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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周诗禾对余淑恒说:我爱上了李恒

第607章,周诗禾对余淑恒说:我爱上了李恒 (第2/2页)

余淑恒也大气地摇了摇手,跟他道别晚安。
  
  目送小男生进屋、关灯,她突然觉得这种交流方式挺有趣,回味无穷。
  
  1989年,2月22日。
  
  清晨5点半,一辆奔驰驶离复旦大学,往沪市机场赶去。
  
  开车的是余淑恒,李恒在副驾驶。
  
  周诗禾坐在后排。
  
  李恒侧头问:「老师,你昨夜那么晚才睡,不困么?要不我来开车?」
  
  余淑恒专注前方:「出门前我喝了一杯咖啡,目前精神还算好,等到了飞机上补觉。」
  
  听闻,李恒用眼角余光瞄了瞄后排的周姑娘,安然闭上了眼睛。
  
  一时间车内无话,等到了机场下车时,他主动帮周诗禾提行李:「诗禾同志,你家里人会去么?」
  
  周诗禾轻摇头,「妈妈比较信任余老师。」
  
  一句话道尽了所有,他不再问。
  
  三人坐的头等舱,但飞行时长差不多要12个小时,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李恒和余淑恒直接开启补觉模式。
  
  靠窗的周诗禾先是欣赏了会外面的景色,后面又从包里掏出一本书在看,待到头等舱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一片寂静时,某一瞬,她脑袋稍微往右偏,静静地看着身侧的李恒。
  
  他的呼吸很匀称,与他有过同室居住经验的周诗禾无比确认,李恒睡着了,且睡得比较沉。
  
  凝视他这张脸,她不由回忆起了昨晚和穗穗在床上的对话。
  
  昨夜麦穗问他:「诗禾,我和李恒平时没怎么注意,是不是影响到你们了?」
  
  这个没怎么注意,指的是她和李恒在几女面前时不时有亲密举动,
  
  周诗禾回答:「没有。」
  
  「真没有?」
  
  「嗯。」
  
  闻言,麦穗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我还担心我和李恒对你们造成了困扰。」
  
  周诗禾巧笑说:「谈恋爱追求的就是松弛感,若是什么都讲究一板一眼、刻意避讳,那会很累。我们都是姐妹,你不用顾忌我们。」
  
  听到这话,麦穗才彻底没了顾虑。
  
  再次回想起昨晚的话,周诗禾有种错觉,感觉穗穗在试探自己。
  
  不过她知道,是她自己敏感了,想多了。
  
  思及此,她再次把目光投向手中书本,可后面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集中不起注意力。
  
  试了几次,她把书本合拢,也徐徐闭上了眼晴。
  
  但两个小时过去,依旧没睡着。
  
  心绪难愁的她睁开眼睛,视线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白云在胡思乱想:飞机飞这么高,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随后又想,掉下去就掉下去吧,自己现在的生活一团糟。
  
  「你在看什么?不睡么?」
  
  忽然,她耳边传来一个不大的男声。
  
  不用回头,周诗禾也知道是谁,甚至能想象他此刻睡眼悍的神态,「睡不着。」
  
  李恒打个哈欠问:「有心事?」
  
  周诗禾安静摇了摇头。
  
  李恒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迷糊道:「唔~,睡得好舒服,那我再睡会,快到了叫我。」
  
  周诗禾温婉说好。
  
  没过多久,他又沉沉睡了过去。
  
  周诗禾从飞机外面收回目光,悄无声息地再次投射到他脸上,与之前刚登机时的情况不同。
  
  此时此刻,她没了那股烦闷之意,心头莫名宁静。
  
  有那么一刹那,她好想摇醒他,问问他:你能不能别来无影、去无踪了?放过我好吗?
  
  不过想归想,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她清楚:自己现在得的是心病,他只是一个诱因,真正的病源出在她自己身上。
  
  就在她悄悄地看着李恒、思想无限蔓延之际,余淑恒醒了。
  
  余淑恒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周诗禾的异样状态。
  
  身为女人,尤其是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周诗禾也特别敏锐,几乎同时望向了余老师。
  
  在听不见的幽寂中,只听「砰」地一声,两双眼睛猛地撞上了,毫无征兆地撞到了一起。
  
  一个书香气质浓郁,眼眸深邃,气场全开,很有压迫感,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
  
  一个眼神质朴,纯净透亮,楚楚动人的黑白中散出美妙荧光,是人世间最无暇、最无垢的灵魂。
  
  但就是这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目光撞在一起,雾时有种火星撞地球的爆发力!毁灭力!
  
  更致命的是,以为压迫感十足的余老师能稳操胜券,结果却并不如人意,周诗禾好似一片汪洋,余老师根本有力没地方使。
  
  不知道为什么?
  
