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首杀!人柱!
第六百一十九章 首杀!人柱! (第2/2页)逸散开夹杂着巨大力量的火焰,顺着魔法屏障的边界,烧灼地面,冲塌一座穿着法师袍,手握厚重羊皮书的雕像。
碎石都被点燃,敲击着广场上的石砖,浓烟滚滚。
“Scaoileadh(放!)!”
当黑龙的龙躯恰巧飞到狂猎正上空,雷纳金斯骨眶里猩红的骨火剧烈跳动,在灼热的空气之中,举起长剑怒吼!
刹那间。
银白的闪光自半数狂猎身上亮起,随后迅速汇集在雷纳金斯的身上,令其如银白的烈日,光芒肆意。
荧蓝的长剑,紧随其后地挥动。
电光火石之间,银刃如弦月,划过半空。
在黑龙觉察到,尽力闪躲之下,依旧劈砍在了黑龙的胸口,劈碎了黑鳞。
滚烫的龙血从伤口,汩汩流下。
“GloiraenArdAenElle!(荣耀归于桤木之民!)”
雷纳金斯沐浴着龙血,放声怒吼。
但随即他发现无人应和。
怎么回事……雷纳金斯觉察到不对劲,正要回望,锈蚀的头盔刚一转过,立刻凝滞,猩红的骨火猛然收缩。
金盾的光芒映照之下,一根拳头粗细,一人高的冰矛,砸碎了修普洛斯——他们的领航员——的牙齿和下颚,从口中刺入,穿过他的身体,最终穿刺出骷髅马的马腹,将一人一马直接钉在石板。
“嗤啦——”
汩汩猩红的鲜血顺着冰矛喷射在滚烫的地面上,血气蒸腾。
发生了什么……
雷纳金斯怔住了,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完全闭合,没有遗漏出任何缺口金盾,又看了看修普洛斯。
那冰矛简直就像无视了狂猎最坚固的金盾,直接出现在修普洛斯体内一样。
不对!
这么重的伤势,明明应该立刻激活征伐甲胄的复生,把修普洛斯直接传送回提尔·纳·利亚。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现在这……
一个又一个问题震撼着雷纳金斯的识海,令他的心神为之晃动。
但随即……
更糟糕的问题击碎了它们……
领航员在这里死了,他们该怎么通过螺旋,回归提尔·纳·利亚?
而且就算冰矛在无声无息间,穿过金盾,刺穿了修普洛斯,以修普洛斯的体魄和灵魂强度,也不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就失去了生息……
等等!
红骑兵队的士气……
雷纳金斯突然想到这一点,猛地回头望去。
果然,青灰色骨火在狂猎的骨眶中缩成小指大小,剧烈的晃动。
没有任何讯息传出,精神波动竟在队伍的中心,掀起了狂风,令骑手们残破的披风猎猎作响。
更可怕是……
负责维持金盾的骑手也意识到了雷纳金斯思考到的问题,金盾的魔力辉光开始波动。
没有经受攻击,却反而明暗交替得更加频繁,暗纹还占据了上风。
这是金盾即将崩溃的预兆。
“警醒!”雷纳金斯拉扯起缰绳,骷髅马人力而起,扭头面向众骑手,大喊,“维持住金盾!你们都不要命了吗?”
“可是……雷纳金斯大人……”有狂猎骇然地指着雷纳金斯身侧。
雷纳金斯从来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不,不仅仅是他,桤木之民在历史中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疯狂的事件。
这令雷纳金斯语气微微一滞,但丰富的作战经验令他随即意识到了什么,高声疾呼:
“那是阿德·盖斯之门的力量,是桤木之民延续下去的希望。”
“桤木之民引以为傲的奇迹之物,当然会有特殊之处!”
“难不成你们在提尔·纳·利亚的王座之前,对赤木之王宣誓的誓言都是虚假的?!!”
狂猎们沉默了,但骨眶中青灰色的骨火却稳定了下来。
雷纳金斯心下一定,沉声道:“为白船,引点赤魂之灯。”
狂猎闻言,神色肃穆,左手纷纷抬起,庄重地抚点眉心。
“为白船,引点赤魂之灯。”
为白船,引点赤魂之灯——意指为桤木之民献出忠诚和生命。
白船是传说中艾恩·伍多德一族分裂之后,艾恩·艾尔在白霜的追亡之下,乘坐的流亡诸界的大船。
桤木之民因白船而生,白船就是所有桤木之民的摇篮,母亲船。
传说中所有桤木之民在死去之后,魂灵终将回归白船,庇佑族群。
因此白船在各种语境之下,也代表桤木之民精神的一体,与最终的归宿。
而赤魂之灯也有相同的意味,意指指引桤木之民,逃离白霜的指路之灯,以桤木之民的灵魂为柴薪。
也有意为红骑兵队,因红骑兵队的最终任务,就是为桤木之民,找到最适合居住的世界。
红骑兵的所有骑手,在加入红骑兵时,都会对提尔·纳·利亚白船的残骸,抚额立下“白船之誓”。
雷纳金斯彻底松了口气。
他牵拉缰绳,骷髅马踩踏着地面的碎石,扭首向前。
目光在惨死的修普洛斯身上顿挫了一瞬,深吸一口气:
“艾瑞汀·布里克·格拉斯大人注视着我们,杀死那个卑劣的小偷,取回桤木之民的至宝,自然会有人迎接吾等凯旋而归。”
“而现在……”
“让我们为修普洛斯复仇!”
“omhíoc(复仇)!”
雷纳金斯高举长剑,金盾的魔法辉光稳定了下来。
“omhíoc!”狂猎们同样高呼着,骨眶中的鬼火闪烁着仇恨的光芒,抬头望天。
却在这时,眼前忽然一暗,一大片阴影笼罩了他们。
怎么这么快?!!
雷纳金斯悚然色变,猛地抬头,甚至忘记了用精神波动传递命令,疯了似的大喊出声:
“Cosaint(防御)!”
下一瞬。
白炽的火柱骤然驱散所有阴影,如同天罚从天而降,刺入了大地。
金盾如往常一样稳稳地挡住了龙息,可是……
“嗤啦!”
雷纳金斯脸侧一热,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锈蚀的头盔。
一抹粘稠的鲜血从指缝间滑落,坠落地面。
他头颅僵硬的偏过头。
又有一根“人柱”被钉在了地上。
就在他身侧,仅仅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