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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岁月使李相变老了,可这天下却不允许李相你老去!

第391章 岁月使李相变老了,可这天下却不允许李相你老去! (第2/2页)

“呵呵,现在想起来,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烛火摇曳中,家宴摆开。
  
  仅四菜一汤,却比任何盛宴更显珍贵。
  
  夜风穿过相府庭院,将那些未悬挂的彩灯吹得轻轻滚动,
  
  如同天下未安的魂魄,在汉室重兴的第一秋夜里徘徊不去。
  
  ……
  
  更深露重,相府门前石狮忽然被火把映亮。
  
  当值的门房揉着惺忪睡眼推开侧门,惊见天子披着玄色斗篷独立阶前。
  
  身后仅跟着两名便装侍卫。
  
  门房慌忙将此事报给家主。
  
  “陛下!”
  
  李翊来不及系好衣带便匆匆迎出,葛布袍襟在秋风中翻飞。
  
  “夜寒露重,圣体怎可轻出?”
  
  刘备抬手虚扶:
  
  “朕惊扰李相清梦了。”
  
  月光下天子眼窝深陷,白日朝堂上的威仪尽化作了疲惫。
  
  “……陛下深夜来找臣,必是有国家大事。”
  
  “既是为国家之事,又谈什么叨扰不叨扰呢?”
  
  说完,李翊邀请刘备入内。
  
  书房内,烛台次第亮起。
  
  李翊亲自拨旺炭盆,又命庖人温来一壶邯郸黄酒。
  
  几碟茴香豆、腌芥菜摆在榆木小几上。
  
  刘备执杯轻啜,忽然笑道:
  
  “似当年在下邳对酌时。”
  
  “说来,你我似乎有很多时日,没有这般小酌过了吧?”
  
  “呵呵,陛下喜欢,便请用。”
  
  二人相互敬酒。
  
  酒过三巡,天子指尖在案几轻轻敲击,沉声说道:
  
  “白日朝堂之上,有句话朕咽回去了。”
  
  “朝堂未尽之言,惟敢夜诉于卿”
  
  “……可是为着陈元龙之事?”
  
  李翊将酒壶轻轻一转,似笑非笑道:
  
  “二十万胜军屯驻江南,陛下夜不能寐了。”
  
  刘备眼中精光乍现:
  
  “爱卿倒是一如既往地聪明绝顶。”
  
  “朕确实是为着此事,半夜一直睡不着觉。”
  
  “思来想去,便想着来相府上讨杯酒水吃。”
  
  “不想,不单单是朕睡不着觉。”
  
  “原来子玉你,亦未寝。”
  
  李翊暗想,他为什么未寝,你心里没点数吗?
  
  李翊缓缓斟酒:
  
  “……臣已知晓。”
  
  窗外秋风呜咽,仿佛带着江南百姓的哀哭。
  
  “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陈元龙绝无二心。”
  
  “此刻若调兵防备,反逼忠臣生变!”
  
  “愿陛下以大局为重,勿要在此多事之秋,多生事端,自乱阵脚。”
  
  刘备沉声说道:
  
  “朕非猜忌之君,也了解陈元龙的为人。”
  
  “然史书斑斑……”
  
  “灭吴之功,还有二十万大军在前线。”
  
  “朕虽不想疑,但仅凭此现实,便足以令朕寝食难安了。”
  
  话未说完,忽闻更鼓声破空而来。
  
  三更天了,炭盆里爆出最后一点火星。
  
  “爱卿明察秋毫,但你要明白。”
  
  刘备目露精光,表情十分严肃。
  
  “朕是一国之君,万民之主。”
  
  “再不能像以前那般,感情用事了。”
  
  “朕必须为社稷计,为万民计。”
  
  “按理说,这些话,朕本不该对你说。”
  
  “但你与朕情同手足,从不相疑。”
  
  “以卿之才智、成熟稳重,除卿之外,朕再难找到第二个可共言语之人。”
  
  说到这里,刘备又是一声叹息。
  
  他颓然坐下,抚着额头,似乎有些焦头烂额了。
  
  “破吴功高,拥二十万貔貅。”
  
  “若生异心,江南恐再陷血海!”
  
  “昔卿力主先灭吴,今吴已亡,该当如何?”
  
  李翊徐斟热酒:
  
  “吴虽灭,江南遗民犹食糟糠,衣不蔽体者十之五六。”
  
  “臣以为当开仓赈饥,缓图其后。”
  
  “非臣推诿。”
  
  李翊正色奉觞。
  
  “打天下易,守天下难。”
  
  “今吴地世族暗结,山越未宾。”
  
  “若急收兵权,恐生大变。”
  
  “愿陛下假臣三月,必使江南真正归心。”
  
  月光映得刘备须发皆白:
  
  “三月后待如何?”
  
