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事业困境中的坚持
第16章 事业困境中的坚持 (第1/2页)车载屏幕上的消息刚读完,亚瑟的手指还停在发送键上,指尖微微发颤。那封邮件他反复修改了三遍,删去所有情绪化的字眼,只留下最冷静的措辞——可即便如此,胸腔里翻涌的闷痛仍像一块烧红的铁,压得他呼吸发紧。他把手机甩到副驾,动作近乎粗暴,仿佛那不是通讯工具,而是引爆这一切的***。引擎低吼着撕裂夜色,车轮碾过园区入口的减速带时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整辆车如离弦之箭冲进主路。
红灯亮起时,他没踩刹车,方向盘一打,直接靠边停下。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短促的刺响。他抓起后座的外套推门下车,风迎面扑来,带着秋末特有的凛冽。路灯昏黄,映着他眉骨下那道旧疤,像是岁月刻下的战痕。
风从楼道口灌上来,带着一股陈年水泥的凉气,混杂着电梯井深处传来的金属回音。三楼东侧的会议室亮着灯,窗帘半拉,影子贴在玻璃上晃动,像一群无声争执的人形剪影。他一步两级地往上走,皮鞋敲在楼梯转角发出闷响,每一声都像是踩在心跳之上。脚步越快,思绪却越沉:三个月前恒远科技突然入场,打着“智慧城市基建服务商”的旗号,以近乎自杀式的价格横扫区域市场;而他们这家深耕本地政务系统八年的小型企业,竟在一夜之间被逼至悬崖边缘。
推开办公室门时,财务小陈正低头打字,听见动静猛地抬头:“亚总,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声音里的惊讶未落,便已被空气中的紧张吞噬。亚瑟没回答,只是把包重重扔在桌上,皮革与木面碰撞出一声钝响。“说吧。”他嗓音低哑,“撤单的事。”
“三家。”小陈声音发紧,手指不自觉地绞住笔帽,“都是老客户。系统升级、数据迁移、接口对接——全卡在最后一环。他们说我们响应太慢,已经签了恒远的新约。”她说完这句话,喉头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某种难以启齿的羞耻。
亚瑟没说话,走到她身后看电脑。屏幕右下角不断弹出合同变更通知,一条接一条,时间戳密集得令人窒息,集中在过去两小时。他点开最近一份报价单,数字比他们低百分之三十一,服务项却写得满满当当,甚至承诺“7×24小时驻场支持”“三年免费迭代”。他冷笑了一声,这根本不是竞争,是围剿。
“技术那边呢?”
话音未落,电话几乎是同时响起来的。他接通免提,那边传来技术负责人压低的声音:“两个核心程序员交了辞职信。说是家里有事,但……我觉得是动摇了。今天下午有人私下联系他们,待遇翻倍,还有期权。”
亚瑟盯着墙上的项目进度表,那张贴满彩色标签的白板曾是他引以为傲的作战地图——如今却像一幅即将崩塌的拼图。故障修复率98.6%,用户满意度连续五个季度全市第一,这些数字此刻显得如此苍白。
“先别批。”他声音不高,却像刀锋划过寂静,“所有人八点半前到会议室,我来讲清楚。”
挂了电话,他脱下西装搭在椅背,领带扯松了一半,露出颈侧一道因长期熬夜而泛红的旧伤痕。窗外整栋楼只剩这一层亮着,灯光切割开浓稠的黑夜,像一块浮在海上的孤岛,孤立无援,却又倔强燃烧。
八点二十七分,人基本到齐了。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滞重,有人翻着文件,有人盯着笔记本屏幕,没人说话。投影仪嗡嗡启动,亚瑟站在幕布前,打开南湖街道的数据面板。
“四十七次故障处理,平均响应八分钟。”他指着图表,声音逐渐清晰,“去年冬天系统大崩溃那次,我们三个小时抢通三百个终端。零下五度,水管冻裂,服务器机房漏水,我和老周穿着雨靴在里面蹲了整整一夜。恒远做过什么?他们连一次真实压力测试都没跑过。”
底下有人低声开口:“可人家报价低,还有国资背景。咱们拼不过。”
“那就认输?”亚瑟猛然看向说话的人,目光如炬,“那之前熬的每一个通宵算什么?客户凌晨三点打电话来求助,我们爬起来远程调试,顶着寒风赶去现场重启节点,又算什么?是我们不够专业?还是我们没尽力?”
会议室静了几秒,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嘶鸣。
另一个声音响起,来自研发组年轻的技术员:“下一个评审会在后天。演示系统现在还不稳定,参数调不出来。如果再出问题……可能连入围资格都没有了。”
亚瑟关掉PPT,环视一圈。二十多双眼睛望着他,有疲惫,有怀疑,也有藏不住的期待。他知道他们在怕什么。怕白干,怕没回报,怕跟着一个理想主义者走到头一场空。但他更清楚,一旦信念瓦解,这支队伍就真的完了。
“我想问一句——”他缓缓开口,“如果现在散了,我们做过的这些事,是不是就等于没存在过?南湖街道的老人们不会用智能手机,是我们一个个教他们扫码登记;城西派出所的警情联动系统瘫痪四十分钟,是我们十分钟内远程接管;就连市应急办都说,我们的响应机制是‘最贴近实战’的。这些东西,能用价格衡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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