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黑凤泣血引残魂,忘川渡头遇故人
第二十八章 黑凤泣血引残魂,忘川渡头遇故人 (第1/2页)幽冥关的封印金光刚敛,田倾国还僵在关前没动。掌心的黑凤佩烫得像块刚从火里捞出来的铁,佩身凤纹红得像渗了血,每道纹路都在颤——那是田倾月的残魂在动,混着暗影的阴寒和凤脉的暖,像冬夜快灭的火星子,明明灭灭地挠着人心。
“倾国,先回雁门关。”沈惊鸿伸手扶她,指腹刚碰到她胳膊就觉出颤,龙佩的青光顺着指尖淌过去,扫开她周身缠的暗影寒气。关前战场上,阿古拉正用狼牙棒挑开暗影残躯,狼头玉佩突然红得发亮,他扭头看见田倾国掌里的佩,嗓门一下提起来:“这玉佩在引路!是倾月姑娘的气!她没死!”
黑凤佩的光突然往幽冥关西侧的河谷偏,一缕细金流光从佩上飘下来,在雪地上勾出弯弯曲曲的印子。沈惊鸿蹲下身摸那光痕,指尖刚碰上就觉出熟悉的凤脉波动:“是‘残魂引路’,倾月在用自己的气给咱们留记号。”他抬头望河谷深处,雾气里裹着淡黑的气,“可这是往忘川渡去的路,那儿幽冥气最盛,她跑那儿干啥?”
回雁门关的路上,田倾国把黑凤佩贴在胸口,试着往佩里灌凤脉力。迷迷糊糊间,田倾月的声音钻进脑子里,断成了碎珠子,还裹着疼得发颤的喘息:“姐姐……暗影残魂……在忘川渡……搭了坛……要抽我的凤脉……”话没说完,一阵尖刺扎得田倾国太阳穴突突跳,黑凤佩的光“唰”地暗下去——准是田倾月的意识被暗影压下去了。
守将府的烛火燃了一宿。苏文渊的信使揣着加急信和两卷破古籍赶到时,田倾国正对着黑凤佩发呆。信纸字写得潦草,却透着股急劲:“忘川渡是幽冥渊跟人间的界碑,暗影总在那儿设坛炼魂。古籍说凤族当年在渡头立过‘镇魂桩’,能压暗影气,倾月要是被困在那儿,那桩子或许是条活路。”
沈惊鸿把《凤族秘录》摊在桌上,泛黄纸页上画着忘川渡的图,渡头石台上标着镇魂桩的位置,旁边用朱笔写着行小字:“镇魂桩得双凤血脉一起催才有用,光靠残魂撑不住。”他瞥了眼田倾国掌里的佩,这会儿倒不烫了,就边缘留着点红,“倾月是故意露踪迹的,她在等咱们去救。”
“我必须去。”田倾国把凤羽剑横在膝头,凤脉力灌进去,金光顺着剑纹爬,“就算她真被暗影缠上,我也得把她的本魂拉回来。”梨春突然把柄飞刀拍在桌上,刀鞘上的凤纹跟黑凤佩撞出微光:“我跟你们走。这‘锁魂刀’是玄机子前辈给我炼的,能暂时困住暗影残魂,正好派上用场。”
阿古拉一巴掌拍在桌上,狼牙棒在青石地上砸得闷响:“我点十个最能打的狼族兄弟跟去!忘川渡沟沟坎坎的,咱们的追踪术比你们管用。”沈惊鸿却摇头,把龙渊刀往帐柱上一靠:“雁门关刚打完仗,得有人守着。阿古拉你留下帮赵虎,皇城或边境有动静,立马飞鸽传信。”
第二天一早,三人策马出了雁门关。黑凤佩在田倾国怀里当向导,越往忘川渡走,佩身越烫。正午在山坳歇脚时,梨春突然按住腰间的刀,耳朵动了动:“有马蹄声,约莫五十骑,气阴得很,跟黑狼骑像,但更会藏。”
沈惊鸿立马把田倾国护在身后,龙佩青光织成罩子:“是影骑。他们马掌裹着麻布,跑起来没声儿。”他眼盯着山坳外的密林,龙渊刀“噌”地出鞘,青光劈散迎面来的黑雾——五个穿黑衣的骑士从雾里钻出来,面罩遮着脸,手里长剑泛着幽绿的毒光。
“奉副使之命,取凤脉传人头颅!”为首的嗓子哑得像破锣,长剑裹着黑气直刺田倾国心口。田倾国凤羽剑斜挑,金光撞黑气的瞬间,黑凤佩突然爆红光,震得那骑士手腕一麻:“你们副使是谁?田倾月在哪儿?”
影骑压根不答话,五柄剑的黑气绞成网,把三人困在中间。梨春的飞刀跟流星似的飞出去,精准钉中左边骑士的喉咙,可那人倒下去就化成黑烟,只剩套空甲:“是影傀儡!本体藏在附近!”
