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论单打独斗我不怵你,论行军布阵我更比你强!
第390章 论单打独斗我不怵你,论行军布阵我更比你强! (第1/2页)深山雨雾中,
孙权召集残存臣子于军帐议事。
诸臣衣冠不整,面带饥色,相对默然。
忽有哨骑急报:
“大王!齐军搜山部队已至十里外,旌旗隐约可见!”
帐中顿时哗然。
顾雍之侄顾承急道:
“事急矣!请大王速决去留!”
有大臣出列,谏道:
“臣闻曹魏尚据益州,不若投之。”
“借魏之力,或可再图恢复。”
话音方落,立即有人反对:
“荆州已入齐手,昔日小道尚可通行。”
“今携百官家眷,如何瞒天过海?此计断不可行!”
又有人建言道:
“不如取道交州入益州。”
“交州地僻,齐控制力薄弱,或可安全通过。”
吕范摇头叹道:
“交州乃瘴疠之地,山险水恶。”
“昔征士燮时,十兵九不回。”
“今携老弱妇孺,无异于自寻死路。”
众人争执不下,孙权转问张昭道:
“子布有何高见?”
张昭颤巍巍出列,老泪纵横:
“老臣斗胆直言:自古无寄他国而能王者。”
“以臣观之,汉能吞魏,魏不能吞齐。”
“若称臣于魏,是一辱也。”
“待魏为齐所灭,再降于齐,是两番之辱矣。”
“不若直降于齐,或可裂土封王。”
“如此方能上守宗庙,下保黎民。”
“愿大王三思。”
话音未落,阚泽厉声喝道:
“腐儒之见!岂可妄议社稷大事!”
言罢,他转身对孙权拱手正色道:
“大王若欲降齐,当初便该纳土归顺,必得厚待。”
“然今焚建业、退会稽,使齐军损兵折将,苦不堪言。”
“既无功德于齐,却又复欲寄人篱下,安望优容?”
孙权悚然动容,沉声道:
“……德润之言是也。”
“然则计将安出?”
阚泽近前低语:
“臣闻温县船坞尚存,舟楫颇备。”
“不若移驾该处,大兴造船。”
“齐军若逼之急,可扬帆出海,别求生路。”
“若齐军自退,则可徐图恢复。”
“进退有据,方为上策。”
孙权沉吟未决,转问叔父孙静:
“叔父以为如何?”
孙静沉吟半晌,乃叹道:
“为保全孙氏基业,唯有此法。”
“然观朝中大臣,尤其江东大族,多存降齐之意。”
“彼等断不肯舍弃祖业随大王远遁。”
“大王若行此策,须……须以防万一。”
孙权闻言,目光渐锐。
旋即眉头拧起,断喝道:
“孤意已决!即日移驾温县!”
遂传令三军准备开拔。
又密召禁军统领之一的周胤:
“百官及其家眷,务必‘请’同往。”
“若有违抗者……”
孙权做了个手势,“你知道该怎么做。”
周胤心领神会:
“臣明白,必不使一人漏网。”
命令既下,军营大乱。
许多官员闻讯,纷纷求见孙权,皆被禁军拦阻。
张昭闯帐哭谏:
“大王!强迁百官,必失人心!三思啊!”
孙权冷面相对:
“子布老矣,不知时事。”
“今若留人在此,明日即为齐军内应。”
遂命禁军“护送”张昭等众回营。
是夜,雨中开拔。
禁军持刃押解,百官拖家带口,踉跄而行。
有官员试图逃跑,皆被捉回,当众鞭笞。
一老臣悲叹:
“不意孙仲谋英雄一世,末路竟如董卓!”
另一人低语:
“噤声!欲招杀身之祸耶?”
雨中行列蜿蜒如长蛇,哭声与风雨声交织。
孙权乘马监押,面色铁青。
吴国太车驾行经其身侧,掀帘叹道:
“吾儿此举,恐失江东最后人心。”
孙权默然良久,答曰: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待他日重振江东,彼等自然明白孤之苦心。”
行至天明,温县城郭在望。
江边船坞果然尚有大小船只数十。
孙权稍露喜色,对阚泽道:
“德润此策大善!”
众人抵达温县,但见城郭巍峨,港口舟楫如云。
温县县令率僚属出城十里相迎,跪拜道:
“臣等恭迎大王驾临!”
孙权扶起县令,温言道:
“卿等守土有功。”
遂命取金帛厚赏温县官员。
入城途中,
但见市井繁华,商铺林立,港口桅杆如林。
俨然东南一大都会。
孙权不禁感叹道:
“孤向重造船之业,不意温县繁华至此!”
由于温县有着天然的良港,加之孙权此前十分重视发展造船业。
便使得地处会稽东南,远离战火的温县,得到了很好的发展。
宴席间,孙权问县令:
“城中存粮几何?”
县令答曰:
“府库存粮可支三月。”
“本地渔民多出海捕鱼,日获鲜鱼数以万斤计。”
孙权沉吟片刻,道:
“取半数存粮,混以鲜鱼,犒赏三军。”
周胤谏曰:
“大王,存粮可备不时之需,尽数犒军恐……”
孙权摆手道: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策。”
“军心不稳,纵有一座粮山又有何用?”
