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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2章寒门生计,齐管家送炭

第0042章寒门生计,齐管家送炭 (第2/2页)

这些粗糙的、带着生活艰辛痕迹的衣物,在她手中被一点点修复。每一次穿针引线,都像是在与命运进行一场沉默的角力。她失去了一切,但至少,她还有这双能劳作的手,还能为自己和女儿缝补出一个虽然清贫、却或许能安稳度日的未来。
  
  傍晚时分,她带来的布头几乎用尽,也接下了足够她忙活两三天的活计。女人们约定好来取衣服的时间,便各自散去了。
  
  林婉贞收拾好东西,牵着莹莹往回走。她的布包里,装着七八件待补的衣物,以及今天挣到的十几枚铜板。钱不多,却沉甸甸的。
  
  回到那间破屋,炭火已经微弱。她赶紧添上几块新炭,看着火焰重新升腾起来,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她将那些铜板一枚一枚地数过,仔细地收在一个小布袋里,藏在了炕席底下。
  
  “娘,我们今天有钱了。”莹莹小声说,脸上带着欣喜。
  
  “嗯,有钱了。”林婉贞将女儿冰凉的小手捂在自己同样冰凉却因劳作而微微发热的手心里,“娘以后会挣更多的钱,让莹莹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
  
  她开始准备晚饭。用今天挣来的钱,她奢侈地买了一小棵青菜和一小块豆腐。稀粥里加入了青菜和切碎的豆腐,终于有了一点像样的内容。母女俩围坐在温暖的炭盆边,吃着热乎乎的青菜豆腐粥,觉得这大概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夜里,莹莹睡熟后,林婉贞就着炭盆微弱的光亮,继续赶制那些缝补的活计。煤油灯是舍不得点的,那点灯油也要省着用。飞针走线的沙沙声,和窗外断续的风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这寒夜里唯一的伴奏。
  
  她偶尔会抬起头,望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沪上的冬天,难得看见星星。但她知道,在这座庞大城市的另一端,那些灯火通明的洋楼里,或许正上演着与她过往生活相似的繁华与温暖。而在这里,在这片被遗忘的角落,她正用最卑微的方式,重新学习如何生存。
  
  第二天,第三天……林婉贞逐渐习惯了这种规律的生活。白天去水井边接活,晚上在炭盆边赶工。她的“生意”渐渐有了些口碑,不仅是附近的住户,连稍远些巷子里的人,也听说来了个手艺很好的“缝补娘子”,慕名拿来衣物。她依旧话不多,价格公道,手艺精细,赢得了这些底层妇人们朴素的尊重。她们开始会和她搭话,告诉她一些市井传闻,哪里的菜便宜,什么时候有巡警来查户口需要避开等等。
  
  林婉贞谨慎地应对着,不多打听,也不多透露自己的信息。她像一株被狂风骤雨打入淤泥的兰草,努力地向下扎根,吸取着任何一点能够维持生命的养分。
  
  偶尔,在缝补的间隙,她会抬起头,看着在水井边和棚户区其他孩子一起、虽然依旧安静但眼神里多了些许活泼的莹莹,心中会泛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就这样隐姓埋名,靠着这双手,也能将女儿平安抚养长大吧?
  
  然而,她心底深处始终清楚,这暂时的平静,如同冰封的河面,看似坚固,底下却暗流涌动。赵坤的威胁,失散丈夫的下落,乃至那个与她容貌酷似、却流落异乡的另一个女儿贝贝……这些,都是她无法真正安宁的根源。眼前的生计是迫在眉睫的生存,而远方的谜团与危险,则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先活下去,牢牢地抓住眼前这寒门里的一线生机。针尖每一次刺破布料,都像是在这沉重的命运帷幕上,扎出一个微小的、透气的孔洞。
  
  日子就在这飞针走线间,悄然滑过。林婉贞的“缝补娘子”名声,如同水井边那棵老槐树下悄然蔓延的苔藓,在这片棚户区扎下了微弱的根。她接的活计,不再局限于简单的破洞修补,渐渐有了些“高难度”的请求——比如将大人穿旧的衣服改小给孩子,或者将几块零碎布头拼凑成一件实用的坎肩。
  
  这些活儿,反而更激发了林婉贞沉寂已久的巧思。她过去打理偌大莫家,见过不知多少精致衣物,对剪裁、配色自有其底蕴。如今虽材料粗陋,她却能因材施艺,将改小的衣服处理得合身又不显局促,将拼凑的坎肩做得色彩协调、针脚隐蔽。这手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夫,让她在这些贫苦妇人眼中,几乎带上了点神秘的色彩。
  
