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归元秘籍

第1097章 归元秘籍 (第2/2页)

"阿羽，我输了。"萧尘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胸口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血泡。林羽冲上台时，只摸到他逐渐冰冷的手，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正死死盯着天边的流云，仿佛要将什么看穿。
　　
　　如今石阶上的血迹，与记忆中的画面渐渐重叠。林羽伸手去触，指尖却只碰到一片冰凉的湿意。风卷着残叶掠过他的脸颊，像是萧尘当年拂过他发顶的手，轻柔得让人心头发颤。
　　
　　"你说过要陪我看遍山河的。"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低语，喉咙里涌上更浓重的腥甜。当年萧尘倒下的地方，后来长出了一株海棠，每年花开时节都红得似血。而他此刻咳出的血，却连滋润这冰冷石阶的力气都没有。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响，已是三更。林羽蜷缩起身子，将脸埋进沾满血污的衣袖。风声依旧呜咽，像极了萧尘最后那声没能说出口的叹息。
　　
　　就在林羽沉浸在悲痛与回忆中时，一道微弱却熟悉的气息从海棠树下传来。他猛地抬头，竟看到那株海棠树下隐隐约约出现了萧尘的身影。“萧……萧尘？”林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站起身。
　　
　　萧尘的身影有些虚幻，他微笑着看向林羽，“小羽，别难过，我一直在这，从未离开。”林羽冲过去想要抓住他，却只触碰到一片虚无。
　　
　　“我当年虽自毁经脉，但一缕残魂执念不散，便一直守在这里。如今你知晓了真相，莫要被仇恨蒙蔽双眼。”萧尘的声音渐渐缥缈。
　　
　　林羽泪流满面，“那我该如何？”萧尘道：“寻回《归元秘籍》，揭露当年真相，还武林一个公道。”说罢，他的身影缓缓消散。
　　
　　林羽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在这小小的拳头之中。他的双眼凝视着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般耀眼。
　　
　　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使命，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为了萧尘，那个他视如兄长的人；为了武林正义，那个他心中永恒的信仰，他决定毫不退缩地踏上这条充满未知和挑战的新征程。
　　
　　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怎样的艰难险阻，林羽都毫不畏惧。他相信，只要心中有信念，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他会用自己的实力和勇气，去守护那些他所珍视的人和事物。
　　
　　林羽的睫毛上结着细碎的冰碴，呼出口的白气刚散开就被狂风撕碎。他正攀在海拔五千米的雪坡上，脚下是裸露的青黑色岩石，覆着一层薄冰，像抹了层猪油般滑腻。登山靴的冰爪早已磨得钝了，每一次踩实都要用上全身力气，膝盖在厚重的冲锋裤里微微打颤——从昨天清晨出发到现在，他只啃过两口干硬的青稞饼。
　　
　　风突然转向，裹挟着雪粒劈头盖脸砸来。他下意识偏头，右手指尖猛地一滑，整个人瞬间向下坠了半米。登山绳勒得腰侧生疼，他死死攥住冰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套的掌心处裂开道口子，寒风灌进去，冻得骨头缝都在抽痛。
　　
　　“阿爷……”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脑海里闪过阿爷临终前的样子，老人枯瘦的手抓着他的手腕，浑浊的眼睛亮得惊人：“山那边的牦牛坪，藏着能救村子的药草……你得去，羽娃，得让大家活下去。”
　　
　　那双手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手腕上。林羽深吸一口气，冰碴子呛得他喉咙发紧，却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他腾出左手，从背包侧袋摸出块冻硬的酥油，塞进嘴里慢慢嚼着。油脂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勉强驱散了些寒意。
　　
　　他仰头望了眼，雪线以上的天空是墨蓝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像块浸了水的黑布。还有不到三百米就是垭口了，阿爷说过，过了垭口，风就小了。
　　
　　林羽重新调整姿势，冰镐尖端狠狠凿进冰缝，发出“咔嚓”的脆响。这一次，他的动作稳了许多。睫毛上的冰碴簌簌落下，露出双格外亮的眼睛，映着漫天风雪，却比雪更坚定。他知道，只要再往前一步，再一步，山那边的光，就会照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