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呸,谁爱吃得苦中苦,谁就去吃
第19章 呸,谁爱吃得苦中苦,谁就去吃 (第2/2页)板车吱呀吱呀地前行,谢广福和谢锋轮流换位置拉车,李月兰背着轻便的布包跟在旁边,里正家的驴车就在前面四五米的位置,几个孩子时不时回头冲谢秋芝做鬼脸。
李月兰庆幸的低头看了眼脚下的运动鞋,本来用破布头缝了表面,已经看不出现代痕迹,现在走在尘土里,鞋子上全是土和灰,抬起脚就能抖落一片,实在是没必要担心他们一家穿着现代舒适的鞋子赶路会被发现。
前面里正家穿的是厚底布鞋,后头也有不少人家是穿布鞋的,比如谢老太一家子,但也有不少穿草鞋和不穿鞋的,谢铁匠一家子就是穿着草鞋跟在队伍最后头。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谢秋芝注意到谢广金不知何时挤到了队伍边缘,正用阴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家的板车,她悄悄捅了捅谢锋,示意他注意。
谢锋眯起眼,手中的瑞士军刀无声地开合了一下:"放心,有我在。"
烈日当空,黄土村道被晒得发烫,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景象。
谢秋芝和谢文缩在板车油布投下的阴影里,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后背的粗布衣衫早已湿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尘土飞扬中,七百多人的队伍缓缓向北方的官道上移动,谢秋芝从背包拿出装了冰块的水壶,她预料到今天无法“原地消失”进入空间,所以一大早就灌了三个保温杯的冰块水应急,好让大家轮流喝水。
喝过水的谢秋芝还是很难受,该死的太阳,照的人昏昏沉沉想睡觉。
"这鬼天气……"她小声嘟囔着,抬手擦了擦汗,只觉得连呼吸都带着灼热感。
谢文靠在她旁边,蔫巴巴地耷拉着脑袋,嘴唇干得起了皮。
"姐,我想喝冰可乐……"谢文有气无力地说道。
谢秋芝苦笑,她也想喝冰可乐,但是现在人太多,很不方便,她偷偷从包里摸出一小块红糖,塞进谢文嘴里,"含着,别让人看见。"
这红糖是方块的,里面还混着玫瑰花瓣,是她之前生理期的时候买来泡水喝的。
谢文眼睛一亮,乖乖点头,甜味在舌尖化开,总算让他精神了些。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是上了官道,谢广福和谢锋都松了一口气,村道实在是太难走了,坑坑洼洼就不说了,路面还小,板车每过一道沟坎就剧烈摇晃,尘土还大。
官道就不一样了,五六米宽度,并排三辆车都没问题,表面用砂石、石板或夯土分层压实,木轮滚过声音清脆,颠簸小,走起来灰尘也不大,跟上了高速公路似的。
谢秋芝原本因为上了官道有些兴奋,她和谢文的屁股即便是悄悄垫了瑜伽垫也都要被颠开花了,但是望着官道两旁的景象,心里发沉,原本应该是郁郁葱葱的农田,如今却只剩下龟裂的黄土,干枯的庄稼杆歪斜地插在地里,像是一具具枯骨。
这里没有树,没有草,连一只飞鸟都看不见,整个世界仿佛被太阳烤干了生机。
甚至,她能看到几具瘦得皮包骨的尸体蜷缩在田埂旁,无人掩埋,第一次直面死人,谢秋芝和谢文别过眼,不敢多看。
谢锋和谢广福冷脸拉车,气氛一时有些冷。
谢秋芝觉得都上官道了,灰尘也小了,看向跟在一旁的老妈:“妈,我下车,你上来休息休息。”
李月兰却不肯,她是家庭主妇没错,但是她在成为家庭主妇之前也是做过农活的,底子里也是个农民的女儿,能吃苦。
“我不坐,等会就该休息了,我看后头有很多人快要撑不住了,官差不会不管的。”
谢秋芝和谢文还是下地了,心里想着拉空车和坐了人的车还是不一样的吧,虽然谢文觉得并没有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