  “……至少让江南百姓,先熬过这个冬天再说。”
  
  微微一停顿,李翊似想起什么事。
  
  “……既然陛下来找老臣了。”
  
  他缓缓放下酒盏,青瓷底托叩在紫檀木案上发出轻响。
  
  “老臣这里亦有要事禀奏。”
  
  刘备执壶为首相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盏中漾开涟漪。
  
  “李相但说无妨。”
  
  李翊自袖中取出一卷帛书:
  
  “数日前梁王与鲁王在温县起了争执,竟为是否诛杀孙鲁班之事险些兵戈相向。”
  
  他展开密报,小心翼翼呈给刘备。
  
  “鲁王主张立斩吴国公主以震慑江东余孽。”
  
  “梁王却以‘杀降不祥’力谏,二人当庭拔剑相向。”
  
  “哦?竟有此事?”
  
  刘备轻笑出声,指尖轻扣案几。
  
  “朕这两个儿子名为监军,倒教爱卿派人监看着了?”
  
  李翊蓦然抬头,几根银须在烛光下如雪浪翻涌。
  
  “陛下不亦遣绣衣使者监视前线乎?”
  
  “想必早已知晓此事。”
  
  “臣只是顺势将此事奏禀罢了。”
  
  他向前倾身,酒盏在掌中微微摇晃。
  
  “老臣敢问陛下,如何看待二王僭越之事?”
  
  “年少气盛,原是常情。”
  
  刘备执盏浅啜,目光越过窗棂望向南方。
  
  “当年朕与云长、益德在涿县相识之时,不也常为军策争得面红耳赤?”
  
  “可几十年过去,你看我三兄弟之间,情谊有半点减损否?”
  
  “未有也!”
  
  “只变得更加深厚。”
  
  “非血缘尚且如此,亲兄弟之间又岂会同室操戈,行禽兽之事?”
  
  “然则二王竟欲兵戈相向!”
  
  李翊突然提高声调,案上烛火为之一颤。
  
  “若非陈元龙及时夺剑止之,只怕……会酿成大祸。”
  
  不等他说完,刘备已摆手截断话头:
  
  “终究未曾动手,不是么?”
  
  他转着酒盏沉吟道:
  
  “伐吴大业未竟,他二人存些争胜之心,倒比庸碌无为强上许多。”
  
  “李相昔日在朝堂上,不也常言‘鲶鱼相竞,方能激浊扬清’么?”
  
  殿内一时寂然,唯闻更漏滴滴答答。
  
  李翊凝视着酒液中沉浮的灯影,不知该如何回答。
  
  显然,不论是刘备还是李翊,都派遣了自己的眼线到前线去。
  
  所以二王争执之事,两人其实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但李翊确信一件事,
  
  那就是刘备知道的信息,肯定比自己要少上许多。
  
  少的是哪些信息呢?
  
  那就是二王争执之时,
  
  鲁王一度谈到了“储君”、“大位”等词汇。
  
  这些词汇都是相当敏感的。
  
  刘备的眼线,是百分之一百不敢将这些内容报给刘备的。
  
  而即便是李翊的眼线,也只敢非常隐晦地向自己透露这些内容。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李翊又接着问道:
  
  “今东吴已定,二王监军之职早毕。”
  
  “陛下何不令其各归封国?”
  
  “河南啊……”
  
  刘备轻叹一声,起身走向悬挂的坤舆图。
  
  “当年封理儿在梁国,永儿在鲁国。”
  
  “本是怜其年幼需朕照拂,故将他们留在河南,离洛阳近。”
  
  “如今中原复苏,百姓安居……”
  
  他以掌抚过江南之地,“李相你看。”
  
  “吴会之地经战火蹂躏,千里沃野尽成蒿莱。”
  
  李翊蹙眉沉思:
  
  “陛下之意是?”
  
  “朕欲改封二王于江南。”
  
  刘备指尖重重点在建业与会稽两处。
  
  “朕百年之后,太子坐镇中原,二王开发东南。”
  
  “兄弟三人鼎足而立,共扶汉室——”
  
  “相国以为此策如何?”
  
