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街头传闻,谣言四起时
第19章:街头传闻,谣言四起时 (第2/2页)阿箬接过骨头,翻来一看,那个“西”字刻得极浅,若不用心几乎看不见。她心头一震,低声道:“这要是被人看见,可就说不清了。”
“所以更要带出去。”萧景珩眯眼,“真金不怕火炼,假戏才怕穿帮。”
半个时辰后,阿箬混进了西市口。
这里人声鼎沸,菜贩吆喝、乞儿讨钱、算命瞎子敲铜锣,乱得像一锅煮沸的粥。
她在茶摊坐下,要了碗劣茶,耳朵却竖得比兔子还尖。
“听说了吗?南陵世子昨儿见了个神秘人,穿布衣,戴斗笠,俩人在废窑密谈一宿!”一个络腮胡汉子唾沫横飞。
“瞎说!”旁边卖菜婆子反驳,“我侄女在礼部尚书府当差,她说那人是来做南北货生意的!结果世子嫌价高,没谈拢。”
“那你懂啥?”汉子嗤笑,“我兄弟的丈母娘的干儿子在禁军当差,亲耳听见东宫太医说,皇上已经派密探去查南陵府地窖了!”
阿箬听得直翻白眼。
**这已经不是传谣,是集体编剧本了**。
她一路走一路听,发现一个规律——几乎所有版本,最后都会加上一句:“这事是从燕王府那边传出来的。”
可问具体是谁说的,谁也答不上来。
就像一颗石子扔进湖里,涟漪一圈圈扩散,没人知道源头在哪。
她正皱眉思索,忽然瞥见一个背着竹筐的老乞丐,正蹲在墙角啃饼。
那人衣衫破烂,脸上抹着灰,可右手虎口有层厚茧——那是常年握刀才会有的痕迹。
更奇怪的是,他啃饼时,左手无意识地在地上划了三道短横,又补了个“西”字。
阿箬心跳猛地一滞。
她装作没看见,慢悠悠走过去,丢下一枚铜钱:“大爷,赏口饭吃吧。”
老乞丐抬头,浑浊的眼珠扫了她一眼,低声道:“丫头,有些事,听到了就当没听见。”
说完,他拍了拍屁股,拎起竹筐晃晃悠悠走了。
阿箬站在原地,手心微微出汗。
**这帮人,已经渗到街头乞丐里了**。
她匆匆赶回府,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说了。
萧景珩听完,沉默良久,忽然笑了:“有意思。一边造谣说我谋反,一边又派人盯梢,生怕我真动了。”
“你觉得是谁?”阿箬问。
“两个可能。”他靠在椅背上,扇子轻敲桌面,“一个是前朝遗族,报复我拒绝合作;另一个……是燕王,想借他们的手除掉我。”
“那咱们怎么办?”
“先稳住明面。”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明天斗鸡场,我要输得倾家荡产。”
顿了顿,他又低声交代:“你去找刀七,问他最近东巷有没有生面孔打听我府上的事。”
“不提‘西’字?”
“不提。”他摇头,“只问动静,不问线索。”
阿箬点头,正要走,他又叫住她。
“记住。”他声音很轻,“从今天起,每句闲话都是刀,每个路人都是棋子。”
她回头看他,烛光映着他半边脸,明明在笑,眼神却冷得像冰。
她没再多问,转身离开。
书房里只剩萧景珩一人。
他缓缓合上折扇,指尖在扇骨上轻轻敲击,像在打某种暗号。
窗外夜色渐浓,远处传来打更声。
他忽然伸手,从袖中取出那块羊骨,放在烛火下细细端详。
火光跳跃,照得那个“西”字忽明忽暗。
他盯着它看了很久,忽然低声笑了。
“想用谣言压我?”
“那我就让这戏,再热闹点。”
他站起身,将羊骨放进一个小铁盒,锁进书案暗格。
然后拿起折扇,轻轻敲了敲桌面。
一下,两下,三下。
像是在等什么人。
又像是在下一盘,还没掀开棋盘的局。
更夫走过巷口,抬头看了眼南陵府匾额,嘟囔了一句:“今儿世子爷回来得早啊。”
可就在他转头的瞬间,一道黑影从屋顶掠过,轻得像片落叶。
那黑影停在院墙上,低头看了眼手中纸条,上面写着:
“明日子时,斗鸡场东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