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第1/2页)陈九将血参交予李药师时,指尖尚残留着黑风寨山涧的凉意,抬头便撞进刘师兄温和的目光里。不同于往日的疏离,对方手中提着一个雕花木盒,走近时连衣摆扫过石阶的弧度都透着刻意的从容:“陈师弟此番深入险地采血参,足见心性沉稳。我与李药师商议,炼清灵丹需一位心细的递药助手,思来想去,你最是合适。”
陈九指尖下意识蹭过胸口的青石头,那抹微凉让他压下疑虑:“师兄抬举,只是弟子修为低微,恐误了炼药大事。”
“师弟过谦了。”刘师兄笑着打开木盒,六样辅料分盛于玉碟,每片凝露草芯都泛着均匀的莹光,“我已按炼药次序分好辅料,连递料的暖玉勺都选了灵气最柔的,你只需按炉温提示递料,绝无差错。”他指尖点向玉碟边缘,“这草芯我特意挑了三年份的,根部那层薄霜是保活的冰晶,遇热自化,不影响药性。”
陈九凑近细看,草芯根部的薄霜确实透明如冰晶,暖玉勺的勺柄处有一道极浅的刻痕,像是寻常工艺瑕疵。他接过木盒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刘师兄的指尖,对方掌心的温度竟比常人低上几分,可不等他细想,刘师兄已引着他往炼药房走:“李药师已候着了,咱们早些过去,熟悉下炉温节奏。”
炼药房内,丹炉泛着橘红的光,李药师盯着炉温计,头也不抬:“炉温升至两百五递枯叶草粉,三百递凝露草芯,递料要快,莫让灵气外泄。”
刘师兄立刻上前,将木盒放在陈九手边,又“贴心”地将暖玉勺塞进他掌心:“师弟初来乍到,我帮你盯着炉温计,你专心递料便好。”
陈九握着玉勺,目光紧追炉温计的刻度——两百四、两百四十五、两百四十九……就在数值即将跳至两百五时,刘师兄突然低声道:“快!李药师的火候偏烈,提前半刻递料,草粉才能刚好融在灵气里。”
陈九心头微动,按常理递料应等炉温稳定,可刘师兄是内门弟子,或许更懂李药师的炼药习惯。他不及细想,迅速舀起枯叶草粉递向炉口——草粉刚入炉,炉温猛地窜至三百一十,李药师眉头骤皱:“怎么提前递料了?”
“是弟子看错刻度,误了时机!”刘师兄立刻躬身请罪,语气诚恳得无半分破绽,“陈师弟是按我提示递的料,与他无关。”
李药师没再多言,指尖法诀翻飞,勉强将炉温压回三百:“递凝露草芯!”
陈九刚要动手,刘师兄突然伸手托住他的手腕:“师弟小心,暖玉勺离炉口近了会烫,我帮你稳着。”掌心相触的瞬间,一股极细的灵力顺着勺柄的刻痕钻进陈九经脉,快得让他以为是错觉。
等他反应过来时,草芯已落入丹炉。下一秒,丹炉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一股裹挟着刺骨寒意的灵气从炉口喷涌而出——不是正常的灵力波动,而是带着蚀骨毒素的乱流!陈九瞬间明白,刘师兄的算计从一开始就没停:提前递草粉是为了逼李药师用强法诀控温,掌心注入的灵力是为了激活草芯根部的“冻灵霜”,而勺柄的刻痕,是毒素钻进经脉的通道!
乱流狠狠撞在陈九胸口,他经脉里的灵力瞬间被冻住,丹田像被冰锥刺穿般剧痛,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在暖玉勺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珠。更可怕的是,炉温彻底失控,丹炉剧烈晃动,炉底的炭火滚落,点燃了旁边的药草堆,火舌顺着药架往上爬,而丹炉本身,正朝着他的方向缓缓倾倒——炉内滚烫的灵液若泼在身上,连骨头都会瞬间融化。
“怎么回事?!”李药师急得额头冒汗,双手法诀翻飞,却只能勉强控制乱流,根本顾不上丹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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