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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河图洛书!

第414章 河图洛书! (第1/2页)

朱标的手掌如同生铁浇筑在诏书之上,五指关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紫。
  
  朱元璋掰到第三根手指时,突然发现儿子僵直的指缝间渗出淡金色液体——那是二十年前马皇后亲手调制的金疮药,此刻正与诏书上的朱砂印泥交融成诡异的绛紫色。
  
  "你这孩子...连走都要给爹出难题..."老皇帝喉头滚动着铁锈味,恍惚看见建文四年那个雪夜。
  
  八岁的朱标捧着《贞观政要》跌进雪堆,冻红的小手却死死护住书页,如今这双手正以同样姿态扣住大明朝的命脉。
  
  卯初刻的风突然转向,贡院明伦堂的铜铃在西北方位发出裂帛之音。
  
  朱元璋猛然发力,朱标无名指应声弹起的刹那,诏书背面竟显出血色纹路——那些暗红轨迹沿着《河图洛书》的脉络蜿蜒,最终在"贤"字右下角凝成蝇头小楷:"亢龙食黍"。
  
  "标儿!"朱元璋的咆哮震得藻井积尘簌簌而落。
  
  他分明看见血字正在蚕食冰晶凝结的"贤"字,就像当年陈友谅的战船啃食鄱阳湖的堤岸。
  
  更骇人的是那些血渍竟泛着幽蓝磷光,与马皇后翟衣上的金线凤凰形成诡异呼应。
  
  朱允炆的药盏终于打翻在地。
  
  褐色的汤药在地砖缝隙间游走成卦象,与贡院方向传来的埙音产生共鸣。
  
  少年看见祖父的龙袍下摆无风自动,那些用金线绣制的十二章纹竟在血光映照下化作活物,衮龙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诏书上的"食"字。
  
  "陛下,冰晶要化了!"刘伯温的罗盘突然迸出火星。
  
  老臣官袍上的星宿图纹在血字映照下开始移位,他惊恐地发现"紫微垣"正缓缓移向诏书落款处。
  
  当年营造奉先殿时埋下的七宝镇物,此刻正在地底发出沉闷嗡鸣。
  
  朱元璋的指尖触到冰晶融化的水渍,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倒灌。
  
  彼时刚定都金陵,七岁的朱标指着钦天监的浑天仪问他:"若星辰轨迹与圣贤书冲突,父皇选哪边?"此刻冰晶折射的光影里,那个捧书孩童的倒影正被血字蚕食殆尽。
  
  "给朕起开!"老皇帝突然暴喝,玄色龙袖扫落三足鎏金香炉。
  
  当啷巨响中,朱标的手掌终于彻底脱离诏书,掌心肌肤竟带起细密绢丝——那些被冰晶冻住的诏书纤维里,隐约可见洪武三年户部特供的桑蚕丝暗纹。
  
  蓝玉的玄甲卫撞开殿门时,正看见诡异一幕:漂浮的冰晶碎屑在晨曦中组成大明疆域图,而"亢龙食黍"的血字恰好压在北平方位。
  
  更令人胆寒的是,朱标嘴角凝固的笑意里,竟嵌着半粒未化的薏米——那是三日前马皇后赏赐东宫的安神粥。
  
  "传...传钦天监!"朱元璋的嗓音突然沙哑。
  
  他注意到血字小楷的运笔走势,竟与二十年前李善长私藏的《推背图》摹本如出一辙。
  
  当年焚烧禁书时,有道青烟在奉天门上空凝成"黍"字,此刻那个字正在诏书背面淌血。
  
  贡院方向的钟声突然断绝。
  
  三千举子怀中的干粮袋同时崩线,黍米粒滚落青砖的脆响汇成诡异旋律。
  
  马皇后袖中的杂面馍彻底碎裂,麦粉在穿堂风中旋成微型飓风,将朱允炆脚边的药渍卷成阴阳鱼图案。
  
  "父皇...儿臣把'贤'字...刻在黍米上了..."朱标最后的呢喃被风声割裂。
  
  朱元璋骇然发现,那些从干粮袋漏出的黍米,每粒表面都浮现微型"贤"字刻痕——正是东宫匠人用洪武宝钞防伪的砑花工艺!
  
