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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9章 微光,院外的寒风

第0019章 微光,院外的寒风 (第1/2页)

院外的寒风似乎也被那扇薄薄的木门隔绝,小院内只剩下寂静。莹莹背靠着门板,良久,才缓缓松开紧攥的手。
  
  牛皮纸信封的边缘已被她手心的汗微微浸湿,带着齐啸云残留的体温,熨帖着她冰凉的指尖。那包给沈先生的药材被她小心地护着,没有压坏。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心头的翻涌,将眼底那点湿意彻底逼退。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
  
  “莹莹,是你回来了吗?怎么在门口站着?”屋里传来林婉仪略带担忧的询问声,伴随着轻微的咳嗽。
  
  “哎,娘,是我。”莹莹连忙应声,快步走进屋里,将煤球筐放在墙角,“刚才在门口遇到个问路的,说了两句。”
  
  她将信封迅速塞进炕席下,和那个所剩无几的铜板布包放在一起,然后才拿出那包药材。
  
  “娘,我买了点甘草和枇杷叶,沈先生咳得厉害,一会儿我熬点水,给您也喝一碗润润喉,剩下的给沈先生送去。”
  
  林婉仪看着女儿手里那小小一包药材,又看了看空了大半的煤球筐,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鼻尖一酸:“你这孩子…买煤球的钱…”
  
  “煤球明天再去买也一样,不差这一天。”莹莹打断母亲的话,语气轻松,“沈先生身子要紧。您先歇着,我去生火熬药。”
  
  她动作麻利地拿起角落里所剩无几的煤块,熟练地引燃小泥炉。火光跳跃起来,映着她年轻却已显坚韧的侧脸,驱散了一丝屋内的寒意。
  
  林婉仪望着女儿忙碌的背影,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生活的磨难过早地剥夺了女儿的娇憨,却赋予了她远超年龄的懂事与担当。她默默地将那床略厚的被子拿出来,准备晚上给女儿盖上。
  
  ---
  
  齐公馆书房内的谈话并未结束。
  
  齐啸云并未立刻离开,他沉吟片刻,看向父亲:“父亲,关于那位冯书记员…我想亲自去一趟苏北。”
  
  齐翰飞闻言,眉头立刻锁紧:“胡闹!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齐家,盯着你吗?你亲自去,目标太大,一旦被赵坤的人察觉,不但前功尽弃,还会引火烧身!”
  
  “我可以找个合适的理由,比如考察那边的棉田或者新设分号…”齐啸云试图说服父亲。
  
  “不必再说。”齐翰飞斩钉截铁地打断,“此事我自有安排。已经派了绝对可靠的生面孔去打听,一有确切消息就会传回来。你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处理好与英国人的后续交接,以及稳住租界里的几家关系。赵坤最近在争取工部局的席位,对我们这些‘老派’商人打压得更紧,齐家不能自乱阵脚。”
  
  齐啸云知道父亲说得在理,但心中那股想要查明真相、还莫家清白的急切却难以按捺。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齐翰飞看着儿子紧抿的嘴唇,知他心中不忿,语气放缓了些:“啸云,沉住气。五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扳倒赵坤这等人物,绝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耐心等待时机,谋定而后动。眼下,保护好自己,稳住家业,才是对逝者最大的告慰,也是对生者最好的保护。”
  
  “我明白。”齐啸云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我会做好分内事。”
  
  “去吧。”齐翰飞挥了挥手,“去看看你母亲,她念叨你好几天了。”
  
  齐啸云退出书房,带上了门。书房内,齐翰飞独自坐在红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深沉地望向窗外萧索的冬景。莫隆兄…若你在天有灵,请保佑我们能找到线索,还你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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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莹莹熬好了药汤,先倒了一碗给母亲,看着母亲喝下,又将剩下的仔细倒入一个洗净的旧瓷壶里,用厚布包好保温。
  
  “娘,我去给沈先生送药。”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林婉仪叮嘱道。
  
  莹莹提着瓷壶,再次走入寒风中。天色渐晚,暮色为闸北的低矮棚户区披上一层灰暗的外衣,零星亮起的灯火昏黄而微弱。
  
  沈先生寄居的住处离得不远,是一间比她们家更显破旧的矮房。莹莹叩响门板,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然后是沈先生沙哑的回应:“谁啊?”
  