  “林娘子,你这手巧得嘞,怕是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绣娘吧?”有时,会有心直口快的妇人这般打听。
  
  林婉贞总是微微摇头,含糊应道:“不过是些家传的手艺,勉强糊口罢了。”她将过往紧紧封存在心底,如同守护着一个易碎的琉璃盏,生怕一丝泄露,便会引来灭顶之灾。
  
  她的谨慎和沉默,反而被解读成了“有故事”的深沉。妇人们私下议论,猜测她或许是家道中落的读书人家小姐,或是遇人不淑的可怜姨太太,但见她待人温和,手艺又好,便也多了几分同情与尊重,不再刻意探听。
  
  莹莹似乎也渐渐适应了这新的环境。她依旧乖巧,但脸上偶尔会露出属于孩童的好奇。她会在母亲忙碌时,蹲在一旁看蚂蚁搬家,或是用树枝在泥地上画些歪歪扭扭的花鸟。林婉贞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也无能为力。她所能给的,只有夜晚炭盆边,那一点点温暖的陪伴和偶尔用铜板换来的、包在糙纸里的一小块麦芽糖。
  
  这天傍晚,林婉贞刚将最后一件补好的棉裤交给主家,收了五个铜板,正准备带着莹莹回去。一位平日里不太说话的、住在巷尾的刘寡妇却叫住了她。刘寡妇男人早逝,独自拉扯一个半大小子,日子过得比旁人更紧巴。
  
  “林娘子,”刘寡妇搓着粗糙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我这里有件旧旗袍,是俺娘留下的,料子还好,就是样式太老了,放了好些年也没法穿。你看……你能不能帮俺改改?改成现在能穿的样式就成。”她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洗得发白的蓝布包袱。
  
  林婉贞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件藏青色的棉布旗袍,颜色已有些褪败,领口和袖口有磨损的痕迹,但整体布料确实还算结实。这种旗袍是二三十年前的款式,高领、宽袖、直筒腰身,与如今沪上流行的低领、收腰、开衩的款式相去甚远。
  
  “这……”林婉贞有些犹豫。改衣服比补衣服费神得多,尤其是这样大动干戈的修改。
  
  刘寡妇见她迟疑,连忙道:“工钱俺知道不能按补衣服算,俺再加三个……不,五个铜板!你看成不?俺就这一件像样的出门衣裳,过年走亲戚总得穿得体面点……”她的眼神里带着恳求。
  
  看着刘寡妇那双因常年劳作而关节粗大的手,和眼中对一件“体面”衣服的渴望,林婉贞心软了。她摸了摸那件旧旗袍的料子,心中迅速盘算着修改的方案。收腰、放低领口、改窄衣袖、在下摆侧边开个低衩……似乎可行。
  
  “我试试看吧。”她终于点头,“不过需要些时日。”
  
  刘寡妇顿时喜出望外,连声道谢,仿佛林婉贞答应她的是一件天大的事。
  
  拿着这件旧旗袍和额外的八个铜板回到小屋,林婉贞的心情有些复杂。这不仅仅是一桩生意,更像是一种无声的信任和托付。她将旗袍摊在炕上,就着渐暗的天光,用手指细细丈量,脑海中勾勒着修改后的轮廓。
  
  莹莹好奇地摸着那滑溜溜的棉布:“娘,这衣服好旧了,还能穿吗?”
  
  “能的。”林婉贞轻声道,“只要用心改,旧衣服也能穿出新样子。”这话,像是在对女儿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夜色渐浓,炭火噼啪。林婉贞没有立刻开始改旗袍,而是先赶制那些已经接下、约定好日期的缝补活计。她飞针走线,动作熟练而专注。只有当那些零碎的铜板一枚枚落入小布袋时,她紧绷的神经才能得到片刻的松弛。
  
  生存是如此的具体,具体到每一针、每一线,具体到每一个能换来米粮的铜板。过去的繁华如梦似幻,眼前的艰辛却触手可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手中的针,如同握紧命运中唯一能由自己掌控的缰绳,在这寒门窄径上,一步一步,艰难前行。窗外,不知谁家传来了模糊的无线电广播声,咿咿呀呀地唱着婉转的申曲,那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浮华声调,飘进这陋室,更衬得这一隅的寂静与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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