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社死
第5章 社死 (第2/2页)可他的惊讶不是因为温言政身上的家居睡袍。
而是这身睡袍……现在他还没有,但未来的他有。
他和欢喜第一次在一起时,他穿的就是类似的款式。
难怪当时欢喜会是那样的反应,还特地问他多少岁了?
原来是她先入为主的观念。
余钦面不改色的将手里因为倾斜而有些茶渍泄流在手的茶杯放回到桌上,起身站立,微微低头,执的是晚辈礼,“温董。”
“坐。”
温言政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目光波澜不惊的扫过余钦手腕上的佛珠,淡声道,“把你不惜要深夜上门想说的话说来听听。”
余钦明白他的意思,他来到这里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所以,他缓缓开口,将温言政失踪后发生的事情都一一道来……
他遣词用句,每个字都说的非常隐晦。
他目光盯着温言政,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温言政始终波澜不惊。
哪怕是他把自己车祸后,推测的后续都说了,也未能让他有丝毫变化。
余钦感觉到了被降维碾压的无形压迫感。
他自诩自己处变不惊,可这份处变不惊,真在温言政面前,他承认,不够看!
他今年三十一岁,还在等着准备提升到处级中。
而温言政二十岁的时候,就几乎达到了他需要为之奋斗一生才能达到的实际地位。
二十五岁,他就野心勃勃想登顶。
妖孽般的天纵横才,说的就是温言政。
虽然后来他失败了。
可他曾经给政坛带去的阴影至今还在。
如今整个制度关于年龄和级别的硬性规定。
不能说全部是因为他,但确实是在遏制扼杀世家子弟中有样学样出现第二个温言政的可能性。
“你想说的就这些了吗?”
余钦顿了一下,迎着温言政平淡的目光,将自己真正的来意问出,“我想知道您这次是否会改变心意?”
温言政轻掀起眼帘,终于正眼看了余钦一眼,似笑非笑道,“我的态度不是已经给出了吗?”
余钦沉默了。
确实是有给出态度,可他也正因为他这次的态度,摸不着底。
“温董,我的意思是……”
在温言政似笑非笑的目光里。
余钦突然就消声了,他定定的看着温言政,心领神会到了温言政真正的态度。
温言政不会矫枉过正,可是这次他会入局。
不会袖手旁观,也不会干涉欢喜的主权。
这个世界是海,欢喜是独行漂流的的船,他是为欢喜保驾护航的定海神针,
无论他和贺知衡如何斗?
不,
不只是他和贺知衡。
无论多少男人出现在欢喜的生活里,不管这些人如何翻江倒海,各显神通,想要上欢喜的船。
他都不会让欢喜翻船玩脱,是这个意思吗?
“温董的意思我明白了。”
温言政以手示意,“不送。”
余钦起身告辞。
离开九鼎山庄的余钦,回头看了一眼,他摘下手腕上的佛珠放进裤兜里,突然就笑了。
也许这才是拨乱反正后正确的剧本。
欢喜本就该是随心所欲的一生。
她就是命运,命运又岂会被裹挟扭曲?
贺知衡如果看不透这一点,这一世他还会输的惨烈。
……
余钦离开后,温言政回了房间。
他来到衣帽间,看着悬挂着的都是和他身上类似款式的家居服,微微皱眉。
所以,这明明都是定制的衣服,竟然也会出现相似款?
现在的裁缝都这样没创意吗?
好不容易找了身不一样的款式换下,温言政通知李凌明天让人清理掉衣帽间所有的家居睡袍后,才来到了二楼。
二楼欢喜的卧室,已经准备好了。
温言政在靠窗的棋桌前坐下,嘴角浮现几许笑意。
这次,他想看看不历经风雨摧打的欢喜,又会走出什么样的命数?
这个晚上,是个不眠夜。
宋茵盈连夜被宋家安排送出国。
这次,不是暂避风头。
而是彻底被驱逐。
就算她自己想回来,短时间内宋家估计都不会让她回来。
宋茵盈自己也打定主意,这辈子就是死,她也死在国外。
坚决不会再回来。
京城,不,不只是京城,而是全国,她都绝路了,没有生存的空间。
就是去到国外,短时间内,她也得要躲着人低调过日子。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被毁了。
毁在了谢景成手里。
在上飞机前,她最后看了一眼泪眼看着她流露不舍却又能狠下心同意让她远走的母亲。
她父亲嫌她丢人,都没来送她。
宋母走到她身边,轻轻替她拢了拢头发,低声道,“时间长了,等大家都遗忘了,你还是可以回来的。盈盈,在外头不比在家里,不要在任性了。”
宋茵盈浑身不自在,她恨不得现在就上飞机,飞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躲起来,但她强忍住了,因为她还有话要说,“妈,谢景成必须死。”
他活着一天,都必定会是她的耻辱,会时时刻刻提醒别人记得她。
宋母没斥责她说这话,只是脸色淡了下来,“去吧。”
这丫头就是沉不住气。
就算出手,也不是现在。
等过个三五年,风头过了,他自然会消失。
……
欢喜一夜都没怎么睡。
事情闹太大了。
大到她都从一开始的麻木膈应中还来不及难受。
就在全民狂欢吃瓜多状态里,看到了谢景成的危机,可谓是胆战心惊。
在后来人美化的传奇爱情故事里,权贵小姐和书生的爱情会有非常美好的结局,有情人终成眷属。
例如西厢记。
可实际上,这只是古人写的话本。
类同于如今的言情小说。
都是杜撰的幻想。
唯一的差别是西厢记它成为了经典,流传后世影响巨大。
可实际上,无论是古代还是当下,这种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就比如,如果宋小姐做不到破釜沉舟的选择嫁给谢景成,那么谢景成就是扎在宋小姐心里的刺。
待时间长了,刺会越扎越深。
终有一日,这根刺会被清理掉。
欢喜沉默了一晚,也纠结了一晚。
谢景成没有联系她。
她也没有联系他。
手机突然响起的时候,欢喜迫不及待的拿起。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来电话的不是谢景成,而是陌生号码。
欢喜不是很想接。
她心情不好,精神也不好。
谁遇到这种糟心事,都会消沉。
可电话停了后,又打了进来。
欢喜恹恹的接了。
然后,她瞪大了眼睛,“中顺?面试?你是说中顺科技?”
欢喜挂电话后,脑子都懵了。
难道说,这是所谓的否极泰来?
老天爷看她太可怜,被戴了绿帽子后给予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