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第2/2页)“只要你活着,在我身边,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
他的怀抱很暖,驱散了宫里的寒意,还有路上的不安。
但阮清辞还是没忍住,低声说:“回来的路上,遇见个奇怪的老道士……他好像……专门在看我。”
萧淮瑾的身体猛地一僵,松开她,皱起眉头:“什么样的老道士?在哪儿看见的?”
阮清辞把老道士的模样描述了一遍,萧淮瑾的脸色越来越沉,立刻转身叫来侍卫:
“去查!把京城里所有穿灰袍、拄藤杖的老道士,都给我找出来!”
侍卫领命,匆匆而去。
萧淮瑾重新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天塌下来我顶着。”
阮清辞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忽然问:“淮瑾,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当年没保护好我?”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萧淮瑾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他眼底瞬间涌起汹涌的情绪,痛苦、自责、悔恨……那些被他死死压了三年的东西,在这一刻,全都翻腾了出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手臂收得更紧,把她死死按在胸口,像是生怕她一眨眼,就又消失了。
这个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沉重。
阮清辞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坚定:“不怪你,从来都不怪你。我回来了,我们好好过日子,这就够了。”
萧淮瑾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滚烫的湿意,一点点渗进了她的衣领。
远处,夕阳渐渐沉了下去,给丞相府的飞檐翘角,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余晖。
但在这片温暖之下,阴影,也已经开始悄悄蔓延。
凌晨,天还没亮透,萧淮瑾轻手轻脚起身,阮清辞还是醒了。
“怎么了?”她声音带着睡意。
“皇兄急诏。”萧淮瑾系好腰带,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去就回,你再睡会儿。”
可阮清辞哪还睡得着,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口那阵莫名的心慌越来越重。
京郊农场。
萧淮瑾奉旨赶到时,京兆尹正满头大汗地指挥人清场。
“萧相!”京兆尹迎上来,脸色惨白,“您可算来了……这事、这事太邪门了……”
“牛呢?”
“在棚里。下官已经封了消息,可昨夜听见的人太多,怕是已经往外传了。”京兆尹压低声音。
萧淮瑾走进牛棚。昏暗的光线下,一头老黄牛拴在槽边,正慢悠悠反刍。
“就是它?”
“是……”京兆尹声音发抖,“昨夜子时,守夜的长工亲耳听见它开口,唱的是……前朝禁歌。
话音未落,那头牛忽然停下咀嚼,缓缓转过头。
一双浑浊的牛眼,直勾勾盯住了萧淮瑾。
然后它张开嘴,发出的不是牛叫,而是一道苍老、诡异、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
“三年……血阵开……异魂……归故宅……”
萧淮瑾浑身的血液瞬间僵住。
那声音还在继续,一字一顿,清晰得瘆人:“强留……终是祸……不若……早放开……”
棚里死寂一片。
几个衙役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