  “沈先生,是我,莹莹。”
  
  门吱呀一声开了,沈先生披着一件旧棉袍,脸色苍白,身形瘦削,靠在门边,见到是她,有些意外:“莹莹?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屋内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只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光线昏暗。桌上散放着几本旧书和学生的作业纸。
  
  “先生,您咳得厉害,我熬了点润肺的甘草枇杷水,您趁热喝一点,会舒服些。”莹莹将瓷壶放在桌上,拿出带来的小碗倒了一碗递过去。
  
  沈先生看着那碗深色的药汤,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动,也有窘迫。他接过碗,温热透过粗瓷碗壁传来:“谢谢你,莹莹…难为你还惦记着…”
  
  他小口地喝着药汤,温暖的液体滑过干涩疼痛的喉咙,确实舒缓了不少。
  
  莹莹注意到桌上那些批改到一半的作业,轻声道:“先生,您病了就好好休息,作业明天再批吧。”
  
  沈先生摇摇头,叹了口气:“快期末考了,不能耽误孩子们的功课…”他说着,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莹莹看着他清癯而憔悴的面容,心中不忍。沈先生是附近邻里凑钱请的教书先生,学问好,人也和善,只是身体一直不太好,报酬也微薄。
  
  “先生,要不…我帮您批改一些吧?”莹莹鼓起勇气道,“简单的字词和算术,我还是能看懂的。您念答案,我来写,这样您能省些力气。”
  
  沈先生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他知道莹莹聪明好学,以前家境好时打下过扎实的基础,即使这几年困顿,也从未放下书本,时常来找他请教问题。
  
  他沉吟片刻,确实感到力不从心,便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你了。改完这一摞就好。”
  
  莹莹于是坐在桌子的另一侧,就着昏暗的灯光,拿起蘸水笔,按照沈先生缓慢念出的答案,认真地在学生的作业纸上打着勾叉。她的字迹清秀工整,批改得一丝不苟。
  
  沈先生靠在椅背上,看着专注的少女,眼中流露出赞赏和惋惜。这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可惜…生不逢时。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批改完最后一本作业,莹莹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
  
  “真是帮了大忙了,莹莹。”沈先生感激道,气色似乎也好了一些,“你的功课最近可有疑问?”
  
  莹莹想了想,提出几个在自学中遇到的难题。沈先生强打着精神,仔细为她讲解。一师一徒,在这陋室昏灯下,仿佛忘却了外界的严寒与困苦,只有知识的涓流缓缓流淌。
  
  直到夜色深沉,莹莹才起身告辞。
  
  “路上黑,小心些。”沈先生将油灯递给她,“明日再来拿吧。”
  
  莹莹提着微弱的油灯,走在漆黑狭窄的巷弄里。寒风依旧,心中却因为方才那片刻的充实和助人的愉悦而暖融融的。知识是偷不走的财富,先生的话犹在耳畔。只要不放弃,总有希望。
  
  回到小院,母亲还在灯下做着针线活等她。
  
  “怎么去了这么久?”
  
  “帮沈先生批改了一会儿作业。”莹莹放下油灯,脸上带着一丝倦意,却也有光,“娘,以后我或许可以帮沈先生做点事,也能…稍微贴补一点。”
  
  林婉仪看着女儿眼中重新燃起的微光,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好,但别太累着自己。”
  
  是夜,莹莹躺在炕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久久未能入睡。她想起白天的惊险,想起齐啸云那双带着关切和承诺的眼睛,想起那个叫莫贝的泼辣姑娘明亮的目光,想起沈先生灯下的教诲…
  
