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黜龙 > 第八十五章 风霜行(4)

第八十五章 风霜行(4)

第八十五章 风霜行(4) (第1/2页)

“这一仗咱们黜龙军根本就是败了!尤其是右翼,根本就是一败涂地!”
  
  温城内外,灯火通明,挖壕沟、立栅栏,转运物资、伤员,烧开水、做饭,甚至是控制战场,争夺装备、尸首……忙的一团糟!
  
  而即便如此,黜龙帮也依旧坚持了他们那令人牙酸的传统——战后开会。
  
  开会也不止一场会,后勤在开会,各营队将们与参军们在开会,头领们自然也在开会。至于这句震耳发聩的金玉良言,正是在头领会议上由刘黑榥刘大头领喊出的。
  
  喊完之后,你还别说,温城府衙后院内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立即就被打破了。
  
  “刘黑榥!”
  
  贾闰士毫不迟疑站起身来呵斥。“你也有脸来断胜败?今日我们苦战的时候,你在何处?你若是早早回身与我们夹击,我们能吃这么些亏?!”
  
  “贾闰士,你自在中军,吃了我什么亏?”刘黑榥才不顾忌对方是张首席嫡系呢,张口便点破了对方。“右翼那些头领若觉得是我废了局面,便该自己站起来说,我们黜龙帮什么时候不许人说话了,要寻你这个乡亲来代替?!”
  
  这话点的过于直白了,贾闰士当场憋住。
  
  而被点到的那些人,也就是济水下游出身的,如今被配置在徐师仁麾下的诸位头领也是面色红白不定,偏偏徐师仁面色不佳,从头到尾都没有驳斥刘黑榥,明显也有想法……见此情状,虽然不想惹事,可樊豹还是凛然起身呵斥:“刘大头领,那我来问你,若你手上四个骑兵营能早早回来与我们夹攻右翼之地,如何让徐龙头独立支撑?”
  
  刘黑榥早就等着这句呢,立即指着对方鼻子嘲讽了回去:“这正是我想问的,我奉命率骑军游弋,首选难道不应该是趁你们与他们对峙激烈时去偷营?乃至于表面偷营,引得韩引弓、韩长眉来援再做伏击,又或者干脆再去偷河内郡城与石山去!结果呢?我如何等到你们对峙激烈的军情,反倒晓得后方呼啦就只剩下徐龙头一个营在支撑?便也最终回去救下了徐龙头!这等局面如何要来问我?!退十万步讲,你们只若能像左翼、中军一般,稍微多一个营留下来与徐龙头互成掎角之势,我回来多吃些西贼,今晚会多嘴?!”
  
  樊豹一时语塞,右翼诸头领也都各自面色铁青。
  
  “好了!”雄伯南听了半日,见到气氛僵住,终于蹙眉开口道。“说话就说话,不要指斥同列……个个都对着骂,推卸责任,会还怎么开下去?首席在视察伤员和营寨工事,现在没回来,咱们更要讲同列的义气!”
  
  刘黑榥干笑了一声,率先摊开双手:“天王说的对,是我说话刺人,我不对,可有些话便是裹上蜜也总得让人说……咱们这一战,就是败了!气势汹汹而来,却差点全局崩坏,不能因为首席带着几位宗师撑住了场面,就把这事遮掩下去……次次这么弄下去,便是得了天下,天下人也只会说我们拖了首席后腿,让新天命晚了许多年才建起来。”
  
  气氛有些凝重,大部分参战头领都还在愤愤,但也有几人低了头,包括王叔勇、徐师仁两位暂署龙头在内的几名高层更是从头到尾脸色难看的吓人。
  
  当然了,也有阚棱这种立下大功同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院子边缘靠着墙来看戏。
  
  “打得不好是实话,但若说败也不至于。”停了片刻,徐世英的声音忽然在廊下响起。
  
  “对外面当然要说胜……”刘黑榥不吭声了,徐师仁却是终于找到适合接话的对象,表明了态度。
  
  众人心知肚明,王叔勇还好,他那里到底还有些支撑,后来反击也吃了不少,而且这位暂署龙头如今日渐的不愿意再跟徐大郎打擂台了,所以没吭声,可徐师仁今天是真危险,也是真有气。
  
