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托投资金的秘密初现
第60章 托投资金的秘密初现 (第1/2页)手机还在震动,一下又一下,像某种固执的叩问。亚瑟没有看,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他把屏幕朝下扣在桌上,动作干脆得近乎冷漠,仿佛那不是一部通讯工具,而是一块即将引爆的定时装置。书房里很静,只有空调低频运转的声音,和他自己缓慢却清晰的心跳。
他起身走向角落的保险柜,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记忆的旧轨上。这台保险柜是他五年前亲手装上的,当时是为了存放公司早期融资合同的原始副本,如今却成了他唯一能信任的“大脑外延”。输入密码时,指尖略作停顿——那是他母亲去世那天的日期,一个不会被任何人猜到、也不会轻易遗忘的数字。
柜门开启,金属冷光倾泻而出。他取出一个新的加密设备,黑色外壳,无标识,接口隐蔽,是陈启明半年前托人从新加坡带回来的定制品,号称“物理隔绝级安全终端”。他没急着使用,而是先将旧设备塞进屏蔽袋,封口,再放进抽屉底层的铅盒中。这是规矩:一旦怀疑线路暴露,立刻切断所有可能的信号路径。
刚才那条短信还在他脑子里转:“小心身边人。”三个字,没署名,没上下文,用的是境外跳板服务器转发的匿名通道。他知道这不是恐吓,而是预警——有人在他尚未察觉的时候,已经盯上了他的调查方向。
他换上新设备,断开Wi-Fi、蓝牙、NFC,甚至拔掉了笔记本的网线接口。然后打开那台从不联网的备用笔记本,机身老旧,系统停留在三年前的离线版本,硬盘经过七次覆写加密,连恢复数据都几乎不可能。启动过程缓慢,风扇嗡鸣如老马喘息,但他不急。时间越慢,越安全。
刚坐下,门铃响了。
短促两声,不多不少,节奏与平时不同。亚瑟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没动。他侧耳听了一瞬,随即起身走到监控面板前。画面里,陈启明站在门外台阶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领口磨出了毛边,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布包,像是刚从哪个城中村的小店走出来。天色阴沉,路灯未亮,他的脸半隐在阴影里,眼神却直直盯着摄像头,没有闪躲。
亚瑟按下通话键,声音冷静:“怎么不提前说?”
“说了就不安全。”陈启明声音不大,语气平实得像在讨论天气,“你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
亚瑟沉默两秒,解锁大门。门开后,他没有迎上去,而是退后半步,让出通道的同时也掌控着距离。陈启明进门,顺手拉上走廊的窗帘,动作熟练得如同来过无数次。他没往客厅走,直接进了书房,反手关上门,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整个世界。
他把布包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个U盘和一张手写的纸条。纸张泛黄,像是从某个旧账本上撕下来的,字迹潦草却有力,像是怕被人扫描识别,故意扭曲了笔画。
“你最近查的资金缺口,不是普通的挪用。”他说,声音压得很低,“源头在国外。”
亚瑟坐到电脑前,插上U盘。文件需要双重验证,他输入一串字符,那是他和陈启明大学时期共用过的密钥变形体,源自他们毕业论文里的随机数生成算法。屏幕跳转出一份跨境资金备案记录,表格格式标准,盖有电子签章,看起来毫无破绽。
但那一行数据刺痛了他的眼睛。
一笔两亿美金的信托基金,标注为“华侨文化产业扶持专项”,托管方是华瑞资本旗下的离岸公司,注册地在开曼群岛。名义用途是国内影视项目投资,备案时间是三年前。
亚瑟的手指滑动页面,继续往下翻。拨付状态显示为“技术延迟”,理由是“项目评估未完成”。可账户流水却清楚地写着:资金在登记后第七天,便通过SWIFT系统分三笔转出,总额两亿,转入一家名为“南太平洋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离岸实体,该公司注册于塞班岛,股东信息为空白。
“这笔钱三年前登记,名义上用于国内影视项目投资。”陈启明站到他身后,声音贴着他耳根落下,“但实际从未进入清算流程。拨付状态一直是‘技术延迟’,可账户流水显示,资金在登记后第七天就转出了托管系统。”
亚瑟盯着那行数字,心跳渐渐加快。金额太大,远超艾迪新剧所需的投资规模——那部剧预算不过八千万人民币。时间也太巧,正是他公司启动新一轮融资计划的前一周。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谁发起的信托?”
“匿名代持。”陈启明指着另一份文件,“但我追到了最终受益账户,关联一家注册在塞班的空壳公司。这家公司过去两年向东南亚多个私人账户高频转账,单笔金额从五十万到三百万不等,收款人身份全部模糊处理,银行申报时统一归类为‘咨询服务费’。”
亚瑟翻到下一页,是一张资金流向图。箭头从离岸公司出发,分出十几条线,最终汇入三个境外私人账户。其中一个账户的开户行位于曼谷,持有人护照信息虽经加密,但比对结果显示,与李振国妻子三年前申请旅游签证时提交的资料完全匹配。
他合上电脑,抬头看着陈启明:“你觉得这是洗钱?”
“不止。”陈启明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耳语,“这叫‘影子托投’。有人用合法名义募集海外华侨资金,承诺年化12%以上的回报,打着支持中华文化走出去的旗号,实际上根本不投入任何项目,而是通过离岸通道拆解转移。表面上是投资,实质是集资诈骗。”
房间里骤然安静。窗外风起,树影摇曳,打在墙上像鬼爪爬行。
亚瑟沉默了几秒。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查的每一步,都在碰触这个链条的边缘。媒体突然发难,称其公司财务造假;关键证人集体失联,包括两名曾签署合**议的制片人;大股东临时撤资,理由含糊其辞……所有动作都不再只是针对一部剧,而是在保护整个资金黑洞不被揭开。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他问,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沉重。
“我也是刚确认。”陈启明说,“这类信托备案信息属于监管内部档案,不对外公开。我找了以前央行的朋友帮忙调档,他们冒着违规风险才拿到原始记录。今天早上我才看完全部资料,立刻赶过来。”
亚瑟点头。他知道陈启明不会轻易冒险露面。大学时他们一起做过金融模型课题,后来陈启明进了监管系统,一直坚持查灰色资金流动,直到三年前因为一份揭露某地产集团跨境套现的报告被强制离职。从那以后,他几乎不再和老同学联系,电话换了,社交账号注销,像人间蒸发。
可今天他出现了,带着U盘和纸条,也带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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