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红酒夜的深度羁绊
第5章 红酒夜的深度羁绊 (第1/2页)她继续往下读。纸页泛黄,边角微微卷起,像是被反复翻看过许多遍。房间里很静,连钟表的滴答声都隐没在夜色里。窗外城市的光晕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流动的星河。空调低低地响着,吹动了窗帘的一角,也吹乱了她额前几缕碎发。
她读得越来越慢,每一个字都仿佛有重量,压进心里。那是一本手写的稿子,字迹清瘦而有力,墨水深浅不一,有些地方甚至能看见修改的痕迹和干涸的咖啡渍——那是时间留下的印记。故事讲的是一个男人独自生活在城市边缘,写信给一个从未回信的人,年复一年,直到某天他发现收信人早已不在人世,而那些信,却被人悄悄保存了下来。
她指尖停在最后一行字上:“如果你有一天打开这些信,请别问我是否还在等。我只是怕,若我不写,这个世界就真的忘了我来过。”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她合上文件夹,动作轻得像放下一片落叶。封面是深蓝色的布面,已经有些磨损,边角露出内里的硬纸板。她将它轻轻放在桌角,正对着台灯的位置,好像怕它冷似的。
“你饿了吗?”她突然问。
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落进湖心,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他一怔,从沙发上抬起头,眼神还有些恍惚,像是刚从某个遥远的地方回来。“啊?”
“我去热点东西。”她站起身,顺手把眼镜推到鼻梁上方,露出一双略带倦意却依旧明亮的眼睛,“总不能谈事连饭都不吃。”
他没拦她,只是看着她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后。她的步伐不急不缓,拖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像是这个夜晚唯一的节奏。
几分钟后,微波炉“叮”地一声响起,短促而温暖。她端出一碗面,还煎了个蛋。金黄的蛋心微微颤动,热气腾腾地升起来,模糊了她的眼镜片。她摘下来擦了擦,又重新戴上,镜片后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先垫一下。”她说,“然后再说别的。”
他低头吃了一口,面条简单拌了酱油和葱花,味道朴素得近乎寡淡,可盐放得刚好,蛋黄还流心,舌尖一抿便化开温润的香气。他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堵,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太久没有被人这样对待——不是作为作家、投资人,或者某个社会身份,而只是一个需要吃饭的人。
他已经记不清上次有人为他煮一碗热面是什么时候了。或许从来没有过。
“谢谢。”他说。
她靠在料理台边,手里捧着一杯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的水珠。“你平时都这么吃饭?”
“经常忘了。”他笑了笑,语气轻松,可眼底却没有笑意,“写东西的时候容易忘记时间。有时候一抬头,天都黑了,冰箱里只剩半盒酸奶,或者干脆什么都没有。”
“难怪那天喝那么多。”
“嗯。”他放下筷子,瓷勺碰着碗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其实那天我本来只想喝一杯。就一杯,纪念项目结束。可人一旦找到借口,就容易放纵。”
她看着他,目光平静却不失温度,“就像你现在,明明可以赶我走,却让我留下来吃饭。”
他没笑,也没回避她的视线,反而迎上去,声音低了些:“因为你不赶我走,我才敢留下。”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某种藏了很久的东西。
她没反驳,只是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只杯子。酒瓶上的标签有些褪色,年份看不太清,但她记得这是朋友送的,一直舍不得开。深红色的液体倒入杯中,像凝固的晚霞,又像未说出口的心事,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那就再加个借口。”她拧开瓶盖倒了两杯,“喝完这杯,再决定要不要投钱。”
酒液入杯,深红透亮。他接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杯沿。
“敬……还记得的人。”他说。
“敬还能说真话的夜晚。”她抿了一口,唇边留下一抹淡淡的红痕,像是月光落在花瓣上的印记。
两人慢慢喝着,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他说起早年独自写作的日子,住在城郊一间小屋里,冬天没有暖气,手冻得写不了字,只能把稿纸贴在胸口取暖;稿纸吸了体温,墨迹洇开一点点,像雪地里走出的脚印。最冷的那个冬天,他曾连续三天只靠泡面度日,直到邻居老太太敲门送来一锅炖菜,站在门口说:“年轻人,活着比成名重要。”
她说起自己第一次拿到最佳女主奖时,站在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说了句“谢谢那个一直相信我的人”——那个人是她的戏剧老师,三年前因病去世,临终前还在病房里看她排练。老师戴着氧气罩,手指还在空中划着舞台走位,嘴里喃喃:“这一幕的情绪要再沉一点……你要让观众忘了你在演。”
回忆起那段经历,她感慨道,“那时候没人看好我演文艺片。制片人说我太冷,不够甜,观众不喜欢。可老师说,‘冷不是缺点,是你还没遇到对的角色’。”
他也笑,“可你现在站在这里,手里拿着别人的剧本,考虑要不要帮一个人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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