  “不是对外面,是这一仗咱们确实没败。”徐世英在廊下看了眼对方,认真解释道。“大的战略上来说,咱们本就是来对峙的,撑住局面即可;而只说这一战,咱们的损伤未必就比他们多……”
  
  徐师仁微微一愣:“后面的斩获挺多?”
  
  “还在计算,而且现在战场上两家还有零星交手,怕是要明后日才能统计清楚……不过,我在后面中军看的清楚,总归后面是占了便宜的。”徐世英正色告知。
  
  不少人松了口气。
  
  “这是徐副指挥指挥得当。”徐师仁也稍作敛容来恭维。
  
  “话虽如此……”徐世英没有做什么谦虚,而是继续蹙眉。“咱们的兵马比他们弱是实话,否则如何被人家冲动阵脚战线?被人冲到中军再反击,本是无奈到了头。”
  
  这话又把气泄下来了。
  
  “倒未必是咱们兵马比他们弱……而是说今天的局面,更多是咱们的兵马强弱不一,各营战力参差不齐所致。”此时,院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赫然是黜龙帮首席张行。
  
  众人闻得他来,纷纷起身,便是阚棱也肃然起来——今日那龙爪龙翼虽然早听人说过,可亲眼见过后总还是要有些震动的。
  
  “首席说的对,可若是如此,也委实无法。”徐师仁见张行到院子正中间寻条凳挨着自己落座,立即改了态度附和。“咱们要打大仗,还是多面开战,总要扩军的,而偏偏营头制度又是咱们帮内的根本,轻易动不得,所以到了这个地步……至于今日这一仗,能撑住便是极好的局面,以后那些新营头历练起来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话说到后来,根本不像是回应张首席,而是挨着身侧张首席,面朝周围头领们做宽慰了。
  
  闻得此言,便是之前最赳赳的刘黑榥也只是张了下嘴,竟没有吭声。
  
  “既然知道是弱点,就总要更正的,不能硬着头皮来,何况是性命相关的军事。”张行摆手道。“就好像咱们的兵,尤其是新兵,到底不如人家关西百多年的府兵底子,所以才搞了一人三矢的方略,这次效果也很好……至于各营战力不一的问题,军务部和王翼部同样早就意识到了,不然也不会设计一个精锐在前维持,各营在后方听指挥配合的后手……但要我说,还是不足。”
  
  “那也没什么法子了。”刘黑榥悻悻且焦躁道。“一来怎么算都有新兵,二来,便是给几位领兵妥当的营头们加编制,那也是往后的事情……而且不是说了嘛,营头制度是咱们的根基,连我都晓得轻易动不得。”
  
  “确实,有些是硬伤,急不得也没办法。”张行点头认可。“可这一次徐副指挥和马分管的战术委实出色,咱们最起码应该从组织上设计一下,尽量发挥这个战术的优势……我的意思是,咱们就不要说什么大头领可以指挥附近的头领了,仿照暴魏之前的制度,设立个行军总管、分管,建立营头之间的指挥关系又如何?”
  
  周围莫名有些安静,安静中隐隐又有些不安之态,连刘黑榥也只是摸鼻子。
  
  无他,王叔勇跟徐师仁都暂署龙头了,谁都能指挥的动,这个东西是无所谓的,而刘黑榥看起来最需要这个,但他这个人善于钻营,早早获得了骑军的指挥权和独立行动权,早就成实际上的骑军总管了……所以,他们其实并不在意这个,反倒是下面的这些占了大多数的头领们,固然有人怦然心动,可更多的今日表现不佳的,哪个不担心自己成为行军总管的踏脚石?
  
  会不会就此失了营头指挥权、人事权?
  