  事前没有任何征兆。
  
  但两女就突然这样了,没来由地对上了,较上劲了,谁也没先撤回视线,谁也没开口。
  
  就这样无声对時着余淑恒没有退,那是因为她知道不能退,直觉告诉她:现在已经不是小男生孜孜不倦地单方面喜爱对方了,周诗禾也对自己志在必得的男人动了凡心。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余淑恒隐隐明悟,她要是现在退却,那今后就得无限期无休止退让。
  
  周诗禾也没有退。
  
  她是不想退,过去余老师一直怀疑她,一直防范她,令她烦不胜烦,破了她的底线。
  
  好了,怀疑来怀疑去,防范来防范去,最后真的无中生有,假亦成真。
  
  周诗禾性子柔和,对周边人的包容程度很高,会对其他人保持谦逊、谦和。但抱歉,余老师不在此列。
  
  默默对视,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余淑恒终于开口打破了僵局:「你真的了解他吗?」
  
  周诗禾恬静说:「哪都好,就是有点儿花心。」
  
  余淑恒诡异笑了:「有点儿?他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花心。」
  
  周诗禾并没有被激将到,温润如水地反问:「既然如此,老师为何还会迷恋上他?」
  
  注意,她用的是「迷恋」一词。
  
  这代表什么?
  
  这要表述什么?
  
  不言而喻好吧。
  
  这话的潜在意思是:余老师主动追求的他,
  
  一个女老师,主动去追求一个男学生,在这年代可是大禁忌,像话吗?
  
  而与此同时,李恒对她、对她周诗禾却是一见倾心,对她先动的感情。
  
  一个主动,一个被动,意义非凡,其个中内里何止千差万别?
  
  换句粗俗的话说就是:你孜孜不倦追求的人、你现在得不到的人,却对我恋恋不忘,想想是不是很酸涩?
  
  一句毫不起眼的话,一句只是讲了个事实的话,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兵不血刃地、礼貌地回击了余淑恒一刀。
  
  过程不失优雅,结果却杀人诛心。
  
  周诗禾向来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悉数奉还。
  
  当然,她性子历来清高、矜持,不会对弱小的人上纲上线,只对同级别的对手予以有力还击。
  
  且有个前提,那就是同级别的对手彻底惹到了她。
  
  活了快20年,到迄今为止,余老师是唯一一个成功惹到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激起她反抗情绪的人。
  
  品出了周诗禾的深意,余淑恒也不恼,而是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盖到李恒身上,和煦说:「我是托人照顾他。」
  
  口里说是拖人照顾他,她用盖衣服的行动诠释这句话。
  
  同时,余淑恒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不失深意,举止亲昵。
  
  一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说完,余老师盯着她。
  
  没想到周诗禾更是干脆,亲口承认:「我爱上了他。」
  
  好吧!好吧!一句话杀死了一切。
  
  此话一出,都不用装了,直接扯掉遮羞布,摊牌了!
  
  余老师喜欢打太极。
  
  周诗禾来个绝的,直接明牌,直接在前面焊一块又厚又大的钢板,纵使你的太极再牛逼,也无法发挥啊。
  
  一个柔,一个刚,刚柔没有并济,而是互生互克。
  
  余淑恒内心错,早就预测过看似柔弱、软绵无力的周诗禾会很难搞,但没想到这么不好对付。
  
  果然!
  
  果然她过去的假想都是对的,这周诗禾会是她婚姻路上的最大绊脚石之一。
  
  之所以是之一,因为还有一个宋妤。
  
  内心错愣,余淑恒表面却依旧保持从容不迫,清雅一笑说:「哦?爱上他的人可是有很多。
  
  初中、高中、大学,还有社会上,给他写情书和诉衷肠的优秀女人数不胜数。」
  
  话中话:爱上李恒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何其多?你爱上他也不独特。
  
  这是有内涵、有教养的人的说话方式。
  
  如果来个没文化的,没家教的,用粗鄙的方言翻译一遍就是:爱上李恒的女人多的是,东边一排排,西边一咔咔,你又算老几叻?
  
  周诗禾风轻云淡说:「老师博学多才,肯定知道宋代名作《下算子.我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它本是一首以长江为意象,表达相思之情的词。
  
  但在这里,自然要略过表层直扑深里:就好比长江里的鱼都是共饮长江水长大的,但种类繁多,品质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有的千金难求,有的做肥料农民都嫌弃。
  
  尤其是那句「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杀伤力很大。
  
  余淑恒追求是什么,追求的是和李恒结婚,如果不能住长江头,还怎么结婚?还结哪门子婚?
  
  这就好比流水面,上游的干净;中游的勉强凑合吧;下游的全是口水,都是别人吃剩下的,还吃毛啊!
  
  Ps:
  
  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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