又密嘱周胤道:
“先饱将士,次及百官,最后才及其家眷。”
周胤心领神会道:
“臣明白,军心为先。”
次日,军中炊烟袅袅,米香鱼鲜之气弥漫全城。
将士们久饥得饱,皆欢呼万岁。
而百官及其家眷所得膳食,虽不及军队丰盛,亦足果腹。
孙权登城巡视,见汉军迟迟未至,温县富庶远超预期,不禁动心。
召张昭、阚泽等议:
“温县城坚粮足,舟楫便利。”
“孤欲暂都于此,卿等以为如何?”
张昭谏曰:
“大王,温县虽富,然距齐军太近。”
“若其大举来攻,恐难久守。”
阚泽却道:
“臣观地势,温县背山面海,确可暂据。”
“然须急修防御工事,以备不测。”
孙权遂下令:
“征发民夫,加固城防,多备擂木砲石!”
三日间,温县热火朝天。
全民都忙碌了起来。
然孙静私下面见孙权:
“大王,臣观天象,齐军不日至矣。”
“温县虽好,终非久留之地。”
“今港口舟船众多,当及早收归军用,以防万一。”
孙权悚然,问道:
“叔父之意是……?”
孙静低声道:
“请大王下诏:所有出海舟船尽归公用,渔民充作水手。”
“如此,即便城破,亦可泛海而去。”
孙权从之,即命周胤:
“收缴民间舟船,登记渔民壮丁,充入水军。”
此令一出,温县顿时哗然。
一老渔夫跪求:
“大王!小民全家靠打鱼为生,若收舟船,如断生路啊!”
周胤厉声道:
“大王有令,敢违者斩!”
遂强征舟船数百,渔民千余人。
是夜,
孙权登楼望海,但见港口舟船尽悬吴旗,俨然成水军大寨。
阚泽悄然而至:
“大王,臣闻民间怨声载道,恐非长久之策。”
孙权长叹一声:
“孤岂不知?然事急从权。”
“若温县不守,这些舟船便是江东最后的希望。”
与此同时,
陈登也率领一支汉军,循迹追至温县。
但见城郭坚固,防御森严,不禁顾左右叹道:
“孙权真枭雄也,穷途末路犹能据险而守。”
遂下令围城,却暂缓进攻。
次日,遣使至城下喊话:
“大汉征南将军陈登,奉旨讨逆。”
“吴主若肯归降,必奏请天子。”
“封侯赐爵,厚待孙氏后人。”
“若执迷不悟,城破之日,悔之晚矣!”
城上孙权闻言冷笑,却不动声色。
然城中百官闻之,多有心动。
是夜,竟有数名大臣欲缒城降汉,被巡夜士卒拿获。
押至孙权面前,一臣泣道:
“大王!齐军势大,温县虽坚,终难久守。”
“不若……不若……”
“不若降齐?”
孙权截口道,面色阴沉,“拖下去,暂囚别室。”
待众人退下,孙静悄然而至:
“大王莫非被齐军说动了?”
面对想要叛逃的大臣,孙权竟没有直接处置。
孙静便意识到孙权可能内心也有一丝动摇了。
孙权长叹一声:
“叔父,今困守孤城,外无援兵,内乏粮秣。”
“该当如何,孤实茫然。”
孙静正色说道:
“大王试想:若降汉室,不过得一侯爵,从此寄人篱下。”
“汉室岂能真心待我孙氏?”
“必是长期边缘化,防我东山再起。”
“届时无权无势,仰人鼻息,大王能甘心否?”
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当个侯爵,过一辈子富家翁生活那已经很不错了。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对孙权这种一国之主,从王降至侯爵的,前后心理落差之大,
是只有切身体会过才知道的。
权力这种东西,
永远都是拿起容易,放下难之又难。
孙权默然良久,最终拍案而起,大声说道:
“叔父之言是也!”
“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遂重整防务,亲巡城垣。
见守军面带饥色,乃问:
“粮秣尚支几日?”
周胤答曰:
“存粮仅支旬日。”
“然温县临海,鱼鲜不绝。”
“若善加利用,可持久守御。”
孙权乃命:
“严格控制出海船只,每船派军士监押。”
“所获鱼鲜,七成充军,三成予民。”
此法虽解燃眉之急,然渔民怨声载道。
一老渔人愤然道:
“昔日在温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今被强征为军,所得鱼鲜尽充军粮,是何道理!”
监押军士厉声道:
“大王有令:敢怨望者,斩!”
如是月余,汉军屡攻不克。
温县城下,烟尘蔽日。
陈登驻马高坡,望见城头吴字大旗依旧猎猎作响,不由掷鞭怒道:
“吾好心劝降,孙氏竟如此抗我,坏我大事。”
“今围城月逾不克,折损数千精锐,岂容碧眼儿负隅顽抗!“
参军陈矫捻须谏道:
“温县墙高池深,孙权又组织军民修筑了防御工事,长此下去恐非良策。”
“不若造翊公当年所制的配重投石机,以破其胆。”
“足下是说雷公砲?”
配重式投石机,在汉朝官方文件里命名为雷公砲。
因为此物威力巨大,声震如雷。
便为它取了这样一个官方的名字。
陈登蹙起眉头,沉声说道:
“此物造之需要旬月之久,耗材巨万。”
“然今日事急……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拍案而起,下令道:
“即日采石伐木,便是倾尽会稽林木,也要造出雷公砲!”
时值梅雨渐歇,汉军遍伐嵩麓古松。
百姓见军士砍斫社树,皆掩面而泣。
更有老翁抱树哭曰:
“此树乃光武年间所植,今竟作攻战之具乎!”
军士斥之不顾,竟旬日间毁百年古木三百余株。
及至秋月初临,五架庞然巨物终立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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