  “首席准备做到什么地步?”一念至此,倒是雄伯南先发问了。
  
  “第一是跟前魏的规矩一样,只是临时举措,有战时才设立,战后自消;第二是规制不宜过大,否则便失了战术上配合的本意,三五营一总管或分管便可。”张行张口言道。“第三,既是要强化联系,就不能只担任个名头……行军总管在的时候,有权责对所辖各营头临战表现进行统计与汇报,包括队将、准备将一层在战阵中的军功得失,升迁黜落,只要上头还有行军总管,也要经过行军总管的署名。”
  
  话到了这里,院中终于按耐不住,火把火盆之间,一时议论纷纷,众人哪里还不明白,这个行军总管、分管的制度是要弄真的了。
  
  便是几位资历大头领也展颜开来,不管如何,日后想做龙头,只军中来言,总得先从这个台阶上去。
  
  一时间,刘黑榥、夏侯宁远、王雄诞几人不免昂然,这与其余头领的不安形成鲜明对比。毕竟,张首席的威望已经毋庸置疑,他在军中这般说,便无人可以反驳了。
  
  院中一时只有一个阚棱,下定决心要与对方说清楚,他自是客军,此战又有战功,可不愿受谁来管辖……只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大局如此,不好推辞,那是不是让王雄诞来做自己上面的总管呢?
  
  正想着呢,坐在院子正中心的张行已经继续开口:“具体人选如何,我的意思是,先听大家的,大家心里信服谁,可以待会来做商议,跟天王那里透个底……不过便是如此,我也要做个提醒,军务有专攻,不可能你们报上去什么就是什么,我跟天王、徐总管、马分管夜里还要决议一下,最后肯定会有调整,而等到徐总管这里真发表了,就要依着军律执行到底,不可以做什么折扣的!”
  
  阚棱晓得到了关键,便要言语。
  
  孰料,张行话语根本不停:“不过在这之前,我先来做个推荐……不管如何,今日功勋第一的阚棱阚大头领,是一定要做一位行军总管的。”
  
  众人哗然,纷纷去看阚棱,后者更是措手不及……但旋即醒悟,人家是来拉拢自己了,唯独心中则警醒之余又不免多了几分嘲讽之态,自己岂是区区名位便能动摇之人?
  
  既如此,平白的便宜为何不占?
  
  一念至此,其人干脆昂然受之:“张首席与我三五个营,我自能壮之!”
  
  周围将领见状,不由无语——倒不是嫌弃他是个外人,淮右盟的长枪兵都来三茬了,战力都不赖,不差这一个,但这厮这般干脆,委实傲慢过了头,哪怕今日淮西兵确系有大功,也还是让人不舒服。
  
  而张行见到对方反应,反而大笑,然后起身环顾,言之凿凿:“诸位兄弟,今日之战,咱们确实称不上胜,但为此沮丧起来却大可不必……何不看看阚大头领的豪气,跟他学一学?”
  
  周围头领打量阚棱的眼神愈发不善,而阚棱既察觉到这些人的态度,反而昂然不动。
  
  张行则趁机来言:“诸位兄弟,依我看,咱们固然有咱们的短处,兵弱、战力参差,可有咱们的长处,将领敢战,身先士卒,算不散?今日院子里谁没有亲自上阵格杀的?就好像冯惮冯头领,第一次上阵,腿都折了,还亲自断后,如今被俘,咱们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带回来的,前面已经遣人去谈了,就用那个薛仁去换好了,他虽然厉害,但跟咱们的兄弟比,就什么都不是!”
  
  这话冠冕堂皇,便是真有些觉得薛仁换冯惮不值当,也只会压着心思点头附和的。
  
  “而且,咱们的军士也是好样的,虽然战斗经验和技巧差了些,可却上下一心,纪律严明。”张行声音越来越大。“就今日的局面,换作其他兵马,早就在撤退时坏了,咱们能撑住不溃散,继而在中军反击,不是靠什么运气,就是咱们的兵心里明白,知道黜龙帮、大明跟他们是一体的,所以敢战、愿战!”
  