  这沪上的寒冬,冰冷彻骨,但似乎总有一些不期而遇的温暖和微光,在缝隙中顽强地闪烁着,让人不至于彻底绝望。
  
  她悄悄摸出那个牛皮纸信封,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纸面。然后,她将它重新塞回炕席下最深处。
  
  这份温暖,她收下了。但未来的路,她要靠自己走下去,还要照顾好母亲。少女翻了个身,望着糊窗纸上模糊的月光,眼神逐渐变得清晰而坚定。
  
  夜还很长,但黎明总会到来。
  
  院外的寒风似乎也被那扇薄薄的木门隔绝,小院内只剩下冰冷的寂静。莹莹背靠着门板,良久,才缓缓松开紧攥的手。
  
  牛皮纸信封的边缘已被她手心的汗微微浸湿,带着齐啸云残留的体温,熨帖着她冰凉的指尖。那包给沈先生的药材被她小心地护在怀里,没有压坏。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混杂着煤灰和潮湿霉味的空气,用力压下心头的翻涌,将眼底那点不争气的湿意彻底逼退。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一丝一毫的软弱都可能让艰难维持的平衡崩塌。
  
  “莹莹,是你回来了吗?怎么在门口站着?”屋里传来林婉仪略带担忧的询问声,伴随着几声压抑不住的、低低的咳嗽。
  
  “哎,娘,是我。”莹莹连忙应声,将那信封迅速塞进棉袄内里的口袋,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快步走进屋里,将空了大半的煤球筐放在墙角,“刚在门口遇到个问路的,说了两句,风大,呛了一下。”
  
  她走到小泥炉边,借着炉口微弱的热气暖了暖冻僵的手,然后拿出那包药材。
  
  “娘,我买了点甘草和枇杷叶,沈先生咳得厉害,一会儿我熬点水,给您也喝一碗润润喉,剩下的给沈先生送去。”她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平常。
  
  林婉仪看着女儿手里那小小一包药材,又看了看空了大半的煤球筐,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像被细针猛地刺了一下,鼻尖控制不住地发酸。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你这孩子…买煤球的钱…”
  
  “煤球明天再去买也一样,不差这一天。”莹莹打断母亲的话,转身去拿瓦罐,避开了母亲的视线,“沈先生身子要紧,他倒了,学堂里的孩子们怎么办?您先歇着,我去生火。”
  
  她动作麻利地拿起角落里仅剩的两三块小煤块,又掺了些劣质的煤渣,熟练地引燃了小泥炉。微弱的火苗跳跃起来,努力地舔舐着冰冷的罐底,昏黄的光映着她年轻却已显露出坚韧线条的侧脸,驱散了一小圈屋内的寒意。
  
  林婉仪望着女儿单薄却挺直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像是被浸透了醋汁的棉絮堵塞着,又酸又胀。生活的磨难过早地剥夺了女儿的娇憨与无忧,却残忍地赋予了她远超年龄的懂事、担当以及那份令她心疼的、小心翼翼的掩饰。她默默地将那床略厚实些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被子拿出来,准备晚上一定给女儿盖上,自己盖那床薄的。
  
  瓦罐里的水渐渐发出轻微的嘶响,莹莹小心地将甘草和枇杷叶掰开投入水中。一股带着清苦味的药香慢慢弥漫开来,给这清贫冰冷的小屋增添了一丝生机。
  
  她看着那跳跃的火苗,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了。齐啸云的身影、他低沉的话语、他递过信封时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手背的微温…还有那个叫莫贝的姑娘,像一团火,明亮、泼辣,带着她几乎已经陌生的鲜活生命力…这一切,都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她沉寂的心湖里漾开了圈圈涟漪。但很快,现实冰冷的触角又将这涟漪抚平。她摸了摸内袋里那厚实的信封,那里面的票证或许能让他们这个冬天好过许多,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不安。齐家的恩情是她们母女活下去的倚仗,却也像无形的绳索,提醒着她们与过往那个显赫门庭最后的一点联系,以及如今云泥之别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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