沈惊鸿催起龙魂力,龙佩青光涨得刺眼,把黑气网劈出个豁口:“倾国,用凤脉力引黑凤佩!影傀儡靠暗影气操控,佩里的凤脉能把本体逼出来!”田倾国立马照做,黑凤佩的红光铺开来,罩住整个山坳。雾气里突然传出五声惨叫,五个穿灰袍的暗影术士从树后摔下来,胸口的黑令牌“啪”地碎了。
梨春揪起个还喘气的术士,锁魂刀架在他脖子上:“说,田倾月在忘川渡干啥?你们副使是谁?”术士眼球一翻,嘴角淌黑血——是中了噬心咒,临死前就含糊喊了句“祭坛……残魂……副使是……”就没气了。
从术士怀里搜出半块青铜令牌,上面的暗影纹比田倾月之前的多了个衔锁链的狼头。沈惊鸿摸着纹路,龙佩突然抖起来:“是噬魂狼的标记。当年暗影副使就用这邪术控蛮族,现在准是在抽倾月的凤脉,加固忘川渡的祭坛。”
三人快马赶到忘川渡时,暮色把河谷染成了墨色。冰面上刻满黑符文,雾气里混着血腥和腐臭,几十具蛮族尸身倒在冰岸边,胸口都开着血洞——生魂被抽走了。黑凤佩的红光直指渡头中央的石台,台上搭着黑祭坛,锁链缠着道熟悉的身影。
“倾月!”田倾国刚要冲,被沈惊鸿拽住。祭坛周围的冰面上趴着几十个暗影术士,正念着诡异的咒,每念一句,锁链就收一分,田倾月嘴角就淌黑血。她双眼闭着,眉心嵌着颗黑晶石——是暗影用来控人的噬魂石。
“是炼魂阵。”沈惊鸿声音发沉,龙佩青光在掌心凝成刃,“他们在抽倾月的凤脉灌进噬魂石,等凤脉抽干,她就彻底成傀儡了。得先毁阵眼,就是东边那拿骷髅杖的术士。”
梨春解下背上的长弓,搭了支淬凤血的箭:“我引他们注意力。”她翻身躲到冰岸的巨石后,弓弦轻响,箭带着青光射向西侧的术士。暗影术士们立马乱了,拿骷髅杖的高瘦术士挥杖扫出黑气,却被箭上的醒魂露化了。
趁这空当,沈惊鸿和田倾国催起龙凤双佩,金青光织成座光桥,直接铺到祭坛前。田倾月像是闻着味儿,闭着的眼突然睁开,眉心噬魂石亮得刺眼,声音撕得破破烂烂:“姐姐……别过来……噬魂石会……连你的凤脉一起吸……”
“这次我不会放你一个人。”田倾国凤羽剑劈出金光,斩断缠在她身上的锁链。高瘦术士突然回头,骷髅杖指向田倾国:“凤脉传人来得正好!有你的血,炼魂阵才圆满!”法阵符文“唰”地亮起来,黑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把两人缠得死死的。
沈惊鸿龙渊刀横扫,砍断缠来的黑气,胳膊却被刮了道口子,伤口立马发黑:“倾国,用幽冥火种!”田倾国掏出火种,金火刚亮,周围的暗影生物就惨叫着化烟。她把火种按在田倾月眉心的噬魂石上,火顺着晶石烧,田倾月痛得喊出声,眉心的黑气慢慢淡了。
“休想坏我好事!”高瘦术士把骷髅杖插进祭坛,“炼魂阵,爆!”法阵符文炸开来,黑气跟海啸似的涌过来。田倾月突然睁开眼,眼里金光暴涨,挣开田倾国的手,把黑凤佩往法阵中心一掷:“姐姐,双凤合璧!”
黑凤佩在空中跟田倾国的凤佩合在一起,完整的凤佩爆发出金光,裹着幽冥火种的火,凝成只大火凤,直冲高瘦术士而去。“不!”术士的惨叫被火凤吞了,骷髅杖化成灰,黑气也被金光冲散了。
祭坛塌的时候,田倾月软倒在田倾国怀里,眉心的噬魂石烧没了,就留道浅疤。她脸白得像纸,凤脉力弱得快摸不着:“姐姐……暗影副使的计划……藏在密匣里……鬼哭峡……”话没说完就晕了,黑凤佩从她手里滑下去,磕在冰上响了声。
把田倾月安置在山洞里,梨春出去探路,回来脸色都变了:“忘川渡下游有蛮族营地,首领是巴图的弟弟巴鲁,带着残部投了暗影,营里堆着好多腐心花种子。”沈惊鸿摸着田倾月的脉,龙佩突然抖了:“他们要在鬼哭峡种腐心花,用蛮族生魂催花毒,顺着忘川渡的水流往中原送,到时候北方全得被暗影气罩住。”
田倾月醒时已是后半夜,山洞里燃着篝火,幽冥火种的光绕着她转,养她受损的凤脉。她撑着坐起来,从怀里摸出个紫檀木匣,上面刻着凤族的护魂纹:“这是残魂密匣,里面有暗影的计划,还有娘的凤族密令。”她把木匣递过来,指尖划过匣上的裂,“被控制时,我拼着魂飞魄散才保住它。”
木匣打开,里面铺着丝帛,用暗影文写着计划:暗影副使要在鬼哭峡的噬魂窟种腐心花,用十万蛮族生魂催毒,顺着忘川渡淹中原。丝帛底下压着枚鎏金令牌,刻着“凤族护巢使”——是田倾国母亲的信物。
“娘不只是凤族传人,还是护巢使。”田倾月声音发颤,催起凤脉力,令牌突然亮了,投出道虚影——正是她们的母亲。虚影穿凤族服饰,握着凤羽剑,神色凝重:“倾国、倾月,若见此影,暗影已卷土重来。鬼哭峡有凤族的涅槃池,能净一切暗影气,但开池门得双凤血加龙族龙魂一起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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