  “首席说的是,儿郎们都是好儿郎!”韩二郎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这么好的军士,只要多打两仗,马上就会比对面的府兵更强!如何能嫌弃到他们?!”
  
  这话点到某些人是一回事,但情真意切外加冠冕堂皇也是真的,引得许多头领一起喝彩,张行也立即鼓掌认可。
  
  旋即,这位首席又继续鼓励道:“还有一件事,我也是刚刚看缴获看出来的,他们的装备其实不如我们。”
  
  周围人难免诧异。
  
  徐师仁也肃然道:“未见到他们装备哪里虚弱。”
  
  “不是虚弱,而是我看了许多缴获,除了特定精锐外,关西军寻常军士身上几乎没有装饰。”张行正色道。“往好了说,这是他们务实,但咱们都是军伍里的人,如何不晓得,只要一支兵马有好胜心,有打仗的念想,便总想着让自己衣甲区别于他人,要更鲜亮一些……诸位,要么是他们的经济根底没有咱们稳当,要么是军士严刑峻法不得伸张。”
  
  “不错!”
  
  “就是这个意思!”
  
  “这就对了!”
  
  “其实不止是根底,只这一战,咱们后勤跟援军应该也比他们利索!”
  
  “越往后越好打!”
  
  院中气氛终于热烈起来。
  
  且不提张行如何搞“十胜十败”临场激发士气,另一边,被打断腿捆着双臂的薛仁躺在踏白骑位于温城城西的“宿舍”内却是百转回肠……他,一直很兴奋。
  
  没错,薛仁一直很兴奋。
  
  他兴奋于今日自己的越众而出,一跃而登堂入室为中郎将,乃至于堂堂国主当场夺了另一位中郎将的薛字旗以成自己先锋之实,从此名震于关西;也兴奋于自己反复冲杀,破阵压将,酣畅淋漓;甚至兴奋于自己最后那凌空一箭……哪怕是没有射死射伤那位首席以成奇功,可换来三位宗师与大宗师,也同时是天下最有权势二人为他亲身对抗,也足以让他兴奋莫名!
  
  甚至现在,被打折了腿,安置在这里,他同样兴奋!
  
  只想着待会张行过来劝降,若是只给个头领,自己便要迟疑几日再答应,若是给个大头领,那自己就现在答应……然后都要求对方先不要声张,允许自己回河东老家取家眷……届时,若是头领,就一去不复返,直入关西大军营中;而若是大头领,便与妻子商议一下,再做定夺。
  
  当然,这种兴奋没有持续太久,他就更兴奋了,因为外面还在嘈杂忙碌呢,尉迟融便黑着脸来拖他了——用一个大红披风加绳索从大腿上捆住住他,然后从头顶上反兜住身体,便直接拖着披风离开了房子,两侧七八个踏白骑跟着,也不帮忙抬一下的。
  
  对此,薛仁当然能够理解尉迟融的无礼,张首席这么早召见自己,明显是求贤若渴,而这黑厮与自己作战了一下午,多有追索不及,后来还撤回去了,必然恨自己入骨,此时抓住最后时机报复也属寻常。
  
  这辈子最后一点苦罢了,自己难道没吃过苦?马上自己就是大头领了!自登堂入室再到一方重臣,竟只在一日之内!
  
  带着这种兴奋,薛仁察觉到自己被拖拽出了城,被扔到了一辆驴车上,被驱赶着穿过因为战事变得崎岖复杂的战场,碾过带着血腥气的洼地与叮当作响的甲兵,然后随着一些明显不耐的交谈发生,他忽然间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自己被换回了关西军中!
  
