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局就被抄家?
第一章 开局就被抄家? (第1/2页)永嘉二十四年,春。
和煦的阳光,透过刚刚抽芽的枝头散落下来,宛若细碎的金子。
奉恩公府七进七出的大宅院里,层层叠叠,亭台楼阁,处处景致都带着春的气息。
中路正院的前庭花园里,摆放着一处精心打造的体积硕大的木桌。
木桌上,挖出弯弯绕绕的沟渠。
沟渠两侧则错落有致的布置着假山、木亭、小桥等物什。
这些摆件尺寸都不大,却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等比例与现实中的实物进行了缩小。
小巧精致,极具雅趣。
木桌一侧安置了竹子制成的水管,随着水流涌入,沟渠里安置的莲花、水草等也会漂浮起来。
当然,这些都只是铺垫,真正的热闹,还是在宴会开始后。
随着水流的涌动,一道道精美的餐食,会放在木船样式的托盘内,浮在水面上,顺着弯弯曲曲的沟渠,任由坐在木桌两侧的宾客取用。
这、便是京城近几年最时兴的复古宴集——曲水流觞。
三月初三,上巳节,奉恩公府举办曲水流觞,提前半个月,就给京中的亲朋故交送了请柬。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所有收到请柬的宾客,都会积极前来。
还有一些没有收到请柬的人家,也会想方设法的凑个热闹。
没办法,奉恩公府苏家可是京中第一外戚,他们家的姑奶奶,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宸贵妃。
二十年前,苏家还只是京城不起眼的落魄伯府。家中男人们还要为如何保住祖宗传下来的爵位而发愁。
登基四年的皇帝,看上了苏家已经嫁做人妇的小姐苏灼。
苏灼未出阁时便有京中第一美人的美誉,嫁了人,亦不能阻止帝王的觊觎。
为了得到苏灼,素来贤明、勤政的帝王,竟不惜冒着“君夺臣妻”的骂名,也想尽办法将苏灼弄进皇宫。
苏灼“和离”,在京郊庵堂住了半年,以“再醮妇”的身份进宫。
一进宫,就被皇帝册封为嫔。
不到一年,就晋级为妃。
再过一年,升贵妃,还被皇帝赐以“宸”这个极具特殊意义的字为封号。
随后的十几年里,苏宸贵妃宠冠六宫。
永嘉帝爱苏宸贵妃入骨,更是爱屋及乌恩泽她的娘家。
苏家,一跃从即将落没的伯府,晋升为奉恩公府。
要知道,奉恩公是后族才会有的殊荣。
永嘉帝却不顾满朝文武、皇室宗亲的反对,坚持册封宸贵妃的兄长苏焕为奉恩公。
苏家的子侄们,都被永嘉帝重用有加,即便才能最平庸的,也被封了勋职。
苏氏一门,因着“妖妃”苏灼,鸡犬升天,成为京中数一数二的高门。
奉恩公苏焕并没有因为自家门第的改变而忘乎所以。
他知道,永嘉帝之所以给苏家国公府的爵位,更多是跟朝臣们赌气。
从苏灼进宫起,朝堂上下就一片反对。
反对她进宫,反对她封妃,反对她晋贵妃,反对永嘉帝废后,继而立苏灼为皇后。
那时永嘉帝还没有彻底掌控朝堂,还需要以承恩公府为首的世家们的支持。
他不能一意孤行的废黜皇后,不能立心爱的女人为皇后,便索性施恩苏灼的娘家——
不是不让我的夭夭做皇后嘛,我就让夭夭的哥哥做奉恩公,让他与皇后的父亲承恩公并列成为第一外戚。
包括世家在内的朝堂诸公,已经成功逼得永嘉帝退让,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也就顺势答应下来。
十几年过去了,永嘉帝彻底坐稳皇位,对于朝堂、对于天下的把控,更是达到了巅峰。
他想要废后,朝臣们或许还是会反对,却无法让永嘉帝再次妥协。
还是苏灼,阻止了永嘉帝:“陛下,我还是喜欢做贵妃!我生性惫懒,不愿为宫务劳神。”
“且,我只爱重陛下,只要陛下爱我、重我,我是妃是后,又有什么区别?”
苏贵妃的一番话,既媚态十足,又带着小女人对于大男人的依赖与信任。
永嘉帝龙心大悦,也就随了爱妃的愿。
然而,就是永嘉帝自己也明白,苏灼推辞做皇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无子!
苏灼入宫近二十年,竟从未生育。
不说皇子了,连个公主都没有。
没有儿子,就算当上了皇后,又能如何?
与其指望新君,还不如祈祷永嘉帝多活几年。
苏贵妃心里清楚,若自己连皇后的位置都要霸占,便是彻底得罪了承恩公府等诸多权贵。
一旦永嘉帝驾崩,苏贵妃以及她的奉恩公府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苏贵妃自诩“留有余地”,殊不知人心难测。
她的“后手”,终有一日,会变成杀死她的利器。
这一天,快了!
“夭夭,听说今日奉恩公府有曲水流觞宴?”
皇宫,万岁山上,亭子下,永嘉帝和苏贵妃相携而立,望着东侧的方向,随意的闲聊着。
“嗯!已经接连办了好几年了!前日赵氏进宫,还跟我说,若是方便,可去家里凑个热闹!”
苏贵妃已经三十七岁了,看起来却像二十多岁。
她皮肤白皙,五官秾丽,桃花眼内勾外翘,哪怕只是随意的眯眼,也透着勾人心魄的魅惑。
她的容貌,是极具攻击性的浓颜系。
在古代,则是会被骂做“狐媚子”、“妖精”。
苏贵妃会被骂做“妖妃”,除了朝臣、后妃们认定的“魅惑君主”外,她这张过于招人的脸,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今年恐怕是没有空闲了,那就明年吧!”
永嘉帝看到巧笑倩兮、媚眼如丝的爱妃,心情很是愉悦。
尤其是对方那张格外受老天眷顾的脸,更让永嘉帝二十年如一日的喜爱。
他的夭夭啊,不只是美,还年轻。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模样还跟刚进宫时没有区别。
仿佛时光在她的身上停滞了,从未流逝,也从未留下痕迹。
每每看着依然年轻、依然美丽的夭夭,年过五旬的永嘉帝便会有种错觉:朕,也不老!
五十多岁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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