  卯时三刻的晨光刺破云层,奉先殿的铜漏突然逆流。
  
  刘伯温的罗盘磁针崩断成三截,其中一截直插"北平"方位。
  
  蓝玉战靴碾过满地黍米时,听见地底传来锁链绷断的声响——那是当年徐达北伐前埋下的镇龙钉。
  
  "标儿啊..."朱元璋将染血的诏书按在胸口,突然发现冰晶融水在龙袍前襟凝成卦象。
  
  未等辨认,贡院明伦堂的青铜香炉轰然炸裂,香灰在曙光中组成新谶:离火焚木,九四爻动。
  
  丧钟恰在此时撞破黎明。
  
  第一声钟鸣震得尚方剑在鞘中自鸣,第二声惊起太庙脊兽口中铜铃,第三声尚未荡开,朱元璋已瞥见诏书血字正在晨光中重组——"黍"字渐渐化形为"叔",而"亢龙"的龙目正转向北方...(接上文)
  
  第三声丧钟撞响时,奉先殿的青铜漏壶突然倒转,子时的刻符在卯初的晨光里泛着血锈。
  
  朱元璋扶在蟠龙柱上的指节发白,眼见着诏书上的"叔"字最后一捺竟生出鳞甲纹路,北窗灌入的冷风里忽地飘来烤焦的黍米香。
  
  尚方剑在紫檀木架上铮鸣不休,剑格镶嵌的螭虎玉珏应声碎裂。
  
  蓝玉俯身去捡的刹那,玄铁剑身突然映出朱标苍白的笑靥——那笑意里裹着建文元年春猎时,太子射中的白狐眼中最后一点幽光。
  
  "允炆..."朱元璋的唤声卡在喉头。
  
  少年太孙正倚着雕花槛窗,贡院方向的琉璃明瓦忽明忽暗,三千举子研墨的沙沙声顺着宫墙藤蔓爬进来,在他素麻孝衣上结出霜花。
  
  檐角铁马叮当乱响,恍惚是四十年前凤阳城头的破旧风铎。
  
  刘伯温的龟甲罗盘裂作两半,阳面跳进朱允炆的药渍,阴面却黏在诏书血字之上。
  
  老臣官袍的二十八宿绣纹突然渗出血珠,在青砖地勾勒出黄河九曲的图形。"陛下,亢宿移位!"他嘶声指向藻井,北斗杓柄正将瑶光星压向"贤"字冰晶。
  
  贡院明伦堂突然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
  
  李善长题匾的残木在晨光中燃起青焰,火舌舔舐过的焦痕竟显出新帝年号。
  
  三千举子怀中的薏米同时爆裂,每粒仁芯都浮着微雕的"靖难"篆文——正是东宫匠人刻印密奏的独门绝技。
  
  朱允炆的指尖触到窗棂薄霜,冷意顺着掌纹钻进心窍。
  
  他看见贡院飞檐垂下的冰锥正在融化,水珠坠地时凝成铜钱大小的"燕"字,转眼被扫洒太监的麻履踏碎。
  
  更远处的护城河泛起鱼鳞状涟漪,恍惚是多年前燕王叔父教他打水漂时的纹路。
  
  "拿火盆来!"朱元璋突然暴喝。
  
  老皇帝撕下诏书边沿的云龙纹,却发现桑蚕丝经纬里嵌着细密银箔——正是洪武三年户部为防宝钞伪造特制的砑光暗记。
  
  冰晶融水此刻在银箔上蚀出沟壑,蜿蜒成居庸关外的烽燧图。
  
  蓝玉的玄甲卫撞翻了青铜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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