  明明算是好事,但薛仁却觉得浑身冰冷,随着车轮吱吱扭扭的声音交汇,他从牛车上挣扎起来,靠着肩膀耸动侧起身子,努力去看对面车上之人——那是一个明显受了伤,且因为失血而面色发白的黜龙军将领,此时靠在车上,同样来看自己,却神色萎顿。
  
  似乎有些印象,却并不晓得根底。
  
  但无论如何,薛仁都不理解,什么样的人物,值得用自己这种万中无一的勇将来换?
  
  黜龙帮如何这般不识英雄?
  
  披风被解开,绳索被割断,薛仁努力坐了起来,望着毫不迟疑背身而走的黜龙帮众人,他实在是没有忍住,扭头向身后骑在马上的将军发问:“那人是谁,如何轻易换的我?”
  
  马上的将军,也就是白横秋心腹大将刘扬基长子、中郎将刘义实了,自然觉得对方无礼,但到底晓得此人得了皇帝青睐,也不好计较,便闷声回复:“冯惮,长乐冯氏的五郎,今日阵中被我们这边谁射伤了腿,最后一波前线动摇时抓到的。”
  
  晓得是区区手下败将,却偏偏是个名门之后,薛仁扶着车轼的双手干脆气得抖了起来。
  
  这种情况,一直到了灯火通明的中军大帐方才渐渐消除——白皇帝亲自下来,一边勉励称赞他今日表现,一边用真气扶正他的断骨,然后亲眼看着军医包扎夹板不算,还找了一位长生真气的凝丹高手助他润养腿伤,继续旁听会议。
  
  没错,关西军这里,也在开会。
  
  “刚刚说到哪儿了?”照顾完薛仁后,白横秋堂堂大宗师,竟一时有些疲态。
  
  “哦,说到阵型。”束手而立,冷眼旁观了一场的白横元回过神来,赶紧接口道。“我今日在中军看的清楚,咱们其实是个锋矢阵,确实也攻出去了,但不能说黜龙军就是被动挨打,因为人家其实是个鹤翼阵,就是不停变阵防守的路数……从这个道理来说,黜龙贼其实非常务实,一开始来势汹汹,但早就晓得自己兵弱,又因为是平地,所以做了这个阵型。只是,他们开局那个把戏做的太大,咱们吃了一亏,让我们忽略了他的阵型,后续方才无功而返。”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白横秋蹙眉问道。
  
  “自然是要调整阵型。”白横元正色道。“鹤翼阵最惧阵型伸张不开,只要我们能越过他们的大阵,遣一支别动兵马攻其侧翼,便不会再出现今日锋矢入阵却不能破的局面……”
  
  “黜龙贼下一阵还会是鹤翼阵吗?”司清河略显不解。
  
  “只要他们还是以防守为主,鹤翼阵的可能还是很大的。”做解释的是白立本,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只是别动队如何伸展呢?战场就这么宽,沁水到大河之间而已,而且他们也有防备,那个刘黑榥一直带着足足四个营的骑兵在侧翼游弋。”
  
  “那就简单了,要么也集中骑兵,当面击破对方的骑兵,靠着骑兵的胜势完成侧翼包抄……要么,利用我们掌握石山与河内郡城的优势,从沁水对岸发兵,攻其不备,他们在安昌必然有足够的浮桥,就从那里渡河回来,完成侧击。”白横元言之凿凿。
  
  “道理上是通的,但还是有些问题。”刘扬基捻须来道。“绕道的话,路程长、动静大,很难不被发现,只要发现了咱们,人家一把火烧了浮桥难道算个事?而若是当面骑兵相决,似乎妥当,但地方太狭窄,便是速速击败了对方骑兵,又能真切到对方侧翼?沁水内里,北面有安昌城做支点不说,眼瞅着黜龙军马上就要起大寨,到时候更没有侧击的余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在木叶打造虫群科技树 情圣结局后我穿越了 修神外传仙界篇 韩娱之崛起 穿越者纵横动漫世界 不死武皇 妖龙古帝 残魄御天 宠妃难为:皇上,娘娘今晚不侍寝 杀手弃妃毒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