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庸儿
第717章 庸儿 (第1/2页)常山国,真定。
张任于正面强攻吸引袁军注意,张绣绕后袭取袁军营寨,前后夹击之下,袁军将校战心不稳,大军为之溃散,而后张任、张绣携手追亡逐北,至于当下,一场袁刘大战到了收尾的阶段。
毫无疑问,今日这一战,对于秦军来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数万袁军为秦军所击溃,其中降者不知凡几,袁熙、张南等袁军将帅仅以身免。
“恭喜将军,今日一战后,幽州士庶若闻将军之名,当是小儿不敢夜啼。”在打扫完战场后,张绣来到张任身前,拱手向着张任恭惟了一句。
张任微微颔首,今次一场大胜,击破袁军数万人马,使得一贯神色淡然的他,面色上也不由浮现轻微笑色,对于张绣的恭维话语,他也是难得的接受了下来。
不过接下来,张任还是照例谦虚了一句:“今日之胜,盖因袁熙本非良将,竟是举军全出,未留下锐卒把守营寨,使得你我能做到前后夹击。”
“也是袁熙所部人马,多为乌合之众,以倍于我军的兵力,却和我军打了个旗鼓相当,似此等劣军,换做他人督领我军,也是能轻易击破。”
“吾有功,可非大功,击败袁熙这等人,实是受不得什么夸耀。”
“将军过谦了。”张绣笑了一笑,他推崇道:“非是将军定策,以袁熙同我军交战,多半会全军出击,施下临阵之时袭取袁军营寨的计谋,今日这一战,就算能赢,也不会赢的这般轻易。”
“嗯。”张任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道:“说来这也并非我想出的计策,而是借鉴了马伏波击破袁谭的故事,伏波于河内破袁谭,也是绕后袭取营寨,前后夹击,我不过是借鉴了一二,只是没想到这般顺利。”
“同样的招式,能适时而发,且使出来有效,这便是良将了。”张绣只言语推崇,表达出对张任的钦佩。
对于张任这位年长如兄长的人物,张绣居于其下,受教良多,且他得张任多番照顾,不以他一介凉州降将的身份而有所芥蒂,是故对于张任,张绣是钦佩不已,以为良师益友。
“莫要多夸,吾可是会骄心过盛的。”张任见张绣不断推崇他,他笑着道了一句,难得的说了一句俏皮话。
张绣跟着笑了起来,他摆了摆手道:“他人多受赞誉,或是会骄横起来,但以将军的为人,字集中怕是没有骄横二字,唯有谨身、忠义而已。”
“你这小子,越发说的上头了。”张任伸出手指了指张绣,没奈何的来了一句。
是夜。
张任翻阅起了军中主簙递上来的战报,战报中的内容有诸多列项,如今日一战秦军的伤亡,秦军的斩获,收降的袁军俘虏几何,收缴的粮草辎重几何,在战报上均是有详细的介绍。
一目十行下,不消片刻,张任就看完了这份战报,把握住了其中的关键点-——今日收降的袁军俘虏有万余人。
从军事的角度来说,收降万余俘虏,是一桩响当当的功劳,可对于张任而言,收降万余袁军俘虏固然可喜,但后面他需要负责袁军俘虏的日常饮食、饮水、睡眠等等存活所需的事项,这是极为繁重的事情。
尤其是袁军俘虏有近万人,每日只怕要吃尽一座粮山,才能维持住袁军俘虏的性命。
当然,或许张任可以效仿白起,一了百了的坑杀这万余袁军俘虏,如此就不用考虑袁军俘虏存活所需的资源,节省下大批的资源用于己方使用,便利于接下来南下一事。
然而,效仿白起的念头,只在张任脑中一闪而过,接着就掉到了脑海的犄角嘎达里,不复为张任所念起。
作为秦王麾下将校,张任知晓刘璋的脾性,他的这位明公,为人仁德,举世称贤,倘若他这边坑杀万余袁军俘虏,传扬出去,对于刘璋仁德的名声来说,将是一个大大的黑点。
所故,这万余袁军俘虏的性命自然是要保全的,不过张任没有对袁军俘虏全盘负责到底的想法,他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么多的粮秣和辎重。
从井陉东进的张任,背靠的是太原郡,而太原郡屡遭兵灾,士庶离散,良田多有抛荒,虽是自从杜畿领太原郡守以来,招抚流民,重视耕种,可所开田垄不多,积蓄粮草亦是不足,这也是张任东出,兵力只有一万五千人的缘故,再多,太原郡就支撑不起了。
而现在,一场大胜之后,袁军降卒万余,也就多了一万张嘴,太原郡断乎是供应不起。
于是乎,对于这批万余袁军降卒的处置,成为了张任的难题,阻碍了张任今夜入眠。
“将军深夜不眠,可是有什么心忧之事?”作为谋士陪同张任的郑度,向眉宇间泛起忧色的张任问道。
“盖因今日得胜所降的万余袁军,倘若蓄养起来,军中粮草只怕供应不起。”张任如实的回道。
“这有何难?”郑度脸上泛起不以为然的笑意:“这些降卒,往日里效事袁氏,助纣为虐,合该受夷三族之罪,今日可宣明彼等的罪行,坑杀了事。”
“不可。”张任面色坚定,态度坚决的否定道:“大王素以仁德扬名,倘若你我行下坑杀袁军降卒的事情,一来有伤大王的仁德之名,二来杀俘不祥,恐遭天谴。”
“将军。”郑度语重心长的进言道:“如今马伏波在等我们南下,左右夹击邺城,讨定河北之地,为大王平定天下。”
“而我们却因蓄养降卒,导致粮草辎重不足,使我军不得南下,到时候失却一次良机,不知日后如何再逢上此等良机。”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将军不愿背负杀俘之名,度不德,愿为将军担之。”
“将军勿需明言,只点头即可,来日度将为将军料理这万余袁军降卒。”
郑度露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耽搁了秦王事业坐大的模样,愿意背负下杀俘的天谴,也愿意背负下杀俘的罪责,他也是知道刘璋脾性,估摸着若是行下杀俘一事,长安那边将不止是责问,而是将问罪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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