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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清言断案正骨衿

第12章 清言断案正骨衿 (第2/2页)

“我……我去茅房转了圈,又在回廊看了会儿蚂蚁……”李子玉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脸涨成了猪肝色。
  
  周围的同窗都安静下来,连之前起哄最凶的几个也敛了声息,低着头不敢吭声,讲堂里只剩下窗外的风声。
  
  王骞舟这才转向我,目光落在我沾满墨迹的指尖和冻裂的指关节上:“你晨读结束后一直在何处?可有离开过讲堂?”
  
  我定了定神,努力让声音平稳下来,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我一直在案前温书,中间只去西头的墨台添过一次墨,来回不过片刻,邻座的同窗可以作证。”坐在我旁边的瘦高个书生立刻点头:“没错,晏兄确实没走远,我一直能看见他。”
  
  “你添墨时,是否经过李子玉的座位?是否与他有过接触?”王骞舟的问题条理分明,像剥洋葱一样层层递进,每问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生怕哪个细节说错。
  
  “没有,”我摇摇头,努力回忆着细节,“他座位在东头,我去西头的墨台添墨,路径并不相交,从未靠近过他的书案。”
  
  王骞舟转身看向满堂学子:“方才晨读结束,有谁见过李子玉离开过自己的座位?有谁见过晏臣靠近过他的书案?”接连问了三遍,底下鸦雀无声,只有几个脑袋轻轻摇了摇,像风中的枯叶。
  
  他最后看向面如土色的李子玉,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你说钱袋里有二两银子,可方才搜查晏臣之物,连个铜板都无。他抄书一日不过挣十文钱,若真偷了银子,怎会还留着这半块窝头?”
  
  王骞舟用折扇轻轻踢了踢脚边的窝头,“何况西街赌坊的伙计今早还在说,有个穿青布长衫的少年输光了钱,赖着不肯走,那身形打扮,倒与你有七分相似。”
  
  这话如同惊雷落地,李子玉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脸瞬间白得像纸,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周围的同窗这才恍然大悟,看向我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愧疚,几个刚才推搡过我的,都悄悄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之前跳得最欢的张明远,此刻正假装整理书卷,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王骞舟目光扫过那些垂头的同窗,声音陡然转沉:“是非未明便肆意诬陷,见人贫寒便妄下定论,这便是书院教给你们的道理?”他折扇轻叩掌心,发出清脆的声响,“晏臣蒙受不白之冤,被你们推搡羞辱,难道不该道歉?”
  
  这话一出,几个同窗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先开口。
  
  倒是有人小声议论起来:“王兄真厉害,三两下就查清了”“还是王兄明事理”,夸赞声此起彼伏,他们竟全然忘了我才是那个被冤枉的人,热闹地讨论着王骞舟的聪慧,把我晾在一旁。
  
  王骞舟眉头微蹙,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怎么?冤枉了人不该致歉?”
  
  方才起哄最凶的两个同窗这才涨红了脸,磨磨蹭蹭地走到我面前:“晏、晏兄,对不住……是我们糊涂,不该冤枉你。”
  
  李子玉也被同伴推了一把,梗着脖子含糊道:“我、我不该冤枉你……”他们的道歉敷衍得像走过场,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我对视,说完便慌忙退回原位,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们瞬间转变的嘴脸,心里五味杂陈。
  
  王骞舟弯腰捡起散落的书卷递还给我,指尖不经意间碰到我冻裂的指腹,他顿了顿,把书卷放得更轻了些。
  
  “学问先修德,”他低声道,“公道自在人心。”
  
  王骞舟没再多说,转身便往外走,湖蓝长衫的下摆扫过门槛,仿佛刚才这场风波不过是拂过衣襟的尘埃。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却没有全然的轻松。
  
  真正的正直从不是高声辩解,而是用条理与事实说话,但是没有那高高在上的地位谁又肯听一句。
  
  虽然眼眶还泛着酸,胸口的委屈已散了大半,可那份被冤枉的愤懑却像根刺扎在心里。
  
  凭什么我穷就是我的错?
  
  凭什么钱不见了就一定是我偷的?
  
  我家徒四壁没错,可娘教我的教养、先生教我的风骨,不比任何锦衣玉食的公子差!
  
  我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散落的书本,指尖拂过粗糙的纸页,心里暗暗记下这份公道,也记下了这份无处诉说的委屈。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可我知道,有些伤痕就算愈合了,也会留下抹不去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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