  烛花哔剥作响。
  
  李翊默然良久,方才开口:
  
  “昔周公辅政,管蔡作乱。”
  
  “汉文帝宽厚,犹有七国之祸。”
  
  “老臣只怕……”
  
  他忽然举盏一饮而尽,叹道:
  
  “只怕陛下慈父之心,终难料萧墙之变。”
  
  刘备闻言大笑,执壶为老臣续酒:
  
  “李相多虑了!朕这些儿子……朕……”
  
  话至半途,却忽转缄默。
  
  惟见杯中酒液荡出细碎涟漪。
  
  李翊方才举的例子,刘备一直都是知道的。
  
  直到李翊刚刚再次点出,刘备都没太放在心上。
  
  可仔细去想,似乎也能察觉到有一丝不妥。
  
  最终,刘备转移话题,举盏相邀道:
  
  “且饮此杯——”
  
  “明日朝会,还需李相拟旨改封。”
  
  两只酒盏在空中轻触,清越之音绕梁不绝。
  
  窗外忽起秋风,卷着零落桂瓣掠过宫灯。
  
  刘备信步走过紫檀木书架,指尖掠过整齐排列的书脊,忽然驻足笑道:
  
  “朕记得三年前来相府时,尚见竹简与帛书各半。”
  
  “如今满架皆纸册,李相推广造纸之术,当真成效卓著。”
  
  他抽出一本《战国策》轻捻纸页,但见墨迹透纸而不晕,不由颔首:
  
  “民间如今藏书成风,洛阳纸价也降了下来,竟成往事矣。”
  
  李翊执烛近前,昏黄光晕在纸页上荡开涟漪:
  
  “……陛下圣鉴。”
  
  “今各州郡官学皆备纸书,寒门学子购书所费不过昔日十之一二。”
  
  他将烛台置于案上,银须随着激动的呼吸微微颤动:
  
  “造纸、兴学二事既成,老臣斗胆进言——”
  
  “明年春闱,当开科举试。”
  
  “哦?当真已至时机耶?”
  
  刘备倏然转身,玄色袍袖带起一阵风。
  
  “颍川荀氏、弘农杨氏这些世家……可向来都很反对此事。”
  
  话音未落,李翊已执礼打断:
  
  “世家反弹,无时或已。”
  
  “然陛下新灭东吴,威加海内,正宜借势革新。”
  
  在李翊看来,不论什么时候都会引起这些世家大族的反弹。
  
  只是看我们选择要他们反应激不激烈罢了。
  
  随着陛下您灭掉吴国,您的声望也来到了新高点。
  
  借着这个机会,推广科举制,再好不过。
  
  李翊自书架上取出一卷名录,呈给刘备。
  
  “各州郡寒门才俊皆已录于此,只待陛下圣裁。”
  
  烛花哔剥炸响,刘备凝视跃动的火苗:
  
  “朕明年便届花甲,不知尚有几多春秋。”
  
  他轻抚纸卷叹道:
  
  “惟愿残年多为百姓办几件实事,庶几于无愧后人。”
  
  说着,
  
  却见李翊默然垂首,不由笑道:
  
  “爱卿昔日常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而今朕尚在勉力,首相岂可先萌退意?”
  
  刘备这是看出李翊对此事兴致不高,才故意出此言敲打。
  
  李翊仰首饮尽杯中残酒,慨叹道:
  
  “老臣非敢言退,实是年迈神衰。”
  
  “去岁批阅奏章至子时犹可,今至亥时便目眩难支。”
  
  他指向窗外值房:
  
  “治儿等年轻官吏,常彻夜理事而神采不减。”
  
  “这天下终究是属于年轻人的。”
  
  “如果我们这些老家伙一直不退,年轻人便永远出不了头。”
  
  话未竟,刘备忽问道:
  
  “治儿可承卿之衣钵否?”
  
  “治郎心智已熟,理政有方。”
  
  李翊眼角的皱纹渐渐舒展,“虽不敢言青出于蓝,然守成绰绰有余。”
  
  “前日处置青州漕运纠纷,便曾想出以纸钞兑付漕工的新法。”
  
  “此事处理得当,陛下当时不也称赞了么?”
  
  “善!”
  
  刘备抚掌大笑,“不犯错便是好。”
  
  他执起案上青玉纸镇摩挲,“朕这些日子时常在想。”
  
  “阿斗虽仁厚,终需良臣辅弼。”
  
  “若得治儿这般青年才俊辅佐,当然再好不过。”
  
  “只是……”
  
  语至此处忽顿,惟闻更漏声声入耳。
  
  刘备起身,凝视着李翊的眸子。
  
  “正如朕适才所言,明年朕就到花甲之年了。”
  
  “尚有几多春秋,朕心里没底。”
  
  “爱卿口称神劳,但朕观你身轻体健,耳目聪明。”
  
  “呵,至少是要强过朕许多的。”
  
  说到这里,
  
  刘备眉头拧得更重,眉宇间一川不平。
  
  “当年随朕一起打天下的老臣们,壮志已经被消磨了。”
  
  “他们不想再拼了,只想享受当下。”
  
  “这是人之常情,便是朕也乐听曲设宴,故朕不想苛责他们什么。”
  
  “毕竟前半生为朕付出了许多,这是他们应得的。”
  
  “但是,国家的运转,依然离不开他们。”
  
  “爱卿!”
  
  刘备猛然转向李翊,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
  
  “你……能明白朕的意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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