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谁家“东院”起火了
第192章 谁家“东院”起火了 (第1/2页)荷园书房,夜雨敲窗,淅淅沥沥,檐下灯笼在风中摇曳,将昏黄的光晕投在窗纸上,忽明忽暗。
燕七单膝跪在冰冷的花梨木长案前,案上摊开着他刚呈上的那只小巧却沉重的“火漆匣”。
匣盖敞开,里面虽然只是薄薄两叠纸,却仿佛两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书房内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沈砚端着一盏早已冷透的龙井茶,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瓷壁,并未饮用。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对面跪得笔直的燕七身上。
“都查实了?”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深夜特有的沙哑,穿透雨声,清晰入耳。
燕七恭敬地回应:“禀大人,风哨能查到的、能取证的,眼下都在匣子里了。”
沈砚微微颔首:“起来说话。”
“谢大人。”燕七利落起身,走到案前。
他先抽出第一张纸,那是一张拓印图,小心翼翼地推到沈砚面前,纸上清晰地拓着三枚银锭的截面,切口处显出一圈刺眼的灰黑杂质。
“这是风哨的弟兄假扮南边来的盐商,在邹县码头截获的所谓‘官库银’。”
燕七的声音透着冷意,“银子外头镀了一层真银,光滑锃亮,底部官印俱全,但里头芯子,却是七成铅锡混杂。用力一掰即断。兖州府库去年秋兑,明面上拨出五十万两‘赈荒银’用于平抑盐价、安抚灾民,实际成色您也看见了,熔了重炼,顶多值十万两。百姓们买盐,须得先用铜钱兑换这‘盐税银’,兖州巡抚郭泰的人就用这种劣银和百姓互相兑换。盐商们也不敢不收,收了就得亏本,不收的话暗地里家破人亡,他们只能层层加码,抬高盐价,最后这吸血的刀,还是落在最底层的灾民和吃不起盐的百姓身上。”
沈砚用指甲轻轻刮了刮拓片上灰黑的部分,细微的铅粉簌簌落下。
“同一批银,在兖州府库的出入账簿上,记的是‘足色纹银’?”
“对,分毫不差。”
燕七肯定道,“签字画押验收的,正是郭泰本人。小的已派人连夜用真银重铸了十锭同批次式样的,设法按原路对调了回来。那十锭铅锡假银已密密封存,作为铁证。郭泰那边,至今仍以为天衣无缝。”
沈砚声音发冷:“五十万两账面银,真假互换,净赚四十万两的差价。好手段。他们私下熔铸这批假银的工坊地点、往来账册原件,可曾找到?”
燕七低头,语气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惭愧:“郭府内外书房戒备极为森严,尤其是内书房,日夜有高手看守,暗哨密布,我们的人试了几次,都未能找到机会潜入,怕强行闯入会打草惊蛇。但郭泰及其几个核心心腹,已被风哨严密监控,一切行踪尽在掌握。”
沈砚闻言,并未动怒,只是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无妨。先留着吧。这些证据,未必现在就要掏出来。往后或许御前对峙,还得靠它们来指认真正的幕后之人。”
燕七心领神会,不再多言。他又换过那一叠稍厚的纸张。这叠纸看起来颇为杂乱,像是些零散的票据,实则是风哨费尽心思搜集来的兖州布政使---于简府中的账房随手记录的“代购清单”。
其中一张尤为醒目,上面罗列着:
“羊脂白玉如意一对、翡翠观音一尊、红宝石头面一副……合计八万三千二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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