,周明的事是我不对。”
苏清寒摇头:“你初来,没根基,争不过他们。”她摸了摸林风的头,“你只要记住,这世上,总有人愿意信你。”
林风低头喝粥,热气熏得眼眶发酸。他想起落音村的爹娘,想起昨夜苏清寒替他挨的那一掌,想起她藏在《玄音秘录》里的半块骨笛。
“清寒师叔。”他轻声说,“等我查出噬音体质的秘密,我一定帮你查你娘的事。”
苏清寒愣住,随即笑了:“好。”
晚风卷着桂香掠过藏经阁,林风望着天边的晚霞,攥紧了怀里的骨笛。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落音村的孤儿,不再是被人唾弃的“异类”。他是林风,是玄衍宗的外门弟子,是要解开噬音体质秘密、为父正名的林风。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衍天塔顶层,玄机子站在窗前,望着藏经阁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噬音体质……有意思。”他摸了摸案上的青铜鼎,鼎里的音